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們殺了人放了火,沒得到大洋,所謂的國寶藝術(shù)品根本就不當(dāng)回事,心情就很是不爽,吵吵嚷嚷的直說不值。
周老大耷拉著腦袋直撓頭,嘴里罵罵咧咧的嘟囔著他奶奶的。
手里拿著百靈鳥雕件反復(fù)的看著,就這么不招人待見的物件,有什么特別的呢?
那些商人,怎么這么小心翼翼的保管著,惹得自己一時興起,殺人越貨,還得罪了二當(dāng)家李元奇,不值得??!
心里一煩躁,舉起來就想摔了。
這時,一個人挑了簾子走進議事廳,進來的正是李元奇。
李元奇是在運來客店的火著起來的時候,才騎馬走的,他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
不知道哥哥還能不能原諒他,雖然不是自己親自動的手,卻是因為自己想過去看看哥哥,才給哥哥惹來的麻煩,心情很是沮喪,。
無精打采的晚回來一步,聽見議事廳里很是熱鬧,他也沒有心情去看,就想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剛路過議事廳,迎面碰到了孫茂源一把拉住了他:“二哥才回來,我一直沒見到你,正要去找你,怕你沒跟回來,留下你自己吃上官司”
“沒想到又給我哥哥惹了事??????”
“二哥,如果沒有你,你哥哥早就不在了。老大讓兄弟們放了把火,就是告訴官府,你哥哥也是受害者,肯定攤不上事。二哥,有件事我得和你說:知不知道,還綁了三個年輕人回來?!?p> “什么,咱們可是從來不綁人的,萬一有個閃失,讓人跑了,咱們這個六道拐,就呆不下去了?!?p> “大當(dāng)家的吩咐,把那個女的帶上,后來又來了兩個年輕的后生,就一起帶回來了?!?p> 李元奇睡意全無,直接奔了議事廳。剛好看到周老大要摔東西,趕緊制止:“大哥且慢?!?p> 周老大抬起頭是李元奇,什么也沒說。
李元奇走上前來,把周老大手里的物件,拿過來看了看,又輕輕放回去,吩咐手下人,把所有物件收拾好,放回箱子,再把箱子放到庫房。
“事已至此,多想也沒有什么用了,大哥先休息吧,大家也都散了吧?!?p> 等眾人都走了,周老大看李元奇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知道二當(dāng)家的有話要說。就問:“元奇,還有什么要緊的事?!?p> “茂源說大哥還綁回來三個年輕人?!?p> “老二如果不提,我還把這茬給忘了,那個小妮子看到我了,她沖出來的時候,兄弟們已經(jīng)點了火把,誰能想到會有人出來,我是大意了,沒遮臉。正好,咱老娘整天嚷嚷著,沒人和她嘮嗑解悶,沒有個得手的人伺候她,我就一不做二不休給她綁了?!?p> “那兩個年輕的后生怎么也帶回來了?!?p> “她們是一伙的,就一起帶回來了,二當(dāng)家的如果覺得不妥,明天我就把他們都殺了就是。”
“哥哥,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殺人,雖說我們是土匪,也不能濫殺無辜?!?p> “二當(dāng)家的,有什么好計議的,土匪哪有那么多要考慮,我說殺得就殺得。他奶奶的真晦氣,本想是幾箱子現(xiàn)大洋,結(jié)果是一堆破爛!”
“也許并不像我們想的那樣,這些東西肯定是值錢。那些皮貨是幌子,上好的皮貨,都沒有當(dāng)寶貝,這些巴林石肯定是寶貝。就是我們不懂,也估不出價格,總有能看明白的,明天讓人去馬掌柜的當(dāng)鋪,一看便知”
周老大一拍腦袋:“元奇說得在理,哥哥我是個粗人,也想不了那么多,二當(dāng)家的琢磨琢磨這事該咋辦,我累了,去睡一會?!?p> 周老大一臉喪氣的走了。
李元奇還想問一問,那三個年輕人,該如何處置,轉(zhuǎn)念一想,還是不問的好。
周老大性格暴躁,心狠手辣,再加上,搶了沒有用的東西,正在氣頭上,弄不好,三個無辜的生命,就會葬送在六道拐。
雖說被逼無奈走上土匪這條道,李元奇可是沒有殺過一個無辜的百姓。
三個年輕人,被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嘴上堵得東西和進山寨時戴的眼罩,都被土匪們?nèi)×讼聛?。把他們推進屋,鎖好了門,門口連一個放哨的都沒留。
三個人心中叫苦不迭,恐怕是性命不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
雖然斯琴是蒙古族女孩,從小在草原騎馬摔跤,但也沒有遭遇過這樣的事,眼淚嘩嘩的流。
巴圖看著妹妹:“斯琴,別哭,等哥哥想辦法,一定救你出去。”
遠坤環(huán)顧了一下,這個房間,房間簡陋,沒有床,只有一個窗和一道門,里面沒有什么家具,地上的高粱秸稈也是剛剛土匪放在那里的,這個房間,應(yīng)該是專門關(guān)押人的地方。
從馬車跑到這個土匪盤踞的地方,用的時間來算,應(yīng)該離大板鎮(zhèn)有一段距離,最主要是很隱蔽,外面的人想要救人,肯定很難,想要活命就得自救。
這一年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讓他習(xí)慣于冷靜,生死線上,也走了不是一遭兩遭了,沒有什么能嚇得倒他。
況且還有巴圖和斯琴兄妹二人,更增添了,生存下去的勇氣。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論年紀,巴圖年長些,遠坤小了一歲。三個年輕人,正一籌莫展的時候,聽見有開門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進來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土匪,相貌端正,表情還算溫和,不像是來殺他們的。三個人稍稍松了一口氣。
進來的人正是李元奇,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打量了一下三個人,就走了出去,依然鎖好了門。
李元奇的到來打斷了遠坤的思緒,他進來沒說什么又走了,讓他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遠坤對兄妹二人說:“巴圖大哥、斯琴妹妹,土匪在大客店沒殺咱們,把咱們帶回來,我想咱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斯琴,先別害怕,當(dāng)務(wù)之急,是琢磨一下,他們綁咱們回來,究竟能有啥目的。”
此時的斯琴哭也哭了,反倒平靜了下來:“是啊,巴圖哥哥,他們是不是因為,我看到了他們的臉?”
巴圖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胳膊:“那是肯定的,土匪最忌諱這個了?!?p> 斯琴聽了,心情立刻降到冰點。
“如果是因為看到他們的樣子,怕以后有麻煩,他們應(yīng)該是殺了咱們,而不是冒著風(fēng)險把咱們綁回來”遠坤說。
“遠坤說的對,他們是看上咱們?nèi)齻€了,究竟會讓咱們做什么呢。”巴圖應(yīng)和。
“無論怎樣,一會我們見機行事,態(tài)度要好,別惹惱了他們,只要是他們不讓咱們殺人放火,不對斯琴有非分之想,讓咱們劈柴做飯、喂馬喂羊,咱們一概應(yīng)允?!?p> “遠坤兄弟說得對,斯琴,在這千萬不能有大小姐脾氣,這可是土匪窩,有一點不妥是要丟了性命的”
斯琴連連點頭,很佩服的看了遠坤一眼,對遠坤的好感又增添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