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元恪霆的“恐嚇”,徐漢臣再也隱瞞不下去了,一五一十地說出了真相。
“十五、六年前,傅國賓和徐華天兩個從工地辭職,去了外地,他們臨走的時候問我借了三千塊,說是以后賺了錢會雙倍還我。期間。大概四五年吧,我都沒有聽到過他們的消息。直到十年前的某一天,傅國賓找到了我,他還了我的錢,我們一起吃了頓飯。席間我問徐華天為什么沒一起來,他告訴我自己跟徐華天之間產(chǎn)生了矛盾,二人已經(jīng)決裂了。當時的氣氛不是很好,我并沒有追問他?!?p> “那你是什么時候知道原因的呢?”
“就在傅國賓來找我的兩三個月后吧,那時候父親生病,住進了市里的大醫(yī)院。我去商場給他買生活用品,意外的碰上了徐華天。這些我在警局說過?!?p> “說你沒說過的?!痹■獙㈦p手的指尖分別合攏,并將兩只大拇指置于鼻尖。
“好?!毙鞚h臣舔了一下嘴唇,“我們找了一家小店兒坐下吃了點兒東西。當時他的精神狀態(tài)并不好,穿著也不是很好。他跟我說他跟傅國賓做生意,賺了錢,可誰知傅國賓自己獨吞了所有錢,將他拋下,自己卻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還找了份不錯的工作。而徐華天則像一條喪門狗,整日生活在陰暗的角落。他告訴我要報復傅國賓,我勸他冷靜一些。我問徐華天,傅國賓為什么要拋棄他,起初他支支吾吾,似乎有難言之隱。但過了一會兒,他下定決心要告訴我真相。五年前離開工地以后,兩個人生活及其困難。但在一天傍晚,傅國賓把一個陌生人領(lǐng)到二人的出租屋內(nèi)。傅國賓告訴他,這是個大老板,肯定能領(lǐng)著他發(fā)家致富。我問他是什么生意,徐華天小聲地說,是毒品生意。我聽到后差點兒叫出聲,他說他剛剛知道的時候也是十分震驚,但傅國賓似乎很感興趣,一直和那個人聊到深夜。等那個人走后,傅國賓告訴徐華天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干了這個很快就能發(fā)家致富。徐華天認為這是犯法的,起初堅決拒絕。但禁不住傅國賓的勸誘,最終還是拿出全部財產(chǎn)購入了一批貨。那個賣家告訴他們,只要他們能把手中的貨賣出去,就能讓他們倆干地區(qū)代理。這時候,傅國賓的商業(yè)才能被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很快他們就賺到了不少的錢。二人分工,徐華天負責拿貨,傅國賓負責賣貨,二人很快就賺得盆滿缽滿。五年后,傅國賓打算金盆洗手,因為他知道國家近年對毒販的打擊力度越來越大,再不收手很可能有牢獄之災。但此時的徐華天不想放棄這個金飯碗,打算繼續(xù)干下去。二人產(chǎn)生了分歧,傅國賓在一夜之間轉(zhuǎn)移了二人的所有非法所得,徐華天變得一無所有,賣家也不再信任他,拒絕給他供貨了。他窮困潦倒,干著些瑣碎的事情賺錢生活?!?p> “那你后來有沒有問過傅國賓這件事情?”
“問了,傅國賓來醫(yī)院看我父親,我們中午一起出去吃的飯,我問了他?!?p> “他怎么說?”
“他承認了?!毙鞚h臣低著頭,“他說自己當時也是迫不得已,沒辦法。我也沒多說什么,但他卻說徐華天遲早要報復自己。我勸他放寬心,吃完飯就分開了?!?p> “也就是說,這個徐華天有充分的殺人動機?”
徐漢臣沒說什么,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這時,一直在一旁的廖晴嵐表達了自己的疑惑:“要是兇手真的是徐華天的話,為什么過去十年了,他才選擇動手?”
“這個問題恐怕只有徐華天自己能回答?!?p> “你一定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兒吧?!?p> “知道,不過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搬走了。”徐漢臣告訴了廖晴嵐地址,她馬上聯(lián)系趙顯啟,并把這個情況告訴了他。
“你為什么要替他隱瞞?”
“因為我跟徐華天打小兒就是好哥們,再說了,傅國賓已經(jīng)傷害過他了,我不忍心再看著他進監(jiān)獄,甚至判死刑?!?p> “既然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將著一切和盤托出了,不妨再說說他為什么要借你錢吧,而且是一萬元。”
“我問過他,他不肯說。知道后來聽說傅國賓被槍殺后,我才逐漸意識到,他可能是借錢購買了槍支。”
“我想也是的。”元恪霆停止了他的詢問。
不一會兒廖晴嵐放下電話,告訴元恪霆,趙顯啟已經(jīng)出動了。元恪霆點點頭,起身向徐漢臣告辭,然后走了出去。
“看來我們馬上就能抓住兇手了?!绷吻鐛褂行┢诖?,又有緊張。
元恪霆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
一路上,廖晴嵐在前排開著車,而元恪霆卻坐在后面望著窗外若有所思。廖晴嵐時不時的通過后視鏡打量他,眉頭緊皺,臉上泛著淡淡地憂傷,側(cè)臉氣質(zhì)十分突出,不亞于當紅小生。如果他去做網(wǎng)紅或者偶像練習生,必然能取得很好的成績,可他偏偏選擇與犯罪較量,維護社會秩序。睿智可以用來謀財,但同樣也可以用來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車開了有四十份鐘,終于到達了目的地——嫌疑人徐華天的出租屋。而此時,街道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警車和整裝待發(fā)的特警。趙顯啟也在現(xiàn)場,穿著防彈背心,腰間插著一把手槍。一見廖晴嵐和元恪霆下車,趙顯啟和侯辰勇走了過去。一名警察拿著喇叭朝里面喊話,勸徐華天自己走出來。趙顯啟告訴他們:“我們剛來就發(fā)現(xiàn)門上著鎖,但徐華天肯定在里面,因為我們一敲門他就拉上了窗簾。因為他手里有槍,我們不敢貿(mào)然行動,打算喊話讓他自己出來,但這家伙油鹽不進,警員愣是喊了半天也不見人出來,真是個難纏的家伙?!?p> 元恪霆觀察了四周,這里十分狹小。一樓是空的,徐華天的出租屋在二樓。他問趙顯啟:“你們把這里包圍了?”
“是的,我們把這兒圍得水泄不通,一只蒼蠅也別想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