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猜梁文為何要找自己說那個拉九宗聯(lián)盟步御刀門后塵的計謀,莫不平現(xiàn)在的心里,是二徒做的魚。
“師傅?!?p> “師傅?!?p> “靈植澆完了?”
“師傅,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p> 瞥了眼滿臉笑容的墨守,莫不平只覺心里很不爽。
某老祖很想找個理由將他支開,但是想不出有啥冠冕堂皇的理由。
“早知道就讓老梁早些滾蛋了!”
云仙山外,大度府府主打了一個噴嚏。
“父親?”
“沒事?!?p> 莫不平對于送財童子上門送財,還是有那么一丟丟好感的。
這點好感在知道送財童子自愿給自己當(dāng)打工仔的時候,提升了那么一點點。
但現(xiàn)在看到大徒弟那個令人窒息的笑容,莫不平對梁文的那點好感,通通消散。
“欣兒,開飯。”
在一頓師徒三人,沉默地吃完魚后,夜晚便是漸漸降臨了。
應(yīng)師傅的想法,墨守將靈湖便沙灘邊上的普通植物通通鏟除,只留下了一棵老柳,深綠色的柳條在風(fēng)中微微飄動。
“有吃有喝才為貴,要是有酒就好了?!?p> “喲,師妹,你還會喝酒?”
“嘿嘿?!?p> 多日來的交流相處,吳欣兒打心底兒開始接受了自己的師傅,師兄。
莫不平瞄了眼捧著肚子躺在湖邊柳樹上的大弟子,眼皮直跳。
這小子,到底搶了我多少魚!
心,好疼。
莫不平見大徒二徒聊的痛快,沒有插話,透過夜晚變得稀薄的云霧望著天。
雙月依舊掛在天上,像是無憂無慮的蝴蝶,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為夜晚添加一分色彩。
相對于白月的純潔模樣,銀月看起來有些蕭然。
“以前還不覺得,不過現(xiàn)在這銀月怎么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呢?”
莫不平看著天上的銀月,忽然感覺這個看過無數(shù)次的月亮,不太一樣了。
“師傅!”
觀月沉思的莫不平,突然一個激靈,身體不由自主跳了一下。
“墨守,找抽呢?”
“那個,師傅,是師兄看我叫您幾聲,您都沒有回應(yīng),師兄才這么大聲的叫您的?!?p> “您別怪師兄?!?p> 莫不平眉頭一皺,突覺事情好像不簡單。
自己大徒二徒什么時候關(guān)系這么好了?
不管師傅的奇怪眼神,吳欣兒鼓起勇氣道:“師傅,徒兒有事想問?!?p> “說吧?!?p> “師傅,這幾日來,您只是叫徒兒做飯,可為什么……”
“為什么不傳功法于你,對吧?”
吳欣兒點點頭。
這些日子以來,莫不平一直都是讓吳欣兒做菜,并沒有傳任何一本功法靈技給她。
莫不平不假思索,笑道:“還不到時候?!?p> 莫不平收吳欣兒為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的胃的要求。
某老祖收徒不看緣分,不看天賦,只看自己的需求。
收墨守為徒時,是因為瘦猴四人一直叫墨守收徒,而風(fēng)清靈說瘦猴四人都隕落在秘境小天地里,莫不平有了收徒的想法。
不過莫不平收徒隨意,但莫不平教徒可不隨意。
師者,需因材施教。
墨守身懷陰陽靈體,可走莫不平曾經(jīng)走的修行路。
有師傅前行踩坑,墨守可以安心的走過一段平坦的修行路。
但吳欣兒不一樣。
“可是師傅,我……”
“你想要早些報仇雪恨,對吧?”
說起復(fù)仇,吳欣兒雙眼便是滿含淚水。
“既然師傅知道,那您為什么……”
“為什么不傳你功法,對吧?”
在二徒哭兮兮的眼神里,莫不平抬手放在這令人可憐的二徒的腦袋上。
“你的心,還不適合修行。”
“或者說,你還不適合去復(fù)仇?!?p> 莫不平是個愛徒弟的人,在他眼里,二徒的確是還不適合修行的。
修行不僅需要修得修為,還要修心。
吳欣兒的心太過想要復(fù)仇,若是在此刻引領(lǐng)她走上修行路,她很有可能走上極端。
為求修為的迅速提升,而走火入魔。
“欣兒,和為師說說吧,你經(jīng)歷了什么?!?p> 莫不平了有所思的問著。
吳欣兒咬了咬牙,將她心底的故事,一字一句,說了清楚。
莫不平莫名一笑,他從未想過,這種出現(xiàn)在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真的能被他碰上。
而經(jīng)歷這種事情的人,還是自己的徒弟。
強婚。
吳欣兒本是俗世一酒樓老板的女兒,一日某宗門少宗主在酒樓碰巧遇到了吳欣兒。
然后,就展開了瘋狗一般的求婚,在吳欣兒無數(shù)次的拒絕下,他便翻了臉,利用宗門的權(quán)利向吳欣兒施壓。
結(jié)果顯而易見,吳欣兒還是拒絕了。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求婚不成的少宗主,找人拆了酒樓,殺了吳欣兒一家,只有吳欣兒一人出逃,艱難的生活著。
直到她知道了升仙宗招弟子,然后她來到了升仙宗。
“真是……真是一言難盡?!?p> 在聽了師妹的故事,墨守心中感慨萬千,就如他的話一樣,一言難盡。
強婚不愿,家人被殺,流落街頭,欲要復(fù)仇。
二徒的故事有些俗,但不庸俗。
莫不平能夠想象二徒心里的那種難受,但他仍然不會傳授功法給二徒。
心不靜,何以修為進(jìn)。
“欣兒,為師知道你復(fù)仇心切,但為師希望你能靜靜的復(fù)仇?!?p> “靜靜的復(fù)仇?”
待到深夜,吳欣兒進(jìn)到山洞內(nèi)鏤空書架后的屋子,墨守才是向著師傅問。
“師傅為什么不傳師妹功法呢?”
“怎么?心疼師妹?”
“只是不忍師妹一直處于那種狀態(tài)?!?p> “你倒是好心?!?p> 莫不平瞄了眼自己的大徒弟。
“還不是時候?!?p> “可是……”
“行了,如果你很想幫你師妹一把,就向我這邊兒挪幾屁股?!?p> 墨守想了想,咬了咬牙,還真朝著睡在寒玉床的莫不平挪了一米遠(yuǎn)。
恐怖的寒冷襲來,墨守的劍眉被覆蓋上一層白色,嘴皮蒙上一層冰渣子。
“喝!”
墨守暗喝一聲,飛快運轉(zhuǎn)《陰陽兩儀決》,調(diào)動體內(nèi)的純陽之力,和冰寒做著對抗。
莫不平對墨守的樣子,盡收心底。
某師傅淡淡一笑,放空意識進(jìn)入夢鄉(xiāng)。
在墨守嘴皮顫動的同時,他沒有發(fā)覺,飛快運轉(zhuǎn)的純陽之力,帶著一絲陰寒,融入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