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天被押上警車,身邊被四人緊緊圍住。
狹小的窗戶里望去,盧鴻鈞驚慌地攔了一輛出租車,指了指警車的方向,然后出租車就一直跟在警車腚后。
盧天心里清楚,自己出事的可能性不大,因為治安隊連手銬都沒給自己上。
殺人這件事,自己有經(jīng)驗。
五年前,當時還是犯罪嫌疑犯的盧天,在看到治安隊的第一時間,就被拷上了。而且治安隊的態(tài)度也不像此時這般溫柔,四個人當場把盧天按在地上。
盧天被帶進衙門,去的地方也不是審訊室,而是一間會議室,墻壁上掛著一個投影儀。
偌大的會議室里,只有一個人。
他五十歲左右,身著便裝皮夾克,十分干練。寸頭、黑臉,顴骨上的肌肉隆起,透露著一股狠勁。
下巴一道傷疤一直落到脖子上,也許時間太長,傷疤已經(jīng)變成黑色跟他的肌膚融為一體。
不過細看下來,卻像是一只蜈蚣趴在脖子上,有些瘆人。
“盧天,你好。我是治安大隊長,陳清泉。”見盧天進屋,陳清泉坐到投影儀前,率先自我介紹。
“這四個非洲雇傭兵、一個頂級刺客,還有一個買兇的外國人,真的都是你殺的?”
陳清泉已經(jīng)聽下屬說過,還是想再確認一遍。
雖然所有的證據(jù)、現(xiàn)場勘驗都表面只有盧天在案發(fā)現(xiàn)場出現(xiàn),但是他依然無法相信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能招招致命地擊殺六人。
“是的,他們想殺我。而且我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殺手,陳隊長,我這算正當防衛(wèi)吧,而且我殺的都是罪犯?!?p> “當然,請你來就是想調(diào)查一下細節(jié)。”陳清泉打開投影儀,聽著盧天慢慢講述昨晚的經(jīng)過。
盧天的話很短、很冷,就像他出手的時間一樣。
陳清泉從聽到盧天第一次出手擋住四人的拳頭開始,就徹底服了。
他是一個老治安,殺過人、也被人追殺,多次經(jīng)歷生死一線的戰(zhàn)斗,自認為能活下來,實力和運氣各占一半。
可是,這個盧天同時面對四個頂級殺手,全身而退已是奇跡,竟然還能在幾招之內(nèi),全部擊殺。
絕對豪橫的實力。
全國治安隊系統(tǒng)里,絕對沒有一個人能做到。
莫非...跟那個古老的家族有關(guān)。
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可以理解了。
盧天說完,看著陳清泉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雙眼發(fā)直,仿佛陷入了沉思。
“陳隊長,我說完了。”
“哦...”陳清泉起身,“行了,調(diào)查清楚了。跟我去開記者會,衙門決定給你嘉獎,他們的懸賞是四百萬美金,財政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錢,只能先給你五萬...”
草,衙門是這么坑人的嗎。
好在盧天并不差錢。
“陳警官,記者會就算了?!北R天拒絕一切拋頭露面的機會,他已經(jīng)夠出風頭的了,要是這件事傳到國外,自己的人頭又得加上幾千萬美金。
陳清泉嘿嘿一笑,用手指點著盧天,“不貪圖名聲,好樣的。那我這就把記者會取消了?!?p> “也不是,主要是怕報復(fù)?!?p> “哈哈哈...”
陳清泉把五萬美金交給盧天,向盧天訴苦,治安隊的工資都發(fā)不下去,這五萬美金還是從食堂的費用里摳出來的。
不過他讓盧天放心,只要財政稍有緩解,立刻就會把其余的將近補發(fā)給他。
盧天瞪著無辜的大眼看著陳清泉,“那...能打欠條嗎?”
欠條一打,還不還錢無所謂,在盧天心里,甚至希望治安隊永遠換不起。
讓衙門欠自己一個人情,以后用處可多的很。
尤其是,盧天到處惹事的性子。
“哈哈哈...”陳清泉抽出一張之,嘩嘩寫了幾個大字,然后鄭重簽上自己的名字,扔給盧天,“還用按手印不?”
盧天看著陳清泉的小學生筆跡,搖了搖頭,“我再問您一件事,您聽說過古武家族嗎?”
陳清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這么說來,他竟不是古武家族的人,但是又聽說過這方勢力。
那...他到底是誰?
盧天看著陳清泉異樣的神情,猜測他一定知道一些內(nèi)幕。
他本來也是無心一問,連那個電話都查不到的信息,任何人不知道都不足為奇。
既然到了治安隊,捎帶手問上一句,總不吃虧。
沒想到,有大發(fā)現(xiàn)。
陳清泉神秘地把盧天拉到辦公室,關(guān)門之前確定一下走廊上沒有外人,才走到盧天身邊,小聲問道:“你跟古武家族什么關(guān)系?”
“他們可能殺了我的媽媽?!?p> “嗯?”陳清泉疑惑起來,“古武家族一般不會做犯法的事情,除非觸動他們的絕對利益?!?p> “那他們的絕對利益是什么?”盧天心中大喜,陳清泉果然知道古武家族的消息,只要順著這個線索找下去,真的就能抓到殺害媽媽的兇手。
陳清泉“嘖”了一聲,面露難色。
“我也不大清楚,我跟他們的人僅有一次接觸。
大約五年前,對...就是這么個時候。我在東山碼頭抓捕一個販毒團伙,沒想到治安隊的臥底反水,報告了假消息,我被十幾個罪犯圍堵在一個集裝箱里。
眼看就要葬命于此,突然從狹小的門縫里竄出一個瘦弱的身影。
僅是幾秒,就把十幾個罪犯殺了,而且均是一招致命。
那是我平生未見的絕對速度,我甚至都沒看清他的手,罪犯就倒下了,驗尸之后法醫(yī)告訴我,傷口都在脖頸,一招致命?!?p> 陳清泉說著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當時他扭頭朝我笑了一下說,陳清泉你欠古武家族一條命,以后記得還啊。
所以...這個名字重重畫在了我的腦海之中,可是五年過去了,再也沒有他們的人找過我?!?p> 這些年,我也調(diào)查過關(guān)于古武家族的消息。只是在一份殘破的檔案上寫了一句話,“古武家族,蒼天同存,皓月可知。為守護而生,為靈脈而戰(zhàn)。”
盧天心里默念著這幾句話,像是在喊口號一般,并沒有什么邏輯。
陳清泉接著說,“這幾句話唯一難以理解的就是‘靈脈’,我順著靈脈調(diào)查下去,線索就斷了。
不過我推測,這個靈脈就是他們真正的利益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