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是毒
不知沈大公子又為何答應(yīng)蕭倚月。
僅僅是因為二人的私情,還是達成了什么共識?
沈蕭兩府坐落在同一片區(qū)域,都是御賜的宅子。
蕭家的老太爺曾是吏部尚書,掌管天下官員的調(diào)動,權(quán)傾朝野。
蕭懷民掌管祁州五萬兵馬,蕭懷山正值壯年便官拜三品,現(xiàn)如今雖丁憂在家,年后除了服,還不知圣心如何度量。
與蕭家交惡,實乃不明智之舉。
晉國公深諳這個道理,所以沈寒提出想給蕭家下帖,他當(dāng)即就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更是帶著妻兒早早的候在門口。
蕭懷山翻身下馬,“國公爺不必如此客氣?!?p> 讓一個國公爺在門口等他,他自認為還沒有這樣大的臉面。
“這就是妹夫你見外了,怎么能叫我國公爺呢,孩子小打小鬧不能影響咱們兩家的交情啊。”
論臉皮厚,還是國公爺厲害。
說著,眾人便進了門。
蕭懷山還肯親自上門,晉國公心里松了口氣,他也沒想到這個妹夫如此強硬,嫁哪個女兒不是嫁,提出換個女兒竟被他趕了出來。
一個庶女,還妄想當(dāng)世子妃。
這件事,一股腦的把錯推給他們晉國公府,他也憋屈。
更可怕的是,蕭云靜還進了宮,這要是記恨上他們晉國公府,后患無窮啊。
一個寵妃比一個權(quán)臣還要厲害。
要他說,這件事只能怪那個庶女。
晉國公看了一眼蕭倚月,沒有靜丫頭好看,也不知道寒兒看上了她什么。眼睛還東張西望的,一看就不是個省事的。
蕭倚月此刻卻是心驚膽戰(zhàn)的。
晉國公為何那樣看她,還好當(dāng)初她和沈寒的事沒成。
不然就以晉國公這個態(tài)度,她還不知會如何呢,廳內(nèi),晉國公夫人和藹的朝幾個孩子問到。
“春闈可是三個侄兒都要下場?這樣好的教養(yǎng)真叫人羨慕呢,青兒好像又長高了,今年也有十五了吧。”
云齊笑笑,“快了,青兒的笄禮國公夫人可一定要來?!?p> 蕭倚月臉色微變,她只比蕭云青小十日,她的笄禮怎么和蕭云青的比。
好在今日過后,就看不到蕭云青高高在上的嘴臉了,蕭倚月拽緊袖口,心中的恨意才舒緩兩分。
云齊勾了勾唇角,
看來她的這個妹妹,心里很不平衡呢。
今日她帶的是太微,蕭倚月的一舉一動她都看著呢,早在出門前,她就讓太微,把那瓶藥換成了燒刀子。
她今天要讓蕭倚月知道,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寒帶著他們幾個小輩在院子里閑逛,凍掉耳朵的大冬天帶著大家到處閑逛,沈大公子的醉翁之意也太明顯了。
看來是知情人了。
沈寒提議:“我們?nèi)ネぷ永镉命c點心吧。”
看來,戲臺子已經(jīng)搭好了。
云齊看了一眼蕭倚月,咬了一口點心。
“味道不錯呢,你們也嘗嘗?!?p> 蕭倚月總不能把大家都毒死,毒肯定不是下在點心中的,隨即聞了聞杯里的茶,
這熟悉的味道,看來是下在了茶里。
云齊抿了一口茶,
混著烈酒的茶。
這味道,誰嘗誰知道。
這可是沈大公子的侍女倒的茶,他們兩人還真是蛇鼠一窩。
蕭和也拿起一塊點心,就在此時,淡淡的酒香飄入鼻中,一掌拍在云齊胳膊上,杯子掉在了地上。
眾人疑惑的看向蕭和,蕭大公子怎么還打妹妹呢?蕭和從容地將地上的杯子拾起,湊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請大家隨我去見國公爺。”
他剛剛喝了自己杯里的茶,沒有酒香,獨獨青兒的杯里有酒,這是有人蓄意謀害。
就在這時,云齊作勢一倒,大家這才恍然大悟,想起云齊是不能喝酒的。
蕭和將云齊橫抱起,大步走向廳堂。
晉國公看著蕭和抱著蕭云青進來,“青丫頭這是怎么了,叫良醫(yī)來?!?p> 蕭和一掀衣袍,跪了下來。
“方才在后院亭中,世子邀請我們用點心茶水,青兒的茶水中有酒味,我已將杯子帶來,請國公爺徹查此事?!?p> 蕭云青在盛陽郡主的宴席上喝酒暈倒了,這事晉國公是知道的。
是有人要蕭云青出丑?
“查!”晉國公吩咐管家。蕭云青要是在他府上出了事,還談什么兩家重修于好!
蕭懷山不得把他皮都扒了!
管家領(lǐng)命去查,良醫(yī)提著藥箱匆匆趕來。
把過脈后,回稟道:“小的才疏學(xué)淺,把不出蕭姑娘有何異常?!?p> 看著又陷入昏迷的次女,蕭懷山一拍桌子:“庸醫(yī)!我?guī)鄡夯馗耍@件事還請國公爺給我個說法。”
晉國公看著離去的眾人,不敢阻攔,心里更苦了,給什么說法啊,他還一頭霧水呢。
回到蕭府,大房的人還未回來。
太微將云齊背回屋里,外間蕭懷山正打算去請?zhí)t(yī)。
月兒撲通跪下,“老爺,只有韋太醫(yī)能救小姐,前兩次小姐喝了酒,都是韋太醫(yī)的功勞?!?p> 蕭懷山點了點頭,這他知道,韋千影擅長解毒,請他也是情理之中。
“還不快去!”蕭懷山看向他的貼身小廝。
過了半個時辰,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韋千影總算來了。
“韋太醫(yī)?!笔拺焉焦笆謫柡谩?p> “又是喝酒了?”韋千影來時已經(jīng)了解了一遍事情始末。
他上次和郡主說的很清楚了,蕭云青能喝酒,怎么又暈倒了呢。
難不成,郡主是裝的?
進到房中,韋千影道:“除了婢女,其他人都出去候著?!?p> 太微抬眼看向韋千影,韋千影卻不太自在,這姑娘他臉熟,好像是是王府的丫鬟?郡主把以前的丫鬟都找回來了?
韋千影把過了脈,“郡主,這是怎么回事?”
閉著眼的云齊心里煩悶。
這么蠢的隊友,是真實存在的嗎?
太微還在呢,他就這樣叫破自己的身份。
云齊無奈的睜開眼睛,迎向太微的目光,太微想起跟蹤蕭倚月那晚,蕭姑娘和她心照不宣的眼神。
以前郡主示意她打暈別人,就是那個眼神。
韋千影喊蕭姑娘,郡主?
太微覺得自己的猜測過于大膽,試探的看向蕭姑娘,榻上的云齊說:“太微,不要把此事告訴紫微。”
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分風(fēng)險。
太微如遭雷擊,小姐的意思是她心里想的那個意思嗎?
“郡主?”
云齊剛想和韋千影說話,就被太微打斷,迎向太微疑惑的眼神,她覺得太微的腦袋沒有以前靈光了。
“不......”
“你才知道??!”
云齊的話再一次被打斷,怎么韋千影也變得這么沒有眼力見了!還讓不讓她說話。
云齊簡單的交代了幾句話,韋千影就出了房,蕭懷山見韋太醫(yī)出來了,焦急的問道:“怎么樣?”
“小姐飲用的酒比前兩次要烈上不少,此次恐怕傷身啊,若是我再晚來兩刻,恐怕是無力回天?!笨词拺焉降谋砬橹饾u凝重,韋千影又問了一句。
“蕭老爺,蕭三姑娘不能喝酒,此事京城人人都有所耳聞,蕭姑娘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喝了酒,倘若這是有心人所為,這酒,便不是酒了?!?p> 蕭懷山疑惑,“那這是?”
“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