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韓猛四人回了崇化坊韓府。
看到孫思邈,韓猛還有些詫異,以為又有人生病,孫思邈前來求助。
待問明來意,韓猛就歉意道:“孫道長,實在抱歉,制作藥片之法,無法告知。”
不是韓猛不想告訴孫思邈,是沒辦法告訴。
孫思邈是覺得那藥片服用,比之熬煮草藥要來的方便,而且可能藥效更佳,推測是提取藥材精華制作。
見韓猛直言無法告知,他認(rèn)為是韓猛不愿意泄露。
“既如此,那汝所說酒精,又當(dāng)如何制?。俊?p> 上次韓猛與他大概說了一下,什么蒸餾之法,但他思來想去就是沒整明白。
韓猛皺著眉頭苦思,酒精蒸餾到底是那些器具,哪些步驟?
但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并不是想想就能夠想出來的。
他曾經(jīng)也沒特意的學(xué)過,只是一些常識性的知識面,但細(xì)節(jié)真的不知道,這需要去試驗才行。
“要不這樣,孫道長,這個酒精我準(zhǔn)備搞一個酒坊,到時候弄出來了,就把整個制取的步驟流程告知?!?p> “如此甚好,韓大郎,老道我來你府上,等一個時辰,此時已然饑腸轆轆,難道就沒有膳食?”
“呃……請!”
韓猛想不到這孫思邈一點都不客氣,心里嘀咕,這些人不都是一天兩頓的嗎?
行到膳房,跪坐案前,幾個青年婦人開始陸續(xù)進(jìn)入,手里端著木質(zhì)托盤。
熱氣騰騰,菜香四溢,韓猛坐于主位,孫思邈在其左邊客位,兩人都是面前一張案幾,各吃各的。
就在飯菜擺好,劉莽兒迅速的進(jìn)來,在韓猛右邊案幾旁坐下。
一上菜婦人見此,看向韓猛。
“劉莽兒是我家人,給他把飯菜送來,份量足一些?!?p> “是……”
婦人立刻退了出去,此后估計府里所有人,都會明白劉莽兒的地位。
孫思邈拿起筷子,笑著看了一眼劉莽兒,“久聞韓大郎良善仁義,今日到府上那是感受至深。
仆役下人衣著嶄新光鮮,一個個皆是容光煥發(fā),神情輕松滿足,可見韓大郎待他們不薄?!?p> “哈哈,孫道長謬贊了,與人為善,予己為善,與人有路,于己有退,做這些其實最終也是為了自身?!?p> “哦?韓大郎這話是出自【孟子公孫丑上】里面的吧?取諸人以為善,是與人為善者也,故君子莫大乎與人為善,對否?”
韓猛懵逼了,這特么的都能扯到孟子,他也只是隨口一說,鬼知道出自哪里。
“哈哈,孫道長博學(xué),來,吃飯,飯菜要涼了?!?p> 說完,也不與孫思邈搭話了,開始悶頭吃飯。
此時,幾個婦人再次進(jìn)來,劉莽兒面前案幾迅速的堆滿。
“韓大郎,此等飯菜,無酒豈不掃興?!?p> 孫思邈拿著筷子,看著案幾上的蔬菜肉食,豐盛無比,甚至于還有他沒見過的菜式,頓時就想來點酒。
韓猛抬頭,望著孫思邈,笑道:“孫道長,抱歉,家中無酒。”
“可以喚人去買……”
“……”
大半個時辰之后,孫思邈一身酒氣,滿臉愜意的出了韓府,搖搖晃晃的飄然而去。
午后沒多久,天空稀稀落落的又開始飄起了雪花。
韓猛也沒有出門,就在中院正屋旁的書房之內(nèi),煮水喝茶,那簡易小爐此刻燒的不再是木柴,而是木炭。
大大的書案,放上小爐子煮水喝茶,倒是很方便。
一些宣紙毛筆硯臺什么的,被韓猛移到一邊,反正他也不會毛筆字,不寫還好,寫出來也是丟人。
至于是不是開始學(xué)習(xí)毛筆字,韓猛想了想還是算了,似乎不具備這個天賦異能。
集裝箱里似乎也有很多圓珠筆,就是不能拿出來用,看來還要想辦法弄鉛筆,或者鵝毛筆也行。
當(dāng)然,鵝毛筆也要改進(jìn),取鵝毛前段就可以,然后裝上竹柄,那樣寫起來才舒服。
楊管家出去大半天了,還沒有回來,估計很可能是木匠不好找,搞不好去城外找了。
端起冒著熱氣,飄著茶香的小瓷碗,喝了一口,韓猛露出一個無比舒服的神情。
隨后拋開雜念,開始考慮正事,牛肉干的售賣其實不擔(dān)心,只要傳出去風(fēng)聲,在這個缺乏牛肉的時代,根本不愁。
那就是如何把那放生池畔的樓閣買下來了,但怎么才能讓宇文世家把此產(chǎn)業(yè)賣給他呢?
還有就是萬一宇文世家愿意賣,他到哪弄這一筆巨款。
韓猛想到了建功城那邊的金礦,但是想了想又有些猶豫,現(xiàn)在是不缺人手,但那些漢子們,弓馬都不嫻熟。
這樣如何能夠與土著一戰(zhàn)?
想到長孫沖那些人的慘敗,韓猛就變得冷靜,不能盲目讓人送死,雖然趕走那些土著,最終肯定有人傷亡。
但也要等擁有戰(zhàn)力再傷亡,現(xiàn)在帶人過去,就是送死,就是勝也將是慘勝,這不是他需要的。
馬匹有一些了,那刀與弓箭就要早早準(zhǔn)備,還有鎧甲頭盔,這些都要準(zhǔn)備,這樣才能減少傷亡。
皮甲是不行的,別看土著用的是骨箭,但韓猛可是見過長孫沖那些人,皮甲被骨箭穿透而死。
煉鋼這條路看來也要提前啊!
還是暫且耐耐性子,步子不能邁的太大,比如那放生池畔的店鋪,完全不需要現(xiàn)在急著搞,緩一緩再說。
猛然警醒,韓猛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態(tài),有些飄了,內(nèi)心的欲望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好高騖遠(yuǎn)。
這樣不行,必須冷靜下來,一步一步的來,反正時間有的是,急什么呢?
這不是才到大唐一個多月嗎?
往后有著大把的時間。
如此一想,韓猛自嘲一笑,內(nèi)心也真正的平靜下來,來日方長,徐徐圖之。
“郎君,越王來了。”
巧兒慌慌張張的跑來,在書房門口說道。
“越王?越王是誰?”
韓猛起身,臉上帶著疑惑。
盡管疑惑,但他還是迅速的出了書房,朝前院走去。
不管越王是誰,但能夠叫越王那必然是老李家的龍子龍孫。
很快來到前院,進(jìn)入前院正屋客廳,一進(jìn)門就看到兩個少年。
其中一個胖乎乎,目測只有十三四歲的少年,其一身的服飾,已經(jīng)讓韓猛明白,此人必然就是那越王。
而另一人比這個越王應(yīng)該年長幾歲,倒是相貌堂堂,年紀(jì)輕輕已有威武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