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覃生杭從來沒有人像作品,他的作品要么是風(fēng)景要么是動物。
不管是在比賽,在生活,他都沒有給任何人拍過照,包括他自己。
有粉絲與粉絲問過他這個問題,當(dāng)時他的回答是:我只為一人攝影。
當(dāng)人們再繼續(xù)追問,他便再也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那些人的眼睛,與他對視的人都能清晰的看到他眼里的悲傷。
后來,再也沒有人問過他這類的問題。
但是網(wǎng)絡(luò)上,對這個帥氣俊秀的年輕攝影師,人們的猜測從來不少。
只為一人攝影。
那個人是誰?
安檬宸反正是知道,哼,當(dāng)時安檬宸聽到昔日同學(xué)說起這個,只冷笑了一下。
應(yīng)付了外面,覃生杭躲進(jìn)了洗手間,鏡子里那個男人,眼角有了一絲細(xì)紋,不再是十年前那個大學(xué)生覃生杭了。
“覃生杭,你老了?!?p> 鏡子里,他看到了那個身影,他念了十年的,唯一一張照片還放在心口的身影。
又是幻覺吧,這十年,見到的她的幻覺還少了嗎?林洎覺得這兩個男人是串通好了的吧,一個以為自己幻聽一個以為自己幻覺。
“覃生杭?!绷咒┯趾傲艘宦?,語氣里已經(jīng)有了不耐。
覃生杭僵住了,他直愣愣的看著鏡子里的人,唯恐自己一轉(zhuǎn)身就不見:“是你嗎?”
“不然你以為是誰?”林洎走到他身邊。
覃生杭感覺到了,不僅是鏡子里的人像,身邊真的有她存在,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以往的幻覺。
這個男人拿出了百分之兩百的勇氣,心臟在激素跳動,他一把將身邊的人抱在懷里,想要抱得緊緊的又不敢用力。
唯恐自己一用力,懷里的美好就碎掉了。
“行了行了?!绷咒┌讶送崎_,這是在洗手間,外面路過的人就差眼珠子沒落在他們身上了。
“我好想你?!?p> 覃生杭低頭,眼眶紅彤彤的,他真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真的以為她再也不會見他。
“你怎么也哭,別哭啊,我哄不來人的。”
“我沒哭,我是高興。”覃生杭已經(jīng)顧不得林洎說的“也”了,不管了,他真的什么都不管了。
——
另一邊,林洎一走,兩個男人就沒有了顧及,今天安檬宸也不去公司上班了,上啥班啊,他要和情敵battle!
公司,秘書團(tuán)隊看著到這個點了還空蕩蕩的辦公室,面面相覷。
“老板呢?”
“我咋知道?”
“不正常啊,老板居然遲到?”
“也不一定是遲到,礦工也說不定呢?!?p> “呸,老板是勞模,公司楷模,怎么可能礦工?!?p> “那不然老板去哪里了?”
“打電話問問?昨天老板居然也準(zhǔn)時下班來著?!?p> “有古怪,老李你打電話問問?”
“為什么要我打,要打你打?!?p> ……
最后還是老李承擔(dān)了大任,拿出手機(jī)播出一個號碼。
“喂?老板?您今天還上班嗎?哦哦,不上班了啊,好的,我們一定,嗯嗯,好的老板,沒問題老板,放心老板!”
“怎么樣了?”
“老板說他今天有事,讓我們自由發(fā)揮,自由發(fā)揮不了的留著他回來處理?!?p> “有點奇怪?!?p> “可不嘛,老板居然不上班?!?p> ……
“別用這個眼神看我,我比你先認(rèn)識她?!卑裁叔分雷约汉瓦@個普尹在林洎心中的位置差不多。
林洎別的不說,但是雨露均沾做的真不錯。
對每一個人的喜歡都將將好,這個不會多一點,那個不會少一點。
“你先認(rèn)識又怎樣,我陪在她身邊的時間最長!”普尹也不認(rèn)輸,這些年,幾十年,一直都是他陪在林洎身邊。
“你陪在她身邊又如何,她還不是回來找我了?!?p> “找你?不是還有一個嗎?”
“對啊兩個,之后就不是你一個人了,也不止我們兩個,開心嗎?!睔獠凰滥憷献硬唤邪裁叔?!
草好氣哦,什么叫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就是。
這句話把普尹氣得要死,也把安檬宸自己氣個半死。
不過,第一回合,安檬宸險勝。
“是不止我也不止你們,還有原安,陶南亭,說不定還有個董謙和陶西修?!痹趺礃?,我知道他們,你卻不知道,生氣嗎?
就算知道陶西修是沒有可能的,但不妨礙普尹拿出來氣氣安檬宸。
不行,太氣了,普尹自己也有點受不了了。
安檬宸果然被氣得牙癢癢。
“你別得意,你才多大,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以為你很厲害?”安檬宸氣笑了,居然用年齡攻擊。
呵,聽到這話,普尹一下就不氣了,神清氣爽。
“這話應(yīng)該是我對你說才對,我遇到她的時候是小,十幾歲,我跟著她行軍打仗好幾年到了二十幾歲,然后就一直等她,等到我老死。
我是死后又到了一個新的世界等她,一等就是近20年才等到她,算算我活過的時間,怎么也有一百年了,你?你才多大,和我說這些話?”
“就不說我的年紀(jì),光是算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你才和她在一起多久?”
氣不死你,就說你氣不氣就得了!
“你等她才多久,十年而已,我等了她幾十年,那幾十年她一眼都沒有回去看過我,直到我死,直到我又活了,又等她近二十年。
然后我又陪她走過那么多個時間,而且,繼我之后,她再也沒有新人,我不是第一個,但是我說不定是最后一個。你說,你有什么勝算?”
日(太陽)!
安檬宸現(xiàn)在只想舉刀砍人。
“還有,你會什么?你什么都不會,那個覃生杭好歹還會攝影呢,你呢?再說我,遇到她的時候我就是一國王子,劍術(shù)在同輩中難有敵手。
她征戰(zhàn)天下我都跟著,浴血沙場,奮勇殺敵我都在,行軍布陣我也會,洗衣做飯,制衣繡花,染色妝發(fā)……我也在等待的日子里學(xué)得七七八八?!?p> 安檬宸……
第二回合,普尹完勝。
安檬宸氣得不輕,又找不到話來反駁。
這么一對比,他就只有一點是勝過普尹的,但是比他先認(rèn)識這一點,并不足以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