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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入紅塵無有酒

第六章 糟糕

她入紅塵無有酒 持酒扶云下 4048 2020-03-24 00:01:12

  你輕描淡寫的一眼沉淪經年仍舊難得解脫

  喜源于你悲關于你

  恨多情沒被雨打風吹去

  ——章前幾語

  “路稀哥……”

  凡漫漫心虛的主動先開口叫他。

  “小漫姐姐,你這個時候好像是在上課吧?”

  說完用眼神示意她看一下她們班的教室。

  雖然距離不近,還是可以透過窗戶看得一清二楚,從她們班里面那些看起來正在學習的同學們,說明了這是上課時間該有的狀態(tài)。

  “啊……哦……她肚子疼,我是陪她出來上廁所的,本來要回去了,看見哥哥你在這,就過來和你打個招呼,現在馬上回去!”

  凡漫漫支吾一下,馬上流利的開始胡說八道,她已經開始佩服編瞎話能力快一級的自己了。

  凡漫漫正轉過身要溜走,就被凡路稀伸出來的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她的及肩短發(fā)黑亮柔順。

  看著被輕拍頭之下馬上急速溜走的凡漫漫,他用不自覺略帶了點無奈和寵溺的語氣笑著說了一句:

  “小滑頭~”

  凡漫漫和越靚靚兩人就這么悄悄回到了教室里,班長也就這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管這兩個同學。

  只要不給自己添太大的麻煩,她都是可以視而不見的,更何況她和越靚靚的關系挺好的,干嘛要做這種惹人不悅己的事呢?

  她們不愛學習就不學,愛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最終被反噬的還是她們自己,自己做下的事,總要自己承擔后果。

  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后,她們兩個還看了一會窗外球場中的那個小小世界,仍然有點向往。

  但是只看了一會,然后轉頭翻書了,這么翻著看著還沒一刻鐘,凡漫漫就被忽然襲來的倦意打敗,她可是直接就放棄抵抗,頭一枕著手臂就在桌上睡著了。

  她的旁邊還有個同樣趴在桌上的越青魚。

  這么整整齊齊,真是有默契的一對姐妹。

  凡漫漫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只知道睡得正香時,開始感覺臉上出現一陣又一陣的,好像無法止息的癢意。

  她索性睜開眼睛,一睜眼就看到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近在自己眼前,視線越過狗尾巴草望過去,發(fā)現那手執(zhí)這根草的人正是路籍溪。

  旁邊還站著凡路稀和元法生,站在窗邊的三個人臉上都浮著一股隱忍的笑意。

  凡漫漫立刻羞得轉過臉來,雙手抱頭把臉埋在桌上。

  她此刻羞憤交加,啊~又是他!這個可惡的無時無刻都在看她笑話的路籍溪!!

  還被路稀哥和法生哥他們兩個看到她居然在學習知識的時間違反課堂紀律:上課睡覺。

  她注意到他們臉上刺眼的笑意,這是明顯把她當成一個笑話來看。

  啊~她想打人!

  想打路籍溪這個死人!!

  “起來好好學習!放學到球場來找我們!”

  凡路稀輕飄飄的丟下這句話,三個人就轉身走了。

  越靚靚在后面往前伸手推了推凡漫漫的背,悄聲的說:

  “老二,他們走了!”

  等了一會,凡漫漫才抬起頭來往外一看,果然是走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和眼角,還好!沒有發(fā)生會讓自己尷尬的事,她還是自己眼里的小可愛。

  越靚靚點了點她的背,看她回過頭來才說:

  “老二,他們看起來都挺關心你的!哈哈~”

  “可是…他們叫我放學后去球場,肯定免不了一頓訓,唉~”

  她后悔自己不該在學習時間睡覺,不然也不會有這種破事發(fā)生。

  她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爸爸抄錄到的筆記本上一句名人名言: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會長眠--蕭紅

  就愈加覺得自己辜負光陰,實在有錯,且錯得離譜。

  “你放心!放學后我們陪你去,看到這么多人在,肯定不會再怎么說你了!不要擔心!”

  越靚靚安慰著她。

  凡漫漫聽她說完后,對她勉力一笑以示感謝,然后轉過身來,有點心不在焉的翻著書。

  她發(fā)現,身旁的越青魚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抬起頭來了,臉上滿是她不曾在越青魚快樂的小臉上見過的苦悶之色。

  越青魚推推她的手,從課本里抽出來一封信交給她。

  她接了過來,越青魚就又低下頭去枕著桌子不出聲音。

  她猶猶豫豫的打開信,原來是阮瀟勤的復信,信上寫著:

  “青魚學妹,收到你的來信,開心之余也很驚訝,很高興能得到你的喜歡,能給你帶來一些小小的快樂,我很榮幸!

  我們正處在最該專注努力學習的年紀,也是最青春燦爛的年華。

  而這兩種好時光,其實……不管人生的哪段時光,都是將一去不復返的!

  所以在這該刻苦用功的時候,我不會在這時去考慮愛情。

  年幼的喜歡,往往也很容易夭折消逝,而這種事能讓年少脆弱的心靈大受其害。當然也有矢志不渝始終如一的感情,但我不能保證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聽說也有好的感情,可以讓雙方更加努力去求上進,但我不敢保證自己不是那種會昏了頭就只顧著讓自己扎進那虛無的快樂里,而忘了其他責任的人。

  當然,在這個總是要去喜歡個什么人的年紀,我也有著欣賞和喜歡的人,但是也只盡于此了。因為我清楚的知道愛和喜歡,對于現在尚過于年幼的我來說,都是沉重的,無力負擔的。

  所以,我把這項必須要實施的事情定在大學以后,至于現在,我盡力試著去把多余的感情,傾注在更加值得被愛的人身上,比如,最可愛的家人,當然,朋友也是值得愛的。

  話已至此,希望你不要過于傷心,在未來的漫長歲月里,你終會發(fā)現和遇到很多比我更好的人,因為你真的很好,他們也會更值得你的愛。

  在此,我衷心祝愿你學業(yè)進步,以后偶然遇見,希望你不要有尷尬的感覺。祝好!”

  凡漫漫讀完這封信,想著里面的內容,不禁非常同情起來此時顯得更加可憐柔弱的越青魚。

  她伸手過去抱住越青魚,臉偎著越青魚的頭,低聲地說:

  “老三,對不起!沒有幫上你的忙,還讓你這么難過!”

  越青魚轉過身反抱住她,備受感動的對她說:

  “沒關系!和你沒關系,謝謝你!”

  越青魚接著就拉她坐好,努力不再做可能會引起人注視的動作。

  面對老四和老大的詢問,她們都閉口不言,越青魚還對她們調皮的眨了眨眼,看起來無限可愛。

  凡漫漫看到她這個樣子,心里清楚的知道她還是會難過一陣子,但是起碼她在恢復生氣并嘗試快樂,也松了一口氣。

  同時又想著瀟勤哥哥說得好像也很有道理,她也希望自己能像他說的那樣去做,到大學再談戀愛。

  但是現在在這個總是要找個什么人來偷偷喜歡的年紀,這件事她還是會默默進行的,只要…不影響學習就行。

  這時,下課鈴響了。

  即使希望它能慢點,甚至再慢一點到來,它還是不顧這個少女的祈禱,如白駒過隙一般的來了。

  放學了,凡漫漫似乎異常留戀起這個學習的天地,她慢吞吞的收拾著課本文具,似乎希冀能以此在這里多留一會兒。

  但在幾個朋友的催促打氣之下,她不得不走出教室走向出校門必經之地:籃球場。

  即使再不情愿,走得再慢,她還是走到了球場,走到了他們面前。

  即使旁邊有幾個女生在為她壯膽,她還是有點心虛。

  她怕被人家當眾訓導,即使她知道自己是錯的。

  可是在人多的場合里,如果有人膽敢說她一句不是,她若不是以沉默應對,就是有可能會硬著頭皮不承認自己有錯。

  她甚至可能還會覺得錯得離譜的是說話那個人。

  年少的人啊,有為數不少的都是這樣難搞!

  甚至有一些人,可以把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到老,可也無所謂好壞,只要不傷害到誰,別人想怎么活,選擇活成什么樣子,那是別人的自由。

  你不是她,又怎么知道她快不快樂?

  即使她不快樂,她也不會選擇退到過去的日子里再來一次,誰知道她可能會活成什么鬼樣子,也許比現在更好,但更大的可能是比現在過得更糟糕透頂。

  而現在就是最好的,因為她想要珍惜的人都在身邊啊~

  即使不如意常有,但這些最美妙的人兒就足以掃清那些悄悄在日常生活里滋生的那些不快與陰郁。

  凡路稀看到這三個在自己面前站成一排的女孩,又看看站在這三個女孩身后的凡漫漫,不禁揉了揉額角,然后,笑了。

  假裝氣勢洶洶,確實也有點像那么回事。

  可都是可愛又漂亮的女孩,即使還刻意打扮得像個花花世界里的花花姑娘,但本質上還是稚氣未脫的小朋友啊~

  “我說你們幾個小朋友這是要干嘛?凡漫漫!你乖乖給我走過來,哥哥有話要對你說!”

  凡路稀看著這堵人墻,又轉頭看看坐在旁邊地上等著看好戲的路籍溪和元法生。

  凡路稀可不想感覺自己或者讓別人感覺他在欺負小女孩,只能先耐著性子用和聲細語來哄凡漫漫。

  “過去干嘛?”

  凡漫漫一動不動的看著凡路稀,一臉狐疑。

  “不要惹哥哥生氣,知道嗎?你乖乖過來,我不打你,也不罵你?!?p>  凡路稀的聲音里奇異的摻雜著威脅和柔和。

  她們三個轉身看著她。

  要相信他嗎?當然是選擇相信他啊!

  她看著她們點了點頭,然后就繞過她們走了過去。

  可剛一走到他旁邊,還沒開口,凡路稀的雙手就快速攀到了她的臉上,用著不重不輕的力道掐著她的兩邊臉頰,一邊還不忘了對她說:

  “以后聽見哥哥叫你,要趕快過來,不然你可能會被我打扁,知道了嗎?”

  “知—道—了”

  “還有,上課時間要做什么?”

  “學——習—”

  “不要做什么?”

  “瞎——逛,睡——覺”

  她動著被扯得像變形香腸的兩片嘴唇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聲音有點含糊不清,還帶著點不甘。

  “這才是我的好妹妹~”

  凡路稀剛松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走了過來的路籍溪,雙手就非常自然接著往她的臉上去了。

  他輕柔的捏了捏接著又非常輕的拍了拍她的臉,然后說:

  “爛爛~以后上課少睡點覺,這是第一件要聽我話的事,嗯?”

  她無可奈何的乖乖點了點頭,他就把手放下了。

  第三個人出現了,元法生。

  元法生也是她從小就認識的,他們兩個都大了她八歲,同樣都是高中畢業(yè)后就輟學務工了。

  凡路稀和元法生都是家里的獨生子。

  因而從小關系就特別好,不知道凡路稀是希望自己有個妹妹還是覺得她會是個好妹妹或是別的原因,從小就對她特別關照,雖然會對她好,但也會管著她。

  她有時覺得有個哥哥真好,即使不是親的,有時又會覺得他真煩。

  元法生也跟著他一樣,從小把她看做一個不懂事的小朋友,需要人關愛并同時教導。

  她也開心有多一個哥哥喜歡她對她好,他親自教導她做人的時候幾乎沒有,因為他都是站在一旁看凡路稀整治她。

  凡路稀美名其曰:教她做個好人。

  而且他話不多,一個不愛說話的人,還會愿意分些時間來關心她,她可是挺知足的了。

  但是在他們畢業(yè)以后,她和他們就不常能見到了,但是每次見到,他們都是一如往常的對她。

  這時的她,看看這三個都明顯高出她一截的男性親友團。

  再看看她那幾個已然像被施定身術的小姐妹。

  她知道自己毫無還擊之力,只能希望一切快點結束,早死早超生!

  于是她索性認命的等著元法生的手,而他確實也沒有讓她失望。

  元法生先伸手輕掐了一下她的右臉,然后手勢輕柔的揉亂了她額前的劉海。

  “小烏龜,睡覺的時候記得縮頭。不縮頭會被抓住呀。”

  他說這話時,眼里滿是笑意。

  旁邊兩個男的聽到這話都大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她一臉苦相的看著他們幾個,敢怒不敢言,伸手把頭發(fā)捋了捋,輕輕揉了揉被掐得有點發(fā)疼的臉。

  然后開口說:

  “幾位哥哥,請問我可以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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