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塔木達(dá)森林
大強子緩緩接過老人手中的獵槍，小心地問道：“什么事情？”
老人嘆了一口氣說到：“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一年前跑進(jìn)了塔木達(dá)森林，到現(xiàn)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如果你們要去，就幫我找找看他的下落?！?p> 葉瀟明回想起老人昨天說的話，問道：“那您說的只有一個人回來還瘋掉了，是怎么回事？”
老人又把目光投向坐在帳篷里的葉瀟明說到：“我從小在石潭村長大，年輕的時候跑遍了這里所有的山頭，也沒有出什么事。但是在二十多年前，有個外鄉(xiāng)人從塔木達(dá)森林回來后就變得瘋瘋癲癲，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后來再去林子里的人就都沒有再回來?！?p> 老人眼神中的哀愁更加濃重，他又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須繼續(xù)說到：“村子里的人慢慢都被嚇跑了，就只剩下我們一家在這里打獵為生。近些年附近的林子已經(jīng)抓不到什么野物，我兒子就帶著大黑去了塔木達(dá)森林，但回來的就只有大黑了?！?p> 葉瀟明皺起眉頭問道：“那有人瘋了，有人失蹤了，就沒人來查一下這森林里到底怎么回事嗎？”
老人輕輕的冷哼了一聲說到：“野林子里面走丟幾個人再正常不過了，林子這么大又有誰會來好好查這個事，而瘋子說的話又有誰會信呢？”
葉瀟明從帳篷中站起身來，走到老人身邊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雙眼問道：“那您還記得二十多年前，從林子中回來后瘋掉的那個外鄉(xiāng)人嗎？”
老人沉默了一會說到：“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他當(dāng)時住在我家，我們拍過一張合照，對那時候的山里人來說照相機可是個稀罕玩意兒?！?p> 葉瀟明突然意識到了拍照留念的意義，而爺爺葉建國也確實有一臺視如珍寶的拍立得相機，便急忙問到：“那您可以給我看看那個照片嗎？”
老人對葉瀟明的要求感到有些奇怪，“二十年前的老照片，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你如果想看就跟我來吧?！?p> 葉瀟明扭頭對大強子說到：“你先把我們的東西收拾一下，我跟老爺子去找找照片就回來?！?p> 大強子端著剛從老人手里接過的獵槍，站在原地呆呆地點了點頭。等葉瀟明已經(jīng)和老人帶著大黑走遠(yuǎn)，大強子才自言自語地說到：“嘿？這葉子是想讓我?guī)退帐皷|西吧？”
老人住的屋子在石潭村不起眼的一條小道盡頭，沿著主路尋找的大強子自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僅有的一間有些人煙的屋子。
大黑搖著尾巴歡快地鉆進(jìn)了屋里，老人也緩緩走進(jìn)了屋內(nèi)。葉瀟明剛把院子里掛著的獸皮打量了一番，老人就拿著一個頗有歲月感的鐵盒子走了出來。
老人打開鐵盒，從一堆證件卡片中拿出一小沓發(fā)黃的照片，遞給葉瀟明說：“都在這里了，你自己看吧?！?p> 葉瀟明直接從照片中抽出了那張大小明顯不同即顯相片，照片上兩個男人背著手笑地非常僵硬。其中稍顯年輕的，應(yīng)該便是眼前這位老人年輕時的模樣，而另一位中年男人竟真的是葉瀟明的爺爺葉建國。
“沒錯！這是我爺爺！”葉瀟明激動地說出聲來。
“他是你爺爺？”老人的疑惑在思索中慢慢變成了理解，“所以你是為了你爺爺才想去塔木達(dá)森林?！?p> 葉瀟明堅定地點點頭：“既然爺爺真的去過塔木達(dá)森林，那我就更應(yīng)該去查個清楚了?！?p> 老人點點頭吹了一聲口哨，大黑從屋里蹦跶了出來。老人摸了摸大黑的頭，指了指葉瀟明，又從兜里掏出一團布給大黑嗅了嗅。大黑像是明白了老人的意思，輕輕叫了兩聲便溜到了葉瀟明的身后。
老人從身上解下兩個皮袋子交給葉瀟明說到：“這是火藥和子彈，看那個大個子拿槍的樣子應(yīng)該是個熟手，你們自己小心?！?p> 葉瀟明謝過老人后帶著大黑回去與大強子會合，大強子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正坐在背囊上啃著干糧。
見到葉瀟明帶著狗子回來了，大強子拿了一份干糧遞給葉瀟明問道：“這狗子會自己找東西吃嗎？我可沒準(zhǔn)備它的糧食呀?！?p> 葉瀟明尷尬地笑了笑對大強子說到：“把這狗子喂飽了指不定還能給你抓點野兔來吃?！比~瀟明說著掰了一塊干糧丟給大黑，然而大黑嗅了嗅這塊兒硬邦邦的干糧嫌棄地走開了。
吃完早餐，葉瀟明把兩個皮袋子交給大強子說到：“這是老爺子給我們的火藥和子彈，你這個老兵應(yīng)該會用這玩意兒吧？”
大強子打開皮袋子看了看里面的東西，面露難色地說到：“我用過一顆一顆的子彈，但這一攤一攤的不知道用起來是不是有點不一樣?！?p> 葉瀟明無奈的笑了一下，只希望這一路用不上這把獵槍。
兩人背上背囊離開石潭村，踏上了前往塔木達(dá)森林的旅程。葉瀟明習(xí)慣性的拿出手機想打開導(dǎo)航地圖，卻發(fā)現(xiàn)離開了石潭村，這深山老林里完全沒有信號。
大強子從背囊里掏出地圖和指北針交給葉瀟明，“在森林里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用這個吧?！?p> 森林中的徒步比葉瀟明想象中要艱難得多，高低起伏的土地上鋪滿了陳年的枯枝落葉，一腳踩上去也不知道是深還是淺，指不定還是一個坑。
大強子把獵槍當(dāng)成了探路杖，一路撥開擋在前面的樹枝藤曼，跟在身后的葉瀟明拿著指北針和地圖三步一低頭地核對路線，大黑在兩人周圍繞著圈嗅探氣味。兩人一狗就這樣在森林中摸索著慢慢朝著目的地前進(jìn)。
艱難地跋涉了約莫兩個鐘頭，葉瀟明突然叫住了在前面開路的大強子，眼睛緊盯著手里的指北針問到：“你這指北針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大強子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走向葉瀟明，“咋回事??？我這可是進(jìn)口貨，它怎么可能。。?！?p> 葉瀟明把手中的指北針舉到大強子眼前。
大強子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說到：“它還真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