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她剛從望江樓聽完了戲出來,卻迎面撞上了一位白衣公子。手中的“牛郎”順勢被撞到了地面上,瞬間被摔得粉碎。
云初然眼瞧著自己小心翼翼護了一路的糖人,竟被摔得粉碎,也不管到底是誰的責任,抬頭看向白衣公子,皺眉道:“你賠我糖人!”
其實,這全然不是那位白衣公子的過失。她方才聽了戲出來,低著頭邊走邊欣賞著這兩個糖人,并未注意身前有人走來,才會在不經(jīng)意之間撞上了這位公子。
白衣公子身邊的少年有些不服氣,道:“明明是姑娘你走路不當心,撞到了我家公子。怎還叫我家公子賠你的糖人呢?”
云初然自知自己也有責任,可若非這白衣公子急急地走來,她又怎會撞上他。
她正要爭辯,白衣公子卻開口道:“無妨,若非我進來的急,也不會撞到姑娘,更不會毀了姑娘一個糖人。只是我方才瞧見那賣糖人的小販已然收了攤,如今我也拿不出一只一模一樣的來賠給姑娘。這錢姑娘拿著吧,算是我對姑娘的一點小小歉意?!?p> 說著,白衣公子掏出一枚銀元來遞給云初然。
云初然氣惱白衣公子毀了她一個糖人,現(xiàn)在這個時辰,她也不能夠再去買一個一模一樣的來了,要錢又有何用。更何況,如今她急著要回宮去,也不想再糾纏下去。
于是輕輕推開了白衣公子的手,說了聲“不必了”,便匆忙離開。
其實,云初然方才碰見的白衣公子正是北齊太子季炎廷,他身邊的少年便是他的貼身侍衛(wèi),名叫乘風。
季炎廷本是要去往宮中赴宴,可卻聽說今日乞巧節(jié)有南邊的戲班子進京來望江樓搭臺唱戲。他自幼便愛聽戲,自然要來聽上一聽。于是便推說自己身體不適,讓那使臣獨自一人前去赴宴了。
季炎廷站在原地,看著云初然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容:“有意思?!?p> “殿下,您說誰?”
“方才那位姑娘?!奔狙淄⒊爸噶酥福暗故钦衔乙??!?p> 乘風聽了后半句話,急了:“殿下,您此次來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東岳國聯(lián)姻的。如今您倒看上了個不知從哪兒來的姑娘,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就不該依了殿下出來聽戲了……”
季炎廷聽乘風這一通嘮叨,只得掩飾道:“不過是覺得她有趣罷了,咱們進去聽戲吧?!?p> 乘風勉強算是信了這話,不再作聲,跟著季炎廷進了望江樓。
另一頭,云初然回了宮,婉兒見她終于回來了,立馬迎上前,道:“殿下,您可算回來了。方才娘娘差了身邊的趙嬤嬤來尋殿下,差點就被識破了?!?p> 云初然莞爾,伸出手拍了拍婉兒的肩膀,道:“婉兒,借你身衣裳,我要出去一趟。”
婉兒知曉,公主定是又要去見陸太醫(yī),便只好乖乖拿了身自己的衣裳來給云初然換上。
臨走前,又再三道:“殿下,您可得早去早回啊?!?p> “知道了?!?p> 云初然頭也不回地回答她,可心早已經(jīng)飛到陸文軒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