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漢說出‘好景不長’四個字的時候,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許仙見他這樣,結(jié)合前面說的‘偷偷摸摸病死、摔死’,不由聯(lián)想了一番,開口道:
“難不成程家的人暗地里給那姓李的讀書人下毒了?”
丁老漢聽了許仙的話,閉上眼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要真是下毒,我哪會知道?!?p> “程家啊,手段可霸道著呢,直接乘著那姓李的讀書人一個人的時候,拖著扔進(jìn)水里!”
“那可是秋天的水啊,一個精壯漢子沾了都不得好,更何況是一個整天坐著的讀書人!當(dāng)天就給病倒了!”
“當(dāng)時有人想從錢塘縣城里請大夫,把李家的讀書人給救回來?!?p> “結(jié)果大夫請來了,卻被程家的人堵住不讓進(jìn),硬生生的讓那李家讀書人拖死!”
許仙聽到這里,不由一驚。想不到程家的人手段居然如此酷烈,忍不住的驚聲道:
“照你說的,那姓李的好歹是個讀書人。程家做的這樣明火執(zhí)仗,官府就不管嗎?”
丁老漢默然,半響沒說話,好半天后才開口道:
“官府的事情,就不是老漢我能知道的了!”
“不過,程家做了那事情也有小十多年了,到了現(xiàn)在也沒聽說過有人為了這事找他麻煩!”
許仙聽完之后,不由苦笑一聲。
雖然他對讀書這件事不太熱心,但卻一直將讀書人這個身份視為自己在這個時代的保護(hù)罩。
畢竟,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嗎!
此時忽然聽到丁老漢說起一個讀書人被程家活活逼死的故事,頓時覺得身子有些發(fā)涼。
一貫以來的安全感,也少了大半。
他可不覺得,程家的人敢殺姓李的讀書人,就不敢殺他這個姓許的讀書人。
丁老漢見許仙面色變化,知道自己的話許仙聽進(jìn)去了。
當(dāng)即也不再多說,揉了揉眼咕噥了一句聽不清的話,就自己離去了。
許仙目送著他遠(yuǎn)去,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直到被夜里的涼風(fēng)一吹,還驚得回過神來。
在他身旁,李阿四悶聲不吭,只是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他。
而在他的肩膀上,小虎則還在消化第二波的香火之力。暈暈乎乎的像醉了酒的人,趴在那兒一動不動。
許仙見了這一人一貓,不安的心慢慢平靜下來。輕笑一聲,低語道:
“他程家人蠻橫兇暴,我許仙也不是一個人!”
“有二十一世紀(jì)的見識,有系統(tǒng),會巫術(shù)!我就不信,一土財主還能真把我給殺了!”
低聲自言自語完了之后,許仙又抬起頭,大聲的對著身后的李阿四說道:
“走,回去!”
兩個大男人,大步快走,很快就回到了家。
各自分開后,許仙推開自家的籬笆院門,正墊著腳準(zhǔn)備會自己屋休息。
結(jié)果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團(tuán)黑影猛地竄起來。
有丁老漢的例子在前,許仙這回倒是沒被嚇住。站住腳跟一看,發(fā)現(xiàn)是許姣容剛剛坐在門檻上,現(xiàn)在戰(zhàn)了起來。
此時的許姣容瞪著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許仙,怒氣沖沖的開口道:
“許仙你這混小子,不錯?。《贾酪共粴w宿了!”
夜色之下,許仙也看不清許姣容的具體表情。但卻也能猜到,她是極為擔(dān)心的。
畢竟這年頭,并不算太平,大晚上的出去指不定就遇到什么事情了。
許仙見此,連忙賠笑說道:
“姐,我知道錯了,下回不敢了!”
“對了,你怎么還不睡啊!”
“你不知道啊,女人睡得太晚,會長皺紋的!”
許姣容本來就是擔(dān)憂多過惱怒,眼下被許仙這么嘻嘻哈哈一哄,怒氣也就散了大半。
剩下的一小半不滿,則化作一道的嗤笑聲:
“怎么,我長皺紋了你就不認(rèn)我當(dāng)姐了?”
“也是,你許仙現(xiàn)在能耐了。連程家的柳神廟都敢動了,我這個姐姐,要不要也無所謂了!”
許仙聽到這里不由撓了撓頭,心里暗想難怪許姣容大半夜的不睡也要等自己回來,原來是知道柳神廟的事情。
不過這也不算奇怪,畢竟沙荔里也就丁點(diǎn)大的地方,女人們湊在一起嘰嘰喳喳也存不住什么秘密。
但這是確實(shí)不好多說,他只能含糊著說道:
“哪能呢,那區(qū)區(qū)柳神廟,怎么能和我的好姐姐比!”
“就算是我許仙在能耐,推了十座、百座廟,也不能不要自家姐姐??!”
“那樣的話,我在這世上豈不是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多可憐??!”
許姣容本來是想硬下語氣,好讓許仙許諾今后不出去惹事。但被許仙這‘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八字一說,整個心都要碎了,再也顧不上什么許諾不許諾了。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這八個字的凄涼。當(dāng)初許仙穿越過來時,連續(xù)昏了好幾天,往來的神婆,李公甫從錢塘請來的大夫都說沒法治,只能等死。
幸好后面許仙硬是活了下來,而且還開了竅似得撐住了這個家。
但那種舉目無親,孤苦伶仃的恐懼,至今她回憶起來都心有余驚。
這讓她的語氣不由自主的柔了下來,拉著許仙的臂膀,無奈道:
“好了,這話是亂說的嗎!要是萬一應(yīng)了,該怎么辦!”
“趕緊和我一起,呸!呸!呸!把晦氣去了。”
許仙聽許姣容這語氣一變,就知道今晚沒事了,當(dāng)即笑嘻嘻的跟著‘呸’了兩聲。
然后推著許姣容進(jìn)屋,笑道:
“好了,都按你說的做了!也該休息了!”
許姣容被許仙半推著回到自己的屋,翻了個白眼,擺了擺手示意許仙趕緊離開。
許仙見此,嘿嘿一笑,轉(zhuǎn)身就走。
但是就在他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許姣容有些擔(dān)憂的話低低的響起:
“我知道你長大了,讀書了,自己有主意!不耐煩聽我嘮叨!”
“不過我畢竟還是你姐,該說的還得說!”
“我們小戶人家,除了公輔外也沒個遠(yuǎn)親近鄰幫扶,所以得萬事小心才對。”
“程家的事情,我會讓公輔幫忙說解。實(shí)在不行,咱們一家人都跟公輔去城里?!?p>
咖喱宅牛
昨天有些累,所以沒更新。本來還擔(dān)心收藏會掉,結(jié)果今天一看,居然漲的比更新的時候還多!這算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