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景王府戰(zhàn)神六王爺先皇御賜府邸,高大的門柱上掛著燙金的牌扁,上書景王府三個大字乃是先皇御筆親題。
府里的仆役正在各自的崗位忙碌著,自從王爺殘后性子越來越冷漠,脾氣也越來越爆躁,誰也不敢偷懶越矩,生怕王爺生氣引來責罰。
景王御天景此時正在書房,俊美清貴的男人面上罩著全金狼頭面具只有下巴和眼睛留在外面,穿著黑色的錦服坐在輪椅上,白凈修長的手指在輪椅扶手上一點一點發(fā)出規(guī)律的“叩,叩,叩”的聲音。
御天景身側正跪著一全身黑衣的暗衛(wèi),此刻暗衛(wèi)正在稟報著丞相府發(fā)生的事情。
“主子,蘇晚絕食抗議不嫁,被丞相施家法鞭打后昏迷,屬下離開時剛醒,沒發(fā)現(xiàn)別的舉動?!?p> “嗯,下去繼續(xù)監(jiān)視?!鼻咫h的聲音屋中響起。
暗衛(wèi)領命一閃身消失在屋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爺,需要再派人查探查探嗎,高堂那位怕是沒那么好心”屋中另一聲音響起,此人是御天景的隨身近侍無塵。
御天景低頭理了理袖擺,語氣淡漠:“等進府再看,如果她有異心再動也不遲,倘若她安份守己我倒不介意許她王妃之位”。
這些年明里暗里往景王府送人的也不少,全是來監(jiān)視探聽消息的均被他找借口處理掉了,御天景看了看雙手摸著毫無感覺的雙退,眼中暗沉洶涌,這次如果……他不介意自己手上再多一條人命。
蘇晚對于御天景的想法一概不知,一覺醒來午時已過,伸了伸胳膊和腿感覺好多了,洗漱后吩咐月兒端來膳食準備用膳。
月兒將早已備好的膳食放于食桌上,蘇晚用勺攪了攪碗里零星的米粒上面飄浮著一些菜葉一點肉腥都沒有,頓時皺眉問道:“怎么又是清粥?”
月兒低著頭局促不安雙手手指互搓著:“奴婢去廚房,廚娘就給了奴婢一碗清粥,說是二夫人囑咐的因小姐有傷在身飲食需清淡?!痹聝涸秸f頭越低。
好一個飲食清淡,不愧是掌中饋的二夫人,蘇晚眼中閃過一絲算計,“老爺今日在家嗎?”
月兒愣了一瞬,小姐平日不是稱老爺為父親嗎?今日怎么直呼老爺了?總覺得小姐醒后變了不少,月兒不敢多問連忙回道:“奴婢拿膳食時聽說,今日老爺休沐,現(xiàn)在書房”。
蘇晚抿了抿嘴笑了“帶本小姐去廚房”。
小姐不是問老爺么?怎么又要去廚房?月兒撓了撓頭,領著蘇晚去往廚房。
出了小院七拐八拐來到廚房,廚娘們正在忙碌,只見二姨娘的貼身嬤嬤趙嬤嬤正在灶臺邊站著,身旁案桌上正放著一碗紅棗燕窩羹,上面冒著絲絲熱氣。
趙嬤嬤雙手插腰,嘴里嘀嘀咕咕“快看看,夫人最愛吃的金絲糕好了沒有,要是餓著夫人和小公子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蘇晚沒出聲,自顧自的走到案桌旁端起紅棗燕窩羹吃了起來。
趙嬤嬤只覺旁邊人影一晃,低頭一看羹沒了,急忙轉身搜尋才發(fā)現(xiàn)蘇晚端著正吃著。
“好,你個小賤人,你竟敢偷吃夫人的東西”。趙嬤嬤邊說邊攙袖朝著蘇晚走了過去,快到蘇晚跟前時只見一只青花瓷碗飛了過來,閃躲不及“啪”的一聲瓷碗落地四分五裂。
趙嬤嬤臉上身上濕了一片,紅棗,銀耳,燕窩稀稀疏疏地掛在趙嬤嬤身上,模樣相當滑稽。
蘇晚斜眼看了看“哎呀,碗怎么飛了,真是浪費?!?p> 趙嬤嬤此時看起來面目猙獰,渾身顫抖,抬起一只手指著蘇晚“你個小賤人,你竟敢……”。
“啪”清脆的聲音阻斷了趙嬤嬤未說完的話,房里的廚娘仆役全驚呆了。
“本小姐是相府嫡出,如今承蒙圣上賜婚是正兒八經(jīng)的王妃娘娘是皇家之人,你個下賤的奴婢竟敢辱罵本王妃,可是藐視皇權”?蘇晚轉了轉手腕,氣場全開,一股無形的威壓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
藐視皇權那可是死罪,趙嬤嬤滿臉冷汗,抖的更厲害了,顫著音回答“是老奴錯了,請小姐原諒老奴”。
蘇晚晚冷冷地掃視著在場的眾人,直到大家低垂著頭,大氣不出才緩緩收回視線,撤去威壓,“晚膳我不希望還是清粥”說完領著月兒徑直往書房而去。
蘇晚走后大家才松了口氣,擦了擦冷汗,幾位廚娘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大小姐如今不可得罪,得好生伺候著。趙嬤嬤囑咐了幾句,就趕忙回了荷香苑,把剛發(fā)生的事回稟給了二夫人。
“你說什么?”冷翠香斜靠在錦段靠枕上,因為驚訝直起了半個身子微張著嘴,雙手緊抓著身上蓋著的薄被。
“大小姐不光訓斥了老奴,還打了老奴一巴掌,夫人您可要小心”趙嬤嬤眼神陰狠,因為生氣臉上的肉一鼓一鼓的。
冷翠香看著一身狼狽的趙嬤嬤擺了擺手,“嬤嬤你先下去收拾妥當,且容我想一想”。
冷翠香看著趙嬤嬤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當初她好不容易毀了趙熙才奪得管家的權利,她一定要為女兒和肚子里的孩子謀取一個好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