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加入拯救女配計劃!”
渾渾噩噩中,腦子里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沈櫻。
遙首望去,目及之處一片青白,不見人影。
這是哪?
她皺緊了眉,頭痛欲裂。
系統(tǒng)似乎探尋了她的想法,脆生生地答道:“宿主,這里是您的精神世界!”
沈櫻駭了一跳,慌忙四處張望,周圍白茫茫一片,無人蹤跡,那聲音的確是從她腦子里傳來的。
“你是誰?”
“宿主不必驚慌,我是拯救女配計劃的系統(tǒng),由三千小世界的所有女配獻(xiàn)祭精神力形成,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幫助天下所有求而不得的女配完成心愿?!?p> 沈櫻輕扯嘴角,嘲弄地笑道:“可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只要宿主您拯救一百個女配,系統(tǒng)即可滿足您一個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哦!”
聞言,沈櫻眸光微閃,有些心動了。
不過,她仍有些遲疑。
“任何愿望?”
“對!”系統(tǒng)的語氣無比肯定:“任何愿望!”
沈櫻也好,女配也罷,每個人都有想要實現(xiàn)卻力不從心的愿望。
那……她的愿望是什么呢!
不知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好的記憶,沈櫻抿緊嘴唇,面色微寒。
“好吧,我同意綁定?!彼朴频卣f。
隨著話語聲落下,眼前過一道白光,緊接著,周身景物發(fā)生天旋地轉(zhuǎn)的變化。
……
身下是柔和松軟的棉布,身上蓋著兩層厚重的棉被,屋子被爐火烘烤得暖洋洋的,沈櫻緩緩地睜開眼睛,視線掃過屋內(nèi)古色古香的陳設(shè),大約明白這是在古代。
原主是一只修行五百年的狐貍,因幼時貪玩,被獵戶捕去,幸得前世書生相救,狐貍一眼淪陷,尋了書生五百年,終于找到恩人。
可是……狐貍并不是女主。
沈櫻粗略看完原主的一生,不禁搖頭嘆息。
女主是書生的妻子,兩人伉儷情深,狐貍半路插足,又因人妖殊途,自為天地不容。
女主尋了道士相幫,將狐貍打得魂飛魄散,書生自知對不住妻子,痛改前非,發(fā)憤圖強,金榜題名,兩人恩愛一生。
而狐貍的愿望是什么呢?哪怕魂飛魄散,她也未曾怨過書生一句,她只恨自己沒用,不能陪伴在書生身邊。
“陪伴……”沈櫻細(xì)細(xì)嚼著這兩個字,瞇了瞇眸子,唇角微微上揚,已然有了主意。
思量間,“吱呀”一聲,木門開了個縫,緊接著,一個身著月牙長衫的男人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擠進(jìn)來。
風(fēng)雪跟著他一同涌入,他慌忙關(guān)緊房門,呼嘯的風(fēng)聲這才小了許多。
看到他的一剎那,沈櫻愣了一下。
書生面容俊朗,眉眼如墨般暈開,處處透著山水畫的淡雅溫潤。
他有些清瘦,一襲長袍規(guī)規(guī)矩矩地穿在身上,勁瘦的腰間束著一根松松垮垮的帶子,行走間衣擺隨風(fēng)揚起,翩然如仙。
饒是沈櫻也不由得感慨一句:好一個儀表不凡的翩翩公子!她總算明白狐貍為什么對這書生一見鐘情。
“姑娘,我熬了湯藥,快趁熱喝?!?p> 沈櫻欲起身,卻扯動肩上的傷口,疼得臉色煞白,倒吸一口涼氣。
書生慌忙放下湯藥,著急地過來,想要幫忙,卻礙于男女之別,兩只手無處安放:“姑娘你……你還好吧?”
沈櫻強忍著疼痛搖頭,不禁暗道這狐貍忒下狠手了。
“小女子姓沈,單名一個櫻字,多謝公子相救?!鄙驒岩锌吭诖策叄缴珶o,說出的話也似一陣輕風(fēng)似的,沒有一點力氣。
書生雙手作揖,客客氣氣地道:“小生姓許,名竹然?!?p> 他的聲音很是好聽,就像在手中碾磨的溫玉,在這寒風(fēng)刺骨的冬天尤其暖人心。
許竹然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舀起一勺湯藥,細(xì)心吹涼,送到沈櫻嘴邊。
沈櫻低頭淺嘗一口,瞬間皺緊眉毛,直呼太苦,怎么也不肯再喝第二口。
許竹然頗為無奈,一面拿來蜜餞,一面說:“良藥苦口,不喝藥身子怎么能好?”
沈櫻像一只泄氣的皮球,蔫蔫地耷拉著腦袋,甕聲甕氣道:“那就讓身子骨壞下去好了?!?p> “反正……反正我爹娘已經(jīng)不在人世,還欠下許多債務(wù),我整日被仇家追殺,活著也沒什么意思?!?p> 她說話輕輕的,眉眼低垂,白玉般的面龐上染上幾分苦色,瞳仁亮晶晶一片,淚珠在眼眶打轉(zhuǎn),楚楚可憐。
許竹然輕嘆一聲,不禁生了惻隱之心。
“沈姑娘……我既在大雪天救下你,一定是上天的安排。你看,老天爺都在幫你?!?p> “是嗎?”沈櫻抬起一張淚水漣漣的小臉,就勢哭倒在許竹然的肩膀上。
許竹然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但轉(zhuǎn)念想到沈櫻身上的傷,也不好推開,就那么直愣愣地杵著,渾身不自在。
懷里的女人臉色蒼白,弱柳扶風(fēng),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瓷白的臉頰上掛著兩行清淚,卷翹的睫毛時不時顫動,如遠(yuǎn)山的黛眉向下耷拉著,甚是惹人憐愛。
哭著哭著,沈櫻疾呼一聲,面色痛苦,指尖輕輕撥開衣衫,細(xì)紗從肩膀滑落。
只見一道猙獰的血色傷口張著大嘴,彌漫在白皙的肌膚上,看得人觸目驚心。
“沈……沈姑娘……”許竹然愣了愣,眼神不知該如何安放,惶然無措,心像擂鼓一樣重重跳動。
他很心疼沈櫻的傷勢,卻又礙于男女之別,不敢看過去。
沈櫻虛弱無力地倒在他肩頭,手指顫抖地指著肩頭傷口,痛苦萬分:“許公子……”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幫我敷點止疼的草藥?”
許竹然焦急得快窒息了,可女子嘴里含著幽香,嘴唇一開一合間,香氣便在他鼻尖纏繞,撩得他心猿意馬,耳根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她明顯感受到許竹然的身體有了些許細(xì)微的變化,卻悄無聲息脫離,狡黠得像一只狐貍。
許竹然抬起一雙茫然的雙眼,懷中沒了嬌軟的身子,竟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窗外冷風(fēng)呼嘯,卷起窗邊簾子,用力打在窗戶上,幾絲冷風(fēng)從門縫里擠進(jìn),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許竹然猛地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