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屠刀向佛”的主人確實住在青曄他們早上去過的那一片兒,快中午的時候他從自家的窗子外面看到了青曄一行人。
那時他把自己隱藏的很好,所以青曄一行人并沒有看到這個人,以及這個人面露兇光的樣子。
這個人真名叫涂敬,是一個待業(yè)青年。
他已經(jīng)在家待業(yè)了兩年多了。
準確的說是在這個他租住的房子里待業(yè)了這么久。
其實這個涂敬年紀并不大,他大學畢業(yè)也才兩年多,畢業(yè)后他在一間公司實習了一個月,就辭職開始了自己的待業(yè)生涯。
選擇在這里租房子是因為這邊的房租便宜,雖然居住條件沒有那么好,但是省去了在城里和別人合租可能遇到的那些麻煩。
涂敬不太喜歡合租。
當?shù)厝斯苓@一片兒叫“老棚”,對應(yīng)的,再往北走還有一個“新棚”。
新棚是新棚戶區(qū)的意思,前幾年焦山區(qū)北部蓋了一個巨大的農(nóng)貿(mào)集市,漸漸的在集市的邊兒上形成了一堆靠著集市吃飯的人們的聚集區(qū),因為這里離得那里近,也有人會選擇住到這里。
老棚這里全是以前各個廠的家屬院,不過原住的人都已經(jīng)搬走了,這里的房子多是出租了出去。
涂敬剛剛搬過來的時候這里還是很熱鬧的,而且生活成本也非常的低,正適合像他這樣的剛畢業(yè)、低收入的人。
在這里吃一份牛肉蓋澆飯只需要五塊錢,五塊錢都沒有的時候可以吃一塊五一張的蔥花大餅,什么都不用就和著,只需要一張半大餅就能讓這個二十出頭的大小伙子吃飽。
所以住在這里的涂敬每天也樂得自在。
這里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呢?涂敬自己也說不清楚。
總之街坊領(lǐng)居們的性格開始變得越來越暴躁,越來越不耐煩了。
之前的笑臉相迎全部變成了冷眼以對。
涂敬也是這樣。
而且老棚的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一個人吃飯的時候和飯館兒老板吵了一架,一個禮拜后這個人就搬走了,這樣的事情很多,涂敬自己就親眼見過。
他旁邊那一家住著的一對年輕情侶,之前家里包了餃子偶爾還給涂敬端上一碗,他們也在幾個月前搬走了,搬走之前那個男的把房子里能摔的東西都摔了,那個女的哭了一夜。
那小兩口吵架的時候,隔壁房的涂敬只是用耳朵貼著墻壁,邊聽邊壞笑著。
他笑的很邪惡。
涂敬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只是他知道,邪惡很好,邪惡很棒。
現(xiàn)在的老棚已經(jīng)沒有幾個活人了。
但是還留在這里的人,每一個都是涂敬的敵人。
因為涂敬的目標也同樣是這些人的目標。
但是這個目標究竟是什么,涂敬心里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感受到了召喚。
這老棚里有某樣東西在召喚著自己,只有自己。
快六點鐘的時候湊楠沐來到青曄他們住的酒店,然后帶著他們?nèi)チ艘粋€吃涮丸子的小店,雖然這家小店小得只有四張桌子,但是味道做的真的好。
幾個人都不說話,只是埋頭吃著涮好的各種丸子,就連臧潔和林玲這種美女也顧不上形象,一會兒就吃得滿頭大汗了。
和豬和牛松露雞,這種高級的食材都拿來做成丸子,青曄是想都不敢想的,除了快點兒吃,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丸子上了一輪又一輪,加碼了三輪之后幾人才放下了筷子,因為實在是吃不下了。
青曄一邊兒摸著鼓起來的肚子,一邊代表怪奇學院的調(diào)查小隊將他們今天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小聲的說給了湊楠沐聽,中間有遺漏的地方就由林玲同學做補充。
聽青曄說完,湊楠沐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你說的那個什么絕對力量到底是什么?是那個力量讓那里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嗎?”青曄問湊楠沐。
“現(xiàn)在看來也只有這么一種解釋了...”湊楠沐皺著眉頭看著青曄,“但是那是一種什么力量我真的不知道?!?p> “委托你們的人就沒有告訴你們嗎?”青曄不是很相信湊楠沐說的。
湊楠沐聽出了青曄話語中的意思,他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們的委托人如果知道的話,還需要委托我們銀行來調(diào)查嗎?現(xiàn)在的錢哪兒有那么好掙哦。”
湊楠沐說著用筷子和了和面前的那鍋煮丸子的湯,然后繼續(xù)說到:“要是我們行長在就好了,這么大的業(yè)務(wù),喊他親自出馬過去看一眼,反正就五個人,他一定能看出來的。”
“你們行長哪兒去了?”青曄問。
“他度假去了...”
“度假?什么時候回來???”
湊楠沐尷尬的笑了一聲,他們行長每年起碼有兩三百天都在外面度假,這次他才出去了一個禮拜,不再耍個兩三個月他是不會回來的。
“等他是等不了了的...”湊楠沐無奈的說。
怪奇學院的幾人都看著湊楠沐,這個業(yè)務(wù)是他們?yōu)牡溿y行的,只有他才知道自己要找的東西是什么,湊楠沐不說,那么這邊也幫不上更多的忙了。
湊楠沐告訴青曄等人,這個事情已經(jīng)快有結(jié)果了。
剛開始接下這筆業(yè)務(wù)后,湊楠沐還是做了比較細致的調(diào)查的。
那一片兒加起來有一百零五棟樓房和四個大雜院,因為基本上都是流動人口所以沒有一個官方的數(shù)據(jù),但是幾年前的一次人口普查數(shù)據(jù)顯示那里居住著兩萬多人。
而現(xiàn)在,那里住的人已經(jīng)從兩萬左右下降到了五個人,這一切僅僅只用了一年半不到。
而且看不到其他外在的原因引起了這個結(jié)果,那么就是說那里是自然的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那個...青曄大神,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東西能造成焦山那一片兒現(xiàn)在這種樣子?”湊楠沐突然問青曄。
這個?
怪奇學院一班的大神應(yīng)該知道這種事情嗎?
青曄轉(zhuǎn)過臉看了看臧潔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nèi)齻€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青曄的臉上。
青曄用手托著下巴,好像是在回想著什么,但是其實他是在組織語言。
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青曄昧著良心說出了下面這番話:“這個...我倒是想起了些什么,但是現(xiàn)在的信息太少了,所以我也不能肯定,所以還不方便告訴你...”
雖然青曄這話說的相當于什么都沒說,但是湊楠沐聽了之后很高興,他想這次帶青曄這個怪奇學院一班的大神回來真是太對了。
湊楠沐站起身喊老板過來買單,然后對青曄他們說:“我還有一些線索,我們現(xiàn)在一起去一趟那邊,看能不能有所發(fā)現(xiàn)!”
青曄盯著外面已經(jīng)漆黑的天色,不情愿的說:“現(xiàn)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