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聽了客棧大叔的話,模樣是委屈到不行,些許是心中有些慌亂,手指攥緊又松開,四處巡視了一番:“甜茶,甜茶呢?”
阿棣聽阿金找甜茶,眼睛陡然睜大,目不轉睛看著阿金走到柜臺后給自己倒了一杯甜茶。
璜繆仙子,最愛甜茶。
客棧大叔吐出一口煙圈說道:“阿金一慌亂就愛喝甜茶?!?p> 阿金喝完一杯甜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握著杯子的手微微發(fā)顫,阿金愛熱鬧,一個人在廟中度過余生是最最最難熬的,一想到今后山下的快樂與她無關,再與不能和平樂上街買糖,阿金控制不住坐在柜臺上哭出聲來。
知季把阿金當做自家小妹,瞧見她哭得這般傷心也是心里難受,安慰阿金道會有別的辦法的。
“平樂是個好孩子。”客棧大叔沒來由說了這么一句,“商討時候聽見要把阿金當作圣女送上山上,那小子沖出來就說和阿金情投意合很久了,要娶阿金?!?p> 這倒是個好方法,如果平樂與阿金成親,那阿金就不具備當圣女的條件。
客棧大叔心里不由得感嘆自己果然是老了,眼神不好使了,今日平樂沖出來與眾人反抗維護阿金,那眼神好歹也得說喜歡很多年了,前些日子知季間接說平樂心里是有阿金的,他還不信,如今算是清醒了。
“阿金你的想法呢,愿意嫁給平樂嗎?”客棧大叔問道。無論平樂心意如何,那也得看阿金是否愿意。
“嫁給平樂嗎?”阿金腦海里全是客棧大叔說的話,也忘記了哭,就愣愣看著手里的一捧甜茶。
“愿意嗎?”客棧大叔又問了一次。
“她不愿意!”阿棣莫名其妙喊了一句。
好在客棧大叔看不見阿棣,他看的這一句自然也是聽不到。
阿金瞅了一眼阿棣,心想你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將手里的甜茶往柜臺上一放說道:“我沒想好。”
對于阿金的猶豫客棧大叔覺著有些可惜,平樂終究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阿金跟著他今后受不了欺負。
知季覺得白日里的阿金懵懵懂懂,情愛也只是一知半解,只不過聊了半日的閑話就要面臨托付終生的選擇,確實有些讓人猝不及防,所以還不如等到晚上問那個清醒一些的阿金。
客棧大叔留時間給阿金想一想,自己上樓休息一番。
“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你不能嫁他?!卑㈤ψプ“⒔鸬氖滞髤柭曊f道。
阿金吃痛,掙脫開往知季和蒼越身后躲去,說道:“你干什么總是說平樂的壞話,他怎么樣與你有什么干系?我嫁不嫁他又與你有什么干系?”
“他只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凡人!”阿棣動怒,從前溫聲細語對他說話的阿金如今卻為了別人對他態(tài)度大變。
“就算他只是一個凡人,也比你好!”阿金說道。
這一句話仿佛是給了阿棣當頭一棒,話已至此,也沒有什么好說的,阿棣離開了客棧。
知季覺得怪異,從前阿棣都是對阿金愛答不理,怎的這幾天處處跟著阿金,就連阿金的婚姻大事也想來插一手。
入夜。
心事多,阿金太陽還沒落山便早早回房,夜里聽見窗外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推開窗,月光灑落在身上,鍍上銀霜,探身出去看見了站在月光里的平樂。
“干嘛呢?”阿金就撐在窗沿上看著平樂。
平樂向阿金走進,說道:“耶耶說你猶豫不嫁我,你不嫁我,你想嫁誰?”
阿金一聽樂了,靠著窗沿嗤嗤笑了,伸手摸摸平樂的臉,說道:“白天想著喜歡你的小姑娘太多了,你會不會只是為了幫我才說要娶我,而不是喜歡我要娶我?!?p> 平樂湊近,彎腰與阿金面對面,問道:“我喜不喜歡,你不知道嗎?”
“現(xiàn)在的我知道,白天傻乎乎的我可就不一定了?!?p> 二人湊得極近,呼吸打在彼此的臉上。
“帶糖了嗎?”阿金問道。
平樂后退一步,直起腰身,說道:“沒帶?!?p> 阿金踩著小板凳,爬上窗沿,往平樂懷里撲,在平樂懷里摸到了硬硬的小東西,唇尖若有若無劃過平樂的耳畔:“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