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久兩人一熊來到山洞附近,他們沒有靠太近,只是找了個坑仔細(xì)觀察。
“悶葫蘆就在洞口,這就好辦多了,這樣,爛瓦片,一會你就在這里守著,悶葫蘆一往外走,你就發(fā)出‘吼吼’的叫聲,一長兩短。”
“那你呢?”
“我?guī)Т蠛谌グ焉蕉锤闼!?p> “行,那你小心點?!?p> “你個爛瓦片還會關(guān)心我?放心,你錢沒還我,我肯定不會有事?!?p> 本來準(zhǔn)備離開的溫良又回頭說了一句“接到悶葫蘆后,帶著他立即離開,不過先不要回村子,等看到我了再回去。如果沒看到我,那…將這些事都原原本本告訴溫賢,他知道怎么做?!?p> 說完溫良就帶著大黑繞到了山洞后面去了。
賴瓦平軌想說些什么,最終只是目送少年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這種事他怎么可能不懂,記得第一次進(jìn)山打獵時,帶隊的大伯在遇到繞不開的狼群時,就是這種表情。
然后他就再也沒見過那個最疼他的大伯。
而且作為大哥,他也不止一次做過這種事,可他沒想到有一天本來應(yīng)該是一生對頭的溫良竟然對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這讓他心情有些復(fù)雜。
另外更多的則是一種擔(dān)憂。
“放心,你的父母……有你哥哥照顧,不怕。那上官明月我就幫你照顧了,肯定不讓她便宜張浩天那小子?!辟囃咂杰壭睦镞@么想著。
溫良也是不知道,不然他覺得相比救悶葫蘆,還是先解決了這個死對頭更好。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這是咒他死呢!
……
如何讓司徒長空走出山洞,之前賴瓦平軌不明白,可看到一只青色小鳥落到司徒長空面前后,他知道了。
不外乎就是通過眼前這傲嬌的青鳥了。
看到青鳥,司徒長空沒有動作,他在等待溫良的到來,可下一秒青鳥就飛走了,然后樹林里響起了吼吼鳥的叫聲,他懂了,溫良叫他‘風(fēng)緊,準(zhǔn)備扯呼。’
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先回到山洞,看看水壺,再看看柴火,將最后兩根干柴放上去后就一聲不吭的往山洞外面走去。
洞口,拿著通訊器與手機(jī)的兩人看到外出的司徒長空,不在意的問了一句“出去干嘛?”
“找點柴,溫點水。”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像一塊木頭。
兩人回頭看了一眼火堆,揮揮手,“多找點。別說,突然感覺有點冷了?!?p> 點了點頭后,司徒長空就往外面走去。
步子沒有一絲緊張與慌亂,每一步都是如同平常。
山洞深處抱著東西、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的男人睜開眼看了一眼洞口,繼續(xù)閉起了眼睛。
忽然他感覺到了哪里不對,剛剛要開口,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從山洞上方傳來。
靠近洞口的三人懵了一下。
然后就是伴隨著一陣轟隆之音,山洞塌了。
“跑……”
男人的聲音被倒塌的山洞轟鳴聲瞬間壓了下去。
司徒長空與賴瓦平軌回頭看了一眼,接著以更快的速度向著樹林中跑去。
“良子呢?”
“他帶著那大熊貓去將山洞搞塌了?!?p> “我那個乖乖,我也就一說,沒想到那兩家伙真把山洞搞塌了,直接來個活埋。害怕害怕,你說以前打架時我要是知道他還有這樣靠山,我哪敢下手,萬一哪次一不小心就被他活埋在大黑山了。”
對于啰里啰嗦的賴瓦平軌,司徒長空有點煩躁,自己明明只問了三個字,他怎么噼里啪啦說了那么多,還是與良子好溝通。
“他們沒事吧?”
“我怎么知道,不過一般不會有事,他讓我?guī)е阆茸?,等他來找我們?p> 不用擔(dān)心,那大黑速度很快的,即使有人逃出來了,也追不上他們。
再說,那種情況怎么可能還有人逃得出來,安啦?!?p> 司徒長空心里有些擔(dān)憂,不過既然良子說先走,那就先走吧。
以前也是他殿后,也沒有出什么事。
不過爛瓦片真的話好多??!
……
為了避免影響大黑操作,溫良站在了旁邊樹上,肩膀上站著一只青鳥,頭上盤著一條玉色小蛇。
三者都眼巴巴的看著那兩座小山之間的碰撞,只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轟隆聲中,山洞還是塌了,溫良看著走過來的大黑,他十分懷疑它會不會一腳將地面踩塌了。
之前那般撞擊可是看得他有些目瞪口呆。
巨大的身影一躍就是四五米高,然后瞬間四肢落地狠狠砸在地面,留下幾尺深的土坑,只是兩下,一座山洞就坍塌了,太霸氣了。
溫良將身上最后兩個糖果剝開,丟在大黑嘴里。
“走,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好東西?!?p> 除了惦記三人身上的東西外,溫良主要還是怕有人逃過一劫,到時候暗中回到懸崖村報復(fù)的話,他根本沒有辦法抵擋。
所以無論如何,盡管有著危險,他還是要去看看。
小心無大錯。
到了洞口,看著被山石泥土封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洞口,溫良剛剛準(zhǔn)備松口氣,就察覺到了一塊石頭在動。
還不待他有所動作,那石頭就被移開,而一個鮮血淋漓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了溫良眼前。
有人活著,在溫良的考慮之內(nèi),可他沒想到活著的人背后竟然長著一只翅膀,這是個什么東西?
那人可沒有給溫良反應(yīng)與思考的時間,在離開山洞的剎那就看到了少年與巨大身影。
然后,咻!
呼呼風(fēng)聲中,一米多長的紅白翅膀一震,染血的身影就瞬間飛了起來。
身影雙瞳泛紅,臉頰流血,手中拿著一把長刀,鋒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嗜血的光芒,配合那染血的身軀,如同地獄奪命惡魔。
“大黑!”
實際不需要溫良吩咐,大黑就已經(jīng)對這那飛過來的鳥人一巴掌拍了下去。
可那鳥人背后明顯斷了一截的翅膀奮力扇動,身影隨之快速旋轉(zhuǎn),瞬間躲過大黑的攻擊,同時手中長刀如同飛機(jī)螺旋般對著大黑的手掌就一刀砍去。
噗呲!
嗷嗚~
長刀入體,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大黑山,噼里啪啦中不知驚起多少入夢的動物。
“大黑…”
看著大黑那堅硬無比的手掌被砍掉了一個手指頭,溫良眼睛紅了,什么小心謹(jǐn)慎,惜命如金,全都拋之腦后了。
大黑對他來說就像家人一樣,去年他僥幸救了迷路的小黑,然后就與它們成了好朋友,每次得空,都會找它們玩。
相處到如今,感情早已無比深厚,何況這次大黑還是被自己強拖出來的,要是大黑真出什么事,他肯定生不如死。
沒有猶豫,在大黑見血的那刻,溫良就立即拿出早早放在身上的長刀就對著那身影砍去。
少年雖然動作靈活,可相比那個長著翅膀的男人無疑是慢了許多。
第一刀是少年攻,男子防守,可第二刀就換成了少年只能拼命握著手中的刀不斷防守。
一刀皮開、兩刀肉綻、三刀直接被砍飛,生死不知。
這還是因為有著一個發(fā)狂的大黑在旁邊不斷干擾長著翅膀的男子才讓溫良沒有被一刀斬殺。
可是現(xiàn)在溫良的樣子也沒有多么的好。
手上皮開肉綻,鮮血流個不停;嘴里也是被鳥人最后一刀震到身體,血流不止。
將手上吸血的憨蛇挪開,看著前面那個不斷繞著大黑游走的身影,溫良眼中有著愧疚,也有著擔(dān)憂,所以他咬牙起身,硬是忍著傷痛,一聲不吭地提著刀又沖上前去。
他不是不可以趴著等待男子露出破綻后再上,可看著大黑身上那不斷增加的傷口,他根本靜不下來。
也許上去沒有多少作用,可只要能讓大黑少受點傷,他也是愿意的。
男子感受著背后翅膀上傳來的刺痛,一直對什么都不很在意的他,此時心中殺意無限。
就是這個他從來沒放在眼里的螻蟻剛剛竟然差點活埋了自己,那是對自己的羞辱。
所以相比這奇怪的大熊貓,他更想將那少年殺死。
他本以為自己能夠一刀殺了的,可沒想到三刀之后少年還是沒死。
果然,能夠與這種奇怪生物走在一起的人自身肯定沒有那么簡單。
思緒浮動只是剎那,男子控制背后的翅膀再次閃動,身影如同一只利箭射向少年,手中的長刀沾染上了鮮血,在夜色下,猩紅而駭人。
溫良沒有選擇,只能雙手緊緊握住手上的長刀狠狠的迎上去。
他不會什么技巧,此時他也來不及做出什么多余的技巧,只能如此簡單而純粹的用盡全身力氣出刀。
??!
一聲怒吼,溫良用盡所有力氣揮去。
手中長刀快速從頭頂向下畫了個半圓,然后與男子的長刀碰撞。
鐺!
噗!
長刀接觸,火星濺起,隨之就是兩人都不停后退。
不同的是溫良是噴血倒飛而回,男子是步步后移,但他接下這刀也沒有多么輕松,從那顫抖耷拉的手、溢血的嘴角與翅膀就可以看出。
之前在山洞里,他雖然早早察覺,可還是被塌陷的土石砸到,肋骨都斷了幾根,手腳也多處骨折。
此時他只是憑借探索天使的強大身軀戰(zhàn)斗,而且他沒有想到少年會有如此巨大的力氣,一刀不僅講他劈退,還讓他身上傷勢加深不少,竟然短暫的失去了戰(zhàn)斗力。
就是這么瞬間,狂暴的大黑磨盤大的手掌迅猛地抓住了男子后背的翅膀。
撕拉!
“??!”
被生撕的痛苦讓男子不由哀嚎,可他還來不及過多反應(yīng)就看到黑色的巴掌帶著鮮血拍落下來。
他只能不顧后背撕裂的肌肉與創(chuàng)傷,果斷翻滾躲開。
砰,地上多了一個尺許深的巴掌印。
對于面前這如同小山一樣的大熊貓的力量,男子無比清楚而駭然,根本不敢與之碰撞,只能不斷移動身體,這個過程中他的目光不時看向溫良飛落的地方。
他想殺了那小子。
就是因為他自己辛辛苦苦進(jìn)化出的翅膀就這樣被毀了,不說回去的處罰,就是那些以前匍匐在腳下的身影要是知道自己這樣,怎么可能不落井下石,盡情打壓報復(fù),到時候……
所以無論如何,少年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