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似乎讀懂了云齊對季風的不客氣。
使著性子不肯往前走。
季風十分不給面子的笑出聲,“看來蕭姑娘的馬似乎不聽勸呢。”
這哪是說馬不聽勸啊,這明明就是說她倔!
“需要本世子幫忙嗎?”
這云齊哪能忍啊,“那就拜托世子了。”
哪還容得她不低頭啊,馬都不聽她的。
回去她就學馴馬!
季風走過馬旁,靠近云齊,眼前的青年比起八年前成熟了不少,眼里的情緒帶著兩分戲謔。
兩人僅有一臂之遙。
云齊清清嗓子:“世子自重?!?p> 季風扯起嘴角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香囊。
“這馬兒似是不愛聞薄荷?!?p> 云齊看著那個香囊,他什么時候扯下來的。
果然是美色誤人!
云齊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咳咳咳?!毙『蜕斜粨P起的泥土嗆了一嗓子。
長得矮就是這么難受。
中午他一定多吃一碗飯!
季風看著手上的香囊,不知如何處理。
還是將香囊收進了袖里,下次再還給蕭姑娘吧。
“施主今日還是來求見師太的嗎?”小和尚仰著腦袋問向季風。
“帶路吧?!?p> 真玉師太聽見有人求見她,第一反應便是云齊又來了。
迎出去看到的是季風,臉上的表情便垮了下來。
“貧尼已經見過世子了,世子之事貧尼尚未解得。”
季風拱手,“師太,今日來是有另一件事想請教師太?!?p> 請教?怎么說得她像個傳道受業(yè)解惑的先生。
真玉蹙蹙眉,“進來吧?!?p> 誠郡王對真玉師太有恩,季風求見,通常都是見的。
“上次世子帶來的符,貧尼查閱了古籍,初步認為是苗疆之術?!?p> 季風拿著一個奇怪的符文來找她,說這是在他房里看到的。
苗疆之術,是邪術。
“今日來,有另一件事。”
真玉不耐煩的回道:“世子請說。”
說完她還要回去研究窺天機的事。
“已是冬日,我的玉卻日日泛暖。”季風扯下玉佩遞給真玉。
真玉接過玉佩,扯扯嘴角,世子說話真含蓄。
這能叫泛暖嗎?這都燙手了!
“這玉貧尼需要研究一下?!?p> 季風猶豫,他記得真玉師太最愛把東西拆開來研究了。
“這是故人所贈?!?p> 真玉看著季風的表情,“這玉過幾日便能完璧歸趙?!?p> 季風這才放下心來,向真玉師太告辭。
送走了季風后,真玉潛心研究天機之密。
這窺天機還得窺好幾次,步驟也麻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得去。
今日她發(fā)現(xiàn),窺天機要求是滿月之夜的子時。
一個月才能看一次!
真玉看看歷表,心里惋惜。
昨日是十五!
真背。
回到府里的云齊牽著馬走向馬房。
“老王你會馴馬嗎?”云齊問向馬房老大爺。
老王抽著旱煙,“三小姐說笑了,我只是個看馬的?!?p> 看來得另找?guī)煾盗恕?p> 不知道蕭云盼會不會呢,云齊大步走了出去。
老王卻笑笑,他只說自己是個看馬的,沒說他不會啊。
不過他哪敢教小姐馴馬啊,這若是教了,大夫人定會扒了他的皮。
老王看著云齊的背影,抽著旱煙,哼起了小曲兒。
“長姐在嗎,我找她有事?!笔膛匆娛窃讫R來了,連忙將云齊領進了院里。
最近云齊和蕭云盼總是湊在一起討論大夫人留的難題。
蕭云盼在院子里踢毽子,一身胡服讓她想起了鄭芳。
好像很久沒和鄭芳聯(lián)系了。
“三妹你來了,你會踢毽子嗎?”蕭云盼說著把毽子遞到了云齊手里,“這是我昨天做的,好看嗎?”
毽子上五顏六色的毛,看上去不僅有雞鴨的毛,似乎還有兩根孔雀毛,墊著底的是塊沉香木。
怎么都是小姐,蕭云盼這么有錢!
做個毽子用沉香木!
她前些日子連去茶館都是緊巴巴的。
云齊托著毽子的手一拋,便接了個前踢和后勾。
蕭云盼眼睛都看直了,京城的姑娘們可都不愛踢毽子,以前她在祁州的時候,祁州的小娘子們倒是愛毽子。
看著云齊熟練又利落的動作,蕭云盼驚喜的叫到:“三妹你竟是高手!來我們過兩招?!?p> 云齊聽到這句,便將毽子踢向蕭云盼。
蕭云盼自信的一接,沒接到。
云齊也沒想到這么簡單的一個角度,蕭云盼都沒接到。
“你的腿放松一點,踢毽子不需過于用力。”云齊耐心的指導著。
蕭云盼在云齊的指導下,技術愈發(fā)嫻熟。
云齊這才想起今日來找蕭云盼是所為何事。
“長姐你會馴馬嗎?”
蕭云盼伸手將毽子一接。
“會啊?!笔捲婆文樕系靡獾谋砬榉路鹪谡f,這個你可比不過我。
待看到蕭云盼嫻熟的馴馬術,云齊總算明白了蕭云盼那個表情。
蕭云盼何止是會馴馬,那匹白馬在她胯下乖得像只貓。
蕭云盼想起方才云齊耐心的教她踢毽子,細心周到的教了云齊一下午馴馬要領。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云齊在這方面一點天賦都沒有。
她懷疑云齊能在馬背上不摔下來都是苦練過后的結果。
“三妹,你不太適合練習馴馬。”蕭云盼委婉的說道。
云齊自己也明白了。
哪是不適合啊,分明就是蕭云青這副身子根本不適合運動!
四肢都不協(xié)調。
馴馬的時候學起新動作那叫一個笨拙又僵硬。
蕭云盼教的越是耐心,云齊就越是不好意思。
兩人擦擦汗,蕭云盼正打算再給云齊示范一遍,還未來得及上馬。
“蕭云盼!你帶著你三妹在這干嘛呢!”蕭大夫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馬房的大爺看著兩位小姐,皺出了一臉褶子。
蕭云盼放開馬,拉著云齊就跑出了馬房,“娘我這就回去繡嫁衣!”
蕭大夫人追著蕭云盼尖聲喊道:“你要是敢教壞三妹,看我不打死你!”
聲音越來越遠,蕭大夫人追不上!
回到蕭云盼院里,兩人都氣喘吁吁。
不對,是蕭云盼氣喘吁吁,云齊都快斷了氣!
蕭云盼不好意思的吐吐舌,“三妹,看來你是學不了馴馬了?!?p> 教三妹馴馬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就三妹這天賦學馴馬是事倍功半。
云齊嘆了口氣,天賦這東西也沒辦法。
大不了下次出門不騎那匹白馬。
“長姐和國公府的事可是定下了?”云齊問道。
蕭云盼的臉上竟然罕見的有了兩分紅暈,“定下了,明年十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