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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玄天上道

第三章 筑基,成!

玄玄天上道 殺人者武松 1719 2020-03-23 22:29:31

  宋匡與潘美來到一排槐樹下,發(fā)現(xiàn)樹蔭里人滿為患,幾乎所有的外院弟子都在,有男有女,都在竊竊私語,陸陸續(xù)續(xù)還有人趕過來湊熱鬧。

  宋匡和潘美并肩站在樹蔭邊緣,看到劉青尚,一手拿著一個小白瓷瓶,一手負身后,神色激昂,正大聲說道:“這是筑基丹,上品,你們可都見過?嘖嘖,此丹可了不得,只要吞服此丹筑基必成,我不缺此丹,有膽你就來偷,我一定給你備足丹藥,絕不會讓你空手而歸,我恭候大駕,一定要來啊”。

  宋匡和潘美明白,劉青尚此舉為何,上次事后,那管事什么也沒查出來,最后不了了之,讓劉青尚等人白白損失了靈石,這讓劉青尚幾人很是上火不干,所以才有現(xiàn)在眼前一幕。

  他倆不動聲色對視一眼,繼續(xù)與眾人一起圍觀,他倆擺出與眾人同樣的神色,時不時還與他人竊竊一番。

  劉青尚說得唾沫四濺,現(xiàn)場眾人卻毫無反應,繼續(xù)低聲議論,也有人目光灼灼的看著,劉青尚手中丹瓶滿臉艷羨。

  有人低聲好奇問道:“這不是招賊惦記嗎?”

  有人笑答道:“本來就是為了招賊?!?p>  另有人插話道:“聽說,這位被人給偷慘了,那賊人下手也夠徹底,連人,家中捎來的糕點,都沒放過?!?p>  潘美瞥了眼宋匡,心中忖道道:“好家伙!下手夠狠的,不過我沒吃到下次要補回來?!?p>  潘美開口道:“看樣子那賊人是個餓死鬼投胎,幸好不是凍死鬼,否則,劉青尚今天可就沒衣服穿了”。

  宋匡快被氣到吐血,卻又不敢發(fā)作,便隨口道:“盡是胡說八道,你見過凍死鬼偷衣服?廢話真多?!?p>  這一刻,宋匡敏銳發(fā)現(xiàn)有個女弟子,有意無意看了自己一眼,雖然只是蜻蜓點水的視線,很快就一掠而過,但宋匡仍是細心捕捉到了,只是少年也就沒有上心,只當是巧合而已。

  他轉身便離開,潘美愣了一下,也跟了上來。

  如今他倆都已突破凝氣期,眼下正在筑基期用功,如果仍如往常老老實實苦修,還不知要到何時才能突破,若有筑基丹,那就是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倆人肩并肩,誰也不言語,一同回到宋匡的洞中,倆個人一直在里面呆到放飯的時間,誰也不知道他們在里面,說了些什么,做了什么。

  半個月來,劉青尚幾人,一直不見那竊賊出現(xiàn),白白浪費了他們,精心準備的擒賊謀劃,漸漸的,幾人也就松懈了下來,以為賊人被前番鬧出的動靜,給嚇住了,不會再來了。

  那知沒過幾天,賊人又出現(xiàn)了,這此不僅他們幾人遭竊,同在這片木屋居住的,多人也一同被盜,這次終于引起了眾怒,一大幫子富貴子弟,找管事抗議要求幫忙,非要揪出這個,可恨的賊人不可。

  ——

  雞飛狗跳查了數(shù)日,什么也沒查出來,最后管事也不耐煩了,說他們沒有義務管這些,只要不是出了人命他們都不管,還說外院眾人都要自食其力,然后甩手不管了。

  外院規(guī)矩確實如此,除了吃穿住和修行法門,和一個月一次的講解修煉疑難,其它事物,都需外院眾人自行解決,說白了就是,除了死有衣物可穿,其它都不管。

  眼見管事如此,這幫人就把矛頭指向了,他們眼和嘴中的泥腿子,自此隔三差五的,就要來兩邊的石崖前,對著崖壁上的石洞謾罵一通,也不管里面的人好壞,一起罵,言語刻薄,充滿污言穢語。

  ——

  起先石洞這邊沒人理會,可時間一長,有人就忍不了了,這下就熱鬧了,有一入反擊,自然就有了后面第二人第三人,最后演變成了群罵。

  對面罵人不分好壞,這邊也不分好壞,連同那些沒有遭竊的,王孫貴子們一起罵,雙方情緒激動言語無忌。

  這是雙方,平日里就互看不爽,心中積怨已久的大爆發(fā),最終演變成了一場,外院人人參戰(zhàn)的局面,站隊分明,群情激奮。

  事情鬧得這大,院內還真沒有人出面來管,任由雙方罵戰(zhàn)繼續(xù)演變,好似看熱鬧不嫌事大。

  宋匡打了個哈欠。

  轉身進了洞中,潘美,還在外面看熱鬧,時不時,也會扯著嗓子罵幾句。

  這是第五天?還是第六天?管它了,越熱鬧越好,宋匡打坐吐納去了。

  當天晚上,又有多人被盜,第二天好一場激烈的罵戰(zhàn),當晚又有數(shù)人遭竊,往后第二日第三日……,旺孫居甚至有幾人,晚上打坐時,遭到多人強搶,還都是蒙著面的。

  此種現(xiàn)象最后發(fā)展成了,只要天黑就會有人失竊遭搶。

  更有膽大的,白天躲在偏僻角落里,小道樹叢中……打蒙棍,拍黑磚,也不管你是那邊的。

  鬧得雙方之人,無論是吃飯還是上茅房,都是神經兮兮的,生怕有人給自己來一下,走路過看到棵樹都要繞開,誰知道走過去,樹后先出來的是麻袋還是磚。

  外院人心惶惶,若不是關系極好之人,都不愿互相離得過近。

  時間晃眼就過去了兩個月,外院也恢復了往昔的忙碌與安靜。

  這期間偶有失竊發(fā)生,但也沒有鬧出之前那么大的動靜,人人都忙于修煉突破,因為已經入秋了,有付出就有回報,外院眾人多多少少,也都有所突破。

  宋匡與潘美,自然是突飛猛進,畢竟他倆是之前,一切的罪魁禍首,也是從中獲利最多的人。

  潘美來找宋匡,進到洞中開口便道:“喂,我丹藥用完了,你還有嗎?給我?guī)灼俊薄?p>  宋匡睜眼笑道:“你吃糖豆了,這么快就用完了!我這也只剩三瓶了?!?p>  潘美滿臉失望道:“你在想想辦法吧,時間不等人啊”。

  宋匡咧嘴,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齒,嘿嘿笑道:“不急,很快就會有了,我給你一瓶先用著?!?p>  潘美吸了口氣,起身,認真道:“又踩到點了?可以啊,可旺孫居那邊,不都沒剩下什么了嗎?他們也在四處打蒙棍啊,不能啊,難不成還有人,有私藏?”

  宋匡白了他一眼,略作停頓,低聲道:“現(xiàn)在入秋了,你回去想想后面是什么?!?p>  潘美順口道:“脫褲子放屁,傻子都知道是冬天,難道還能是夏天?”

  宋匡干脆,揮手趕人:“滾滾滾,跟你聊天真費勁?!?p>  潘美一臉茫然,拿了丹瓶,起身后說道:“入秋潮氣重…”

  宋匡抬頭笑罵道:“你要給我換一個蒲團?要是不能趕緊滾,你又不坐在我屁股后面吐納,管得著!”

  潘美轉頭丟了個白眼,歪歪嘴,嘀咕了一句,一副老實相卻滿肚子壞水,自然不怕潮氣。

  已是風催葉落時,玄天宗下院山門外,懸崖峭壁上的棧道上,有人三三兩兩,肩挑背扛,艱難而上。

  又到一年家書催淚時,每年快要入冬時,都會有人不遠萬里,跋山涉水而來,帶來家中父母的牽掛,帶來噓寒問暖的絮叨,也會帶來過冬的棉衣棉褲。

  ————————

  當然,有錢人家?guī)淼牟恢惯@些,至少,宋匡心中是這么想的,窮人家就只是一封家書,還不是年年都有,要捎其它東西不太現(xiàn)實,主要是路程太遠,還大多都是捎給別人。

  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是有人歡喜,有人傷心難過。

  至少宋匡就是,那個又傷心又難過的人,不過今年他不會了,說不好還會很開心,可能還會因為太開心,憋出內傷。

  時間匆匆,三日眨眼而過,家中來人都已離去,外院的氣氛突然有些詭異。

  宋匡道:“今晚必須要動手了,晚了喝湯都沒有了”。

  潘美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就不怕開春打雷,把你劈成一塊焦炭,到時候被人拿塊石頭,一點點敲碎…”

  宋匡則黑著臉道:“到時候你別跟去,等著被掃地出門”。

  潘美趕緊說道:“開玩笑,開玩笑,我可舍不得你死”。

  宋匡直接說道:“吃屎去”

  潘美伸著雙手道:“你拉,我趁熱乎吃,對腸胃好?!?p>  宋匡被惡心到不行,他皺眉道:“能不能好好說話?說人話?!?p>  潘美此時早已明白了,宋匡當日所說那句:“回去好好想想,秋后是什么?”

  其實,他當日出了宋匡的洞口,就已經想明白了,按他自己的話說:“我是誰?我可是以一敵十的潘美,跟我打啞謎,有用”?

  天邊最后一抹夕陽,最終隱去不見,此時本應該是開始晚修之時,可玄天宗外院有不少人卻在換衣,多數(shù)都是深色長衣,還有人是一身黑衣。

  而此時外院另一邊,還有一群人個個面色凝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時不時望一眼屋外某處小樹林,臉上才露出一絲安心的神色,若是有細心之人一定能發(fā)現(xiàn),這里有被人挖掘過的痕跡。

  亥時,一處隱蔽之處:“他們都不睡覺,我們還怎么下手?”

  “等,會有人幫我們送來的。”

  “明白了,沒帶磚啊,我去找兩塊來?!?p>  “你是不是傻,會出人命的,我這有麻袋”。

  果然,不到一刻,便聽有人高喊道:“他們把東西埋到外面樹林了”。

  聲音剛落,呼啦一下,只見從各處隱蔽的角落里,竄出一群人。

  他們個個裹面纏足,如餓狼撲食,一涌而出。

  而屋內之人,聽到這一聲高喊,直接破口大罵,奪門而出。

  兩波人,在小樹林前的空地上相遇,瞬間喊罵聲四起,人人互相拉拽奮力向前沖。

  在拉扯中,有人被扯去了遮面之物,相視之下竟驚訝出聲:“哎我去!原來是高師兄!你不是說偷盜是小人行徑嗎?”

  也有苦主拉扯中,扯去眼前之人的遮面之物,詫異出聲道:“劉師妹?你怎么……”總之場面一度尷尬混亂。

  宋匡與潘美,忙于四處奔走套麻袋,并不去參與樹林中,亂做一團的爭搶。

  二人,無論是選蹲守之地,還是套袋捂人,搜身尋物,都盡顯嫻熟老練,僅僅捂了幾人,二人收獲就已頗豐。

  二人從一處樹后轉出,向著水井之處快速靠近,那里正是旺孫居連通其它弟子居處的必經之處,雜物間廚房都此處,正是最理想之地。

  二原本的打算就是,要在這里最后大撈一把,然后安然退走。

  不過,兩人來到此處,卻被眼前景象給驚到了,眼前所見,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人,個個被人用自己的衣物給綁了個結實,口眼全被塞堵遮蔽。

  潘美驚嘆道:“我去,下手比咱們還狠,厲害??!”

  這時,從他們身后轉出一個人來,手中正握著一根木棒,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二人,低聲催促道:“你倆趕緊離開,不要耽誤我撿漏?!?p>  宋匡和潘美,這才反應過來,迅速轉身戒備起來,宋匡定神看去,才看清眼前之人,是個女的且還認識,正是那日看了他一眼的那位。

  潘美咕囔道:“差點陰溝里翻船反被人給敲了蒙棍?!?p>  這時少女又催道:“你們趕緊離開”

  宋匡剛要說話,潘美卻搶先道:“憑什么?又不是你家?!?p>  少女聽了,提了提手中的木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點破事,我可都看的清楚,信不信我告訴院里所有人?”

  潘美聽了,先是一呆,然后換了一副嘴臉,討好的叫道:“姐姐艾,我的好姐姐,咱們有話好說?!?p>  少女給逗樂了,她抿嘴嗔笑道:“你娘親啥時候改的嫁?”

  一旁的宋匡差點憋出內傷來,眼看潘美臉色變綠,他趕緊說道:“這位師妹,你看咱們能不能合作?之后所得咱們一起平分怎么樣?”

  宋匡本以為對方會拒絕,還要討價還價一番,沒想到對方倒爽快應下了。

  最后還告訴二人她的姓名說叫曹彬,潘美當時就問,“這不是男孩的名字嗎?你爹娘怎么給你取這名?”

  少女只回了一句,“你娘親不是改嫁了嗎?你去問她啊?!贝撕?,潘美就一直綠著臉不在說話。

  這一晚,他們三人滿載而歸,事后分完贓,三人各自回了石洞,小樹林那邊一直到天亮,才算徹底恢復平靜,林中的地面像是被犁過一樣,而旺孫居眾人也不是完全被洗劫干凈。

  此后的日子,外院眾人都在拼命修煉,也沒有鬧出太大動靜,雖然雙方時有相互偷盜。

  宋匡,在自己洞中打坐時也被人套了麻袋,幸好他的東西藏的比較隱蔽,只被拿走了一瓶放在外面準備自用的丹藥。

  無聲無息,時節(jié)已至懸崖百丈冰,外院更顯冷清,院中很少能見到有記名弟子走動,眼見時限將至有人喜有人憂。

  宋匡此刻正在頭疼不已,他已連續(xù)幾日筑基停滯不前,任他如何修持吞吃丹藥都無法突破圓滿。

  筑基,就是將之前凝結的靈氣化液,在行走全身經絡去污存精,從而感應天地勾連大道,從此六識開光可見虛幻鬼神,能辨蟲行鳥語,能修術法亦能驅使,壽命增加重鑄體魄根基,靈基已成筑基圓滿。

  六識可分內中外共稱十八界,有人以此劃分境界專修此道,修此道者多有大成,亦不缺得成大道者,但修此道者多需靜六根取六塵頗為繁雜,故而修仙界很少有人修此道。

  宋匡坐立不安,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眼下問題,他手里拿著那本筑基法訣都快翻爛了,他連續(xù)幾天已經沒有睡好了,煩悶之下他將手中書冊,隨意扔在大青石上翻身上了石床。

  剛躺下沒多久,他突然坐起來喃喃自語:“對啊,我怎么沒有想到這層,看來越急越是出錯?!?p>  他起身走至大青石旁,伸手又拿起冊子翻到一頁停下念道:“炁足自動,自然而然,功到自成”

  啪!宋匡一拍腦門盤坐下來,開始按照筑基之法緩緩吐納,不去管體內靈氣如何運轉,果然體內靈氣如同海潮時起時落,一波波擠沖擊各處竅穴。

  當這股龐大的氣息到達頂點的時候,體內某處原本緊閉的竅門突然一震,居然被沖的一干二凈,澎湃的靈氣如同決堤洪水,狂瀉而入,片刻之后體內變得空空如也,整個人惶如同漂浮在虛空之中。

  過有一時,消失的靈氣又被丹竅徐徐吐出,只是其中混雜了一絲先之氣,繼而又被丹竅再次吸入,如此往返呼吸十七次之后,靈氣已和先天之氣凝為一體,不分彼此,當靈氣第十八次緩緩歸入丹竅之中后,氣海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金光小點,并伴有陣陣海浪之聲。

  此時功成,宋匡停止打坐吐納,他起身走動一下頓覺疲累盡去,反而神清氣爽,五感清明,心中一片寧靜。

  ——————

  此刻,他整個人的氣質也大不同于前,有出塵之氣隱隱透出。

  現(xiàn)在如果他能看見自己,就能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此時浮出了一層晶瑩玉色,在面容上流轉不停,雙目更是亮如星辰,這說明,從今日起,他已一步踏入了行氣開脈的境界,距離開脈最后一步“脈通入真”也不過是一線之隔。

  苦練了三年入門之法,一朝功成,便從此不在泥濘之中打滾,可謂取凡成道心,道基已筑修仙可期。

  宋匡邁步出來石洞,此時已是寒冬深夜寅時院中靜寂無聲,他就想隨便走走平復一下此時的心情,便邁步而去再待他停步要往回走之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柴師兄之前所住的石洞前,他默默站立了一會,便掉頭走回了自己洞中。

  這塵世間從來都是,幾段唏噓幾世悲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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