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季琦婚禮如期而至,身為伴娘的談睢冉比新娘子還忙。她暗自咬牙,她當初就該把這差事推給蕭瀟?,F如今看到蕭瀟悠閑自在,她恨得牙癢癢兒。
她暗自腹誹,婚禮就該提倡一切從簡,勞什子女人一輩子的回憶。好的姻緣,即便不辦婚禮也會和和美美。壞的姻緣,再隆重盛大的婚禮也是噩夢的開始。
蕭瀟手指輕勾睢冉的下巴,“睢妹妹,你站一邊去,成嗎?我覺著你和季琦站在這里有些礙眼。”
睢冉朝她翻了個白眼,“你要覺著我礙眼,我立馬把衣服脫了,你頂上?!?p> 蕭瀟看她一臉不滿不由得一樂,“你別誤會?!?p> 她把新娘伴娘都拉到身邊,又讓新郎伴郎站到一塊兒?!敖鸫笱?,麻煩你挽著伴郎的手?!?p> 金律班說什么也不干,蕭瀟接上手把倆大男人的手挽在一塊兒。她細細品了一番又覺得不對味,又拉著伴郎挽著新郎的手。
如此一番折騰后,她忍不住嘖嘖稱奇,“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逼溆嗨娜硕疾恢浪槟拈T子的風。
寧弈沛最先反應過來,順手推了金律班一把,險些讓他摔個狗啃泥。接著就見新郎臉色如墨,倆人互相嫌棄。
蕭瀟笑得直不起腰,其余二女不明所以。
蕭瀟勾著季琦的肩膀,“季琦琦,你不會是同妻吧?”
此話一出,睢冉二人便知她的心思。
談睢冉盯著寧弈沛和金律班越看越覺得對味兒,竟然生出季琦有些多余的錯覺。她忍不住嘟囔,“季琦,你不會真的是同妻吧?”
季琦氣不過,抬手給了倆人一巴掌,“滾滾滾!”
談睢冉巴不得趕緊走人找石舒陽膩歪,作勢就要跟蕭瀟一道兒離開。季琦琢磨了會兒拉下臉把她留了下來,蕭瀟便被季琦一腳踢開。
敗蕭瀟所賜,季琦的婚禮,新郎跟伴郎都離得遠遠的,外人不知還以為倆人有生殺大仇。
婚禮結束時,談睢冉已經醉了八分,好在季琦還良心尚存,事先給石舒陽打了電話。
石舒陽到的時候,談睢冉端正坐在椅子上,腰桿挺得筆直,看起來像是等著父母接送的小學生一樣。
他見她端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時不禁想起去年三四月份在清城初遇她的情景。當時她倒是毫無形象的縮在椅子里呼呼睡大覺。
眨眼間一年過去了,他終是如愿抱得美人歸。
他走近她時,她不吵不鬧,獨獨眼神失焦的盯著地板,一個勁兒的流眼淚。他輕揉她的發(fā)頂,把她摟在懷里,她本能的伸手環(huán)著他的腰,臉埋在他腹間抽泣。
他沒有問她緣由,心知她是替季琦高興。他輕聲哄她,“我們回家,好不好?”
她怯怯點頭,嘴里還不停嘟囔著,“季琦要是同妻,我就讓金大牙變人妖……”
她一路哭哭啼啼的,一路惹來不少好奇的目光,不知道的還以為石舒陽欺負了她。他倒是一臉坦然,扶著她往外走還不忘幫她裹緊外套。
石舒陽哭笑不得,剛想問她為什么今晚突然糾結這個問題,卻見她已經睡著了。
他臉倏地黑了,接著就被她起笑了。
他好端端的跟酒鬼計較個什么勁兒,真是被她氣糊涂了……
他幫她理好衣服,借著微弱的燈光細細打量她,她雙頰因為醉酒的原因微微泛紅,嘴唇緊抿嘴角向下。他在她唇上輕啄幾口才依依不舍的松開她。
他輕輕嘆氣,“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