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是個小人物,但也知道,不能強(qiáng)人所難,安平是一個獨(dú)立的人,不是一顆棋子,一個東西,你讓她怎么做,她就應(yīng)該怎么做。”
祝駁這次不想退,他只想保護(hù)好夏安平,大家都是人,也應(yīng)該講講理吧。
有些時候祝駁是很理想化的,覺得人都有著一樣的身體構(gòu)造,難道應(yīng)該是都會將心比心的,應(yīng)該都是能以理說得通的。
都是人,是不是都會對弱小可憐的人或事感同身受?是不是都會對令人氣憤的事情仗義執(zhí)言?
他在網(wǎng)上看了很多新聞,新聞下邊千奇百怪的評論,這才讓他忽然認(rèn)識到,一件案件當(dāng)事人的心理再復(fù)雜,都沒有那些隔著屏幕打字的看客們復(fù)雜。
“我的事,輪得到你這么個無名之輩指手畫腳?”荊蓉眼睛一瞇,這次真的是動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殺機(jī)。
如果不是席夢思在面前,她一定會第一個出手,取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性命!
付現(xiàn)和玉修羅都看著下邊據(jù)理力爭的祝駁,眼神怪異。
“小子,弱肉強(qiáng)食,你說的這些道理,這個世界上誰不懂?可是你太弱,誰會聽你的?”玉修羅呵呵冷笑著。
“本人江湖中號稱殺人不眨眼,殺的也多是忘恩負(fù)義之輩,見過太多的骯臟事,可是卻從來沒有于人講過道理,沒給人留過機(jī)會?!?p> “可知為什么?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有些人已經(jīng)病入膏肓,你說的他不一定會聽,人心之齷蹉,是世間第一骯臟地!”
“玉修羅,別把你殺人之事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對面劍俠派一位老劍客冷笑,“三年前你犯下穹玉山案,李家二十三口,無論男女老少,皆發(fā)瘋似的跳下山崖,粉身碎骨,敢說你殺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玉修羅絲毫沒有被當(dāng)眾揭穿的難堪,依舊把玩著自己的鬢發(fā),笑著說道:“病入膏肓的傳染病,自然得斬草除根。本座功法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心有魔障,豈會自殺謝罪?”
“玉京城之所以被稱為魔教,除了行事狠辣之外,便是這引人入魔、顛倒黑白的本事?!?p> 長街后方,兩個人不急不慌的走來,那位年輕公子開口,正是席天翊。
武魁看著被圍在中央的夏安平,急忙喊到:“快過來,我身邊這位就是席少宗,你這次不就是為了見他的嗎?”
夏安平神情一震,略有些失神的看向那位年輕公子。
祝駁也看了過去,見對方不愧是一表人才,氣度非凡。
加之對方身份與地位,憑這一張令人自慚形穢的外貌,怪不得被譽(yù)為極道皇朝第一美男子。
他拍了拍夏安平的肩膀,“夏包子,你的情郎來了,快過去吧,這里兇多吉少,這兩個門主怕是要被群起而攻了。”
“你跟我一起過去?!毕陌财睫D(zhuǎn)過頭,慎重的看著祝駁,“他們都覺得你是祝城主,不會放過你的!”
祝駁搖搖頭,指著自己,“我可是男人,難道需要情敵的護(hù)佑?這是我的底線?!?p> “再說,都是前輩高人,相信也不會亂殺無辜的?!弊qg背著手,“安平,此次一別后會有期,有機(jī)會我會去望龍城找你的,如果你沒有結(jié)婚的話?!?p> 夏安平頓時臉紅成了蘋果,“大騙子,這么多人,你亂說什么!”
祝駁哈哈笑道:“我未娶,你未嫁,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了?不準(zhǔn)我追求你嗎?”
所有人都目光怪異的看著祝駁,夏安平捂著臉,逃也似的跑到了武魁身邊,覺得自己臉上從來沒有這么熱過。
這個大騙子怎么敢這么大膽,當(dāng)眾說這些話!
但是出奇的,她心里只有羞澀,卻沒有一點(diǎn)惱怒的感覺?!皫煾福闳グ阉貋?。”
荊蓉看著祝駁,在對方說出這般無理的話時,她心里只有憤怒與殺意,她冷聲對武魁道:“武先生,還麻煩你把安平帶走,立刻,馬上!”
武魁聽出了她話里的殺意,拉著夏安平,“走吧,他說得沒錯,他不會有事的,畢竟不是祝城主不是?”
夏安平知道祝駁這個祝城主是假的,但她卻根本沒法反駁,只得干著急。
武魁伸手一捏,制住夏安平。后者立即暈倒,被武魁抱起,“席少宗,此地危險,我就先帶她回極道城了?!?p> 席天翊施禮:“武前輩自便。那人真的就是祝城主?”
武魁看了看場中的年輕人,眼神變換數(shù)次,沉聲道:“或真或假,老頭子我也不想看下去了,你們自己判斷?!?p> 說完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夏安平離開了此地。
席天翊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靜靜的看著場中,沒有給大家提醒,那位看起來很弱的年輕人,或許是玉京城的城主。
畢竟這還不能確定,還輪不到他一個小輩插嘴。
“小子,你可知道安平的真正身份?便大言不慚,說要追求?”荊蓉的殺意已經(jīng)毫不掩飾,看著祝駁冷笑。
“不說你這個無名小卒,就算你真是玉京城城主,也休想打安平的主意,不然,明日你漠北邊境,就將面臨百萬大軍壓境,三大宗師共上升仙殿!”
“難道普通人便不能追求夏安平嗎?”
“追求?呵呵,有這個想法的人,都該死!”荊蓉踏出一步,祝駁只感覺身上頓時有一股壓力,頓時壓在他的身上!
彈幕上:
“主播別慫!干!”
“我看不慣這個老妖婆,同志們,眾籌打人!我壓元?dú)馀?發(fā)!”
“我10發(fā)!只求主播打趴她,讓她看看王八之氣!”
“主播,拿出你的實力!”
“干翻她,穿云箭送上。”
“老板大氣!老板威武!”
……
“這位宮中的貴人,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祝駁生無可戀的看著屋頂上的玉修羅,只見他臉上帶著不甘與憤恨,“你怎么知道,這位小兄弟,以后成不了大人物!”
“再大的人物,我極道皇朝不愿,也是隨時隨地可以碾死的人?!鼻G蓉冷笑道:“安平什么身份?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配得上的!”
席夢思微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安平公主,乃是夏太后的掌上明珠,小兄弟,你確定還要懷著這般不切實際的想法?”
席夢思的目光之下,祝駁身上又是一沉,一股更為可怕的壓力徒然加在身上!
他艱難的頂住,腳下的地面,已經(jīng)碎裂,他的腳陷入了地面之中。
“這就是你們自詡名門正派的行事?”付現(xiàn)冷笑道,“這么多高手,只會欺負(fù)小年輕?”
“你們還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吧,兩位門主覺得,這蜀都城,今日二位還有機(jī)會活著走出去嗎?”
夔音派的高手渾身赤紅,看著付現(xiàn)與玉修羅,“早聽聞玉修羅戰(zhàn)狂魔功駭人至極,今日正要領(lǐng)教一番,看是我夔音派武功更勝一籌,還是你這魔功更厲害!”
“這小子和你們走在一起,也是個小魔頭,我極道皇朝也不會因為對方年紀(jì)小,便無伏魔之心?!鼻G蓉早就等不及了,直接飛落下屋頂,向街上的祝駁走來。
“唉,你們啊,為什么這么不要臉呢?”
這時,那個本應(yīng)該竭力對抗席夢思與自己氣勢壓落的年輕人,忽然說話。
并且,輕輕松松抬起頭來。
斑白的鬢發(fā)間,白色灰塵隨風(fēng)飄去,他臉上的妝容也在瞬間消失。
黑色的衣服,黑色在緩緩的化作飛灰,脫離衣服的材質(zhì)。
眨眼之間,一個白衣男子,如春風(fēng)、如夏花、如秋霞、如冬雪。
無塵無垢,白衣勝雪。
此時冬夜,一場初雪,晶瑩雪花,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