四人下山,暈過去那個不算,畢竟他沒有下山,他只是騎在別人背上而已。
來到程家村,依舊家家戶戶關(guān)著門,想來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張家的報案。
“我們快走吧,一會兒遇上捕快,免得麻煩?!鄙瞎偎煺f道。
夏安平指了指依舊昏迷不醒的祝駁,“大騙子怎么辦?他可不能騎馬?!?p> 劉宗胤安排道:“你龐二哥有辦法。”
四人來到栓馬的地兒,龐斐先上馬,然后直接用腰帶把祝駁綁在背上,龐斐自信一笑:“保證甩不下去,當(dāng)初你上三哥也是我,把他從千軍萬馬里救出來的。”
夏安平轉(zhuǎn)頭狐疑的看了眼上官遂,后者確認的點點頭。
夏安平也不再糾結(jié),上馬后,四騎狂奔而去。祝駁的愛馬電動車,見伙伴和主子都走了,也歡快的邁著蹄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奔跑。
它速度極快,不多時就跑到了前頭,然后做了一匹頭馬,在前邊帶路。
“這貨還真能找到路!”龐斐笑著道。
劉宗胤道:“畢竟是唐掌柜花了好大功夫才尋到的好馬。”
忽然他眼睛一瞪,看著龐斐身后,立即緊拉韁繩,三人不知所以,也跟著停了下來。
只聽劉宗胤看著龐斐,“馬叉兄弟呢?!”
“這不在我身后……”
龐斐猛然瞪眼,左右看了看,又彎腰到馬腹下看了一眼,“人呢?!”
夏安平無語的捂住額頭,“上三哥不是說不會丟嗎?”
上官遂微笑道:“當(dāng)時我也被丟到了千軍萬馬中,最后一邊丟一邊走,還是救出來了?!?p> “別說了,快找找?!眲⒆谪犯杏X一陣心絞痛,他安排龐斐帶人,確實是因為當(dāng)年,上官遂差點被圍殺,是龐斐不顧生死,直接沖入敵陣,生生救回了上官遂。
當(dāng)時他指揮作戰(zhàn)失誤,本以為上官遂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天降神兵,龐斐帶著人回來了。而后重傷的上官遂臨危受命,出謀劃策,這才挽回了必敗的結(jié)局。
這場戰(zhàn)爭之后,三人意氣相投,結(jié)為兄弟。
以前覺得上官遂重傷是被敵人所傷,而今看來這之間好像還有隱情。
三人剛調(diào)轉(zhuǎn)馬頭,只見那邊的愛馬電動車已經(jīng)叼著這個像是死人一樣的祝駁,馬蹄歡快的跑來。
龐斐見狀,老臉一紅,就要下馬去接住。
夏安平趕忙道:“龐二哥,就這樣吧,我覺得挺好?!?p> 實在是龐斐有點魔性,怪不得初見三人時,上官遂坐在龐斐身后,要緊緊抱住龐斐,原來是怕龐斐把自己給弄下馬去。
四人回到了龐斐家,祝駁這樣顛簸依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又在齊桓鎮(zhèn)里找了個郎中,給祝駁看了看病,抓了點補身體的藥。
龐斐的阿娘見祝駁生病,偏偏叫著祝駁是龐斐,非要堅持在祝駁房間里照顧。
龐斐見老娘這般模樣,鐵漢子也眼眶濕紅,好歹才把阿娘說醒,阿娘卻依舊把龐斐當(dāng)成小孩兒,拉著他一頓教育。
夜晚,正在房間睡覺的劉宗胤忽然聽到了啾啾的叫聲,而后猛然睜眼。
推來門去,剛好上官遂和龐斐都出了各自房門,對視了一眼。
三人無聲來到庭院中,劉宗胤從懷里拿出一包米,帶著奇怪的香味,灑在了院落中。
沒一會兒,一只云雀撲騰的飛下,落在院中啄米,劉宗胤走過去,抓住云雀,從其尾翼里,拔出一根羽毛后,放開云雀。
“清皇教的消息?”上官遂問道。
劉宗胤大致看了一眼,然后面容沉重的點了點頭,“屋里細說?!?p> 三人進了屋子,龐斐關(guān)門后,也坐在了凳子上,“大哥,可是關(guān)于馬叉兄弟的?”
劉宗胤搖了搖頭,把羽毛里拿出來的細小紙條遞過去。上官遂接過一看,半睜的眼皮一跳,“南洛城被攻陷了?”
“是誰?這么可怕的速度?”上官遂還有點不相信,這消息來的太突然了,根本沒有事先得到一點消息。
極道皇朝內(nèi),十二城池劃分琉璃陸,南洛城為極道城東南,是內(nèi)陸城池,臨東福城與廣梅城,東福城不必說,反叛勢力幾乎滲透了東福城管轄區(qū)域,但廣梅城卻是鐵桶一片。
“南洛城之北可是肅清城,是五冠侯的封地??!”上官遂不禁佩服,到底是誰,敢直面極道皇朝第一戰(zhàn)神。
龐斐眼中也凝重下來,五冠侯三個字仿佛有極大的魔力。
“廣梅城的駐軍統(tǒng)領(lǐng),林旭則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眲⒆谪烦谅暤?,“目前不清楚是誰偷下了南洛城,只知道南洛城已經(jīng)被封鎖,消息傳不出來,南洛城守軍一片大亂,群龍無首?!?p> “守軍統(tǒng)領(lǐng)呢?”龐斐問道。每一城池都有駐軍統(tǒng)領(lǐng),也有駐軍安營扎寨。
“應(yīng)該是被封鎖在城內(nèi)了?!鄙瞎偎旆治龅?,“統(tǒng)領(lǐng)不在,就算發(fā)現(xiàn)南洛城有異,駐軍也不敢攻城,怕被按上謀反的罪名?!?p> “但這不是長時間的,總會有人站出來?!眲⒆谪氛f道,“清皇教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很多堂主應(yīng)該都收到了命令……”
“援助南洛城!”
“不錯,確實是機會,南洛城到手,可保東福城無憂!”上官遂雙眼閃動亮光,“什么時候去?”
“當(dāng)然是越快越好,等駐軍還沒反應(yīng)過來,摸清南洛城城內(nèi)的情況,出其不意、一擊致勝!”劉宗胤有些興奮,“我賭望龍城的五冠侯還沒有收到消息!”
“拿下南洛城后,我終于可以和那位戰(zhàn)神一較高下?!彼抗鉄霟幔哉Z之中并沒有對第一戰(zhàn)神的懼怕,唯有期待。
上官遂點頭道:“我們一起?!?p> 劉宗胤聞言低聲笑了。
龐斐表情有點愁苦,“可惜了馬叉兄弟,我也又要和阿娘不告而別了。”
三人為夏安平留下書信,龐斐又托上官遂為他阿娘寫了一封信,悄悄咪咪的從門縫里塞進去。
而后三人推開院門,趁著夜色趕路。寒夜中,冷風(fēng)卻吹不滅心中的火熱。
他們都不知道,院門口,一個蒼老的婦人手里拿著書信,捂著胸口,靜靜的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
她暗暗禱告著:愿天下平平安安,愿我兒實現(xiàn)心中所愿,愿平安歸來。
書信里寫著兩句話,一句是:阿娘,我又走了。
另一句是:阿娘,我愛你。
……
縣城中,青衣先生推門進入房間,顧傾媚已經(jīng)熟睡,他在床前站了一會兒,看到顧傾媚睡夢里依舊微微蹙起的眉頭,表明她依舊有些痛苦。
他有點好奇,面前這個毫無武功的柔弱女子,究竟是怎么在花堂活下去的,或許她的心思,并不如表面上看去那么單純。
但青衣先生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沒有實力的心機,都是紙老虎。
“起來了?!彼f道。
床上的女子很警覺,立即睜眼后,像是慌亂的小白兔一樣,身體往后縮,待看清楚來人后,才松了一口氣,放下了戒備。
這個人是她的主人,自己什么都能給。
“今晚可能要趕路了?!鼻嘁孪壬?,“我想去見一個想見又不想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