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背過臉去,因為哪怕只是輕輕端詳一點(diǎn)自己那與越細(xì)看便越與皇上相似的眉眼,他則會不禁淚眼相拒著自己,再加上離開王翦府邸之時,將軍火上澆油的那句話,“沒有皇上,你可能也就是陰曹地府里的一個孤魂而已,你留得這條命,就該對皇上心存感激,想著那只會嘴上空談仁至義盡的女人,有何出息!一點(diǎn)也不像那趙氏孩子,”,
他淚光暗淡起來“對不起,尚姐姐~我注定不是尚高!”
他將刀片割傷自己的左臉,然后還沒等止血,便又用厚厚的純鉛粉涂抹自己的臉頰,鉛毒滲入自己的肌膚,十八歲的男孩,皮膚立刻老了過去,他倒是更加解脫般的笑了笑
“這樣~尚姐姐就不會再覺得我是她的弟弟了吧……”,他開始仰天苦笑著
血水和淚水在他的臉上模糊一團(tuán),心痛似乎比他的傷口還痛,他丟去的也許不是那看起來比18年歲月更加老練的容顏,還有的是那個為了尚瀟死去的心吧……
再次出門的時候,他自己都不再覺得自己是那個尚瀟拼命保護(hù)的男孩,外貌而看更像是一個將近三十出頭的宦官,他和其他宦官一般的打扮著,也在學(xué)著他們在臉上涂抹著脂粉,半男半女,早就已經(jīng)不是和尚瀟待在一起之時,那般清秀脫俗意氣活潑的模樣,他出門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王翦,“這……?”
因為是左臉傷口之上上了鉛粉的毒,所以以后的他,無論再做多大的表情,也只有右邊臉能有絲毫的異動,他只撇了撇右邊的嘴角笑了笑,沙啞的音線,“將軍,這是也不認(rèn)識我趙高了?”眼神似乎也變得詭異,滿眼的攻擊
王翦內(nèi)心一怔,盤著玉髓的手,不由得驚的停了下來,索性將它丟棄在腰間的衣帶之下,任由它垂著,“老夫當(dāng)然認(rèn)識,但是回宮歸回宮,你大可不必自毀容顏!”
趙高只能用右臉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注定此生與女子無緣,與其這樣!我要讓她就算對面,也是認(rèn)不出我分毫!”
牽強(qiáng)的笑聲讓久經(jīng)沙場的王翦都覺得背后格外陰森起來,他皮笑肉不笑著“這個……老夫可以隨你之便了,但你確定,你不想讓尚瀟再認(rèn)出你來?”
趙高過斷回絕“當(dāng)然她不會!”
“好,你決定就好,老夫就此送你入宮便可,愿你對她情愛已決,安心輔佐你那好哥哥!”,王翦第一次用他那只會盤玩玉髓的手搭到了趙高的右肩上,三分器重,三分憐憫再加三分毒辣的目光,仿佛此刻他趙高才是他右手上盤弄多時的一枚良玉……
傍晚,趙高在王翦的安排下,端著一碗新煮的羹湯便走向了阿房宮,其實(shí)做為一個皇帝的寢宮,這里倒是異常的簡潔樸素,唯一用料奢華的地方,可能就是那書房內(nèi)多層點(diǎn)燃起的燭火……因為他嬴政的身邊多的是堆積的奏折,夜間批閱奏折,燭火合眼才是必要而已,而那傳說中的藏了眾多女人的地方也只不過是他批閱奏折之地的地方,那燈紅酒綠,日日笙歌的樓閣也只不過是他在近乎徹夜挑燈批閱著奏折。
流言總是如此的可笑……此爾,親眼看到這番的趙高對他的這個哥哥算是更加的敬慕起來。
滕瀟瀟
嗯哼~沒錯啦趙高其實(shí)就是趙姬和嫪?dú)钡暮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