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平樂也會和阿金一起去上街,只是今日總覺得何處怪怪的。阿金看著手里的琥珀色畫糖,輕輕咬一口,把畫出來的兔子耳朵給咬沒了,以前平樂也會給她買糖吃,為什么總是覺得今日有些怪異。
阿金看了看平樂牽著她的那只手,好像是因為這個。
今日陽光正好,陽光下不曬,樹蔭處微風(fēng)拂過,帶來涼意,平樂帶著阿金往小山上去。
“前兩日上山偶然瞧見了一個好東西,想著帶你來看一看?!逼綐氛f道。
二人正在翻越一個小山坡,阿金不以為意道:“我從小就生活在這一片,能有什么好東西我不知……”
說話間,二人正好翻過了小山坡,山坡的背后是一片如同棉花地一般大的平地,而平地上開滿了一株一株的綠絨蒿,絨絲般水藍(lán)色的花瓣,鮮黃色的花蕊,每一朵在陽光下被照得透亮,遠(yuǎn)距離看每一朵花又像是點點落在地上的星星。
阿金一時語塞,能想到的話也只有三個字:“好美啊?!卑⒔鹕锨白邘撞?,融入這花之星海當(dāng)中,“為何從前我沒有見到這般景象?”
“前些年這一片地種的都是煙草,去年發(fā)現(xiàn)綠絨蒿作藥材賣得好,就將這片土改中綠絨蒿了,今年是它盛開的第一次?!逼綐纷叩桨⒔鹕砼裕焓掷×怂氖?。
“阿金?!逼綐泛傲怂宦暋?p> “嗯?”阿金沉溺于這樣的美景之中,說話也不由得輕柔了些許。
“我娶你好不好?”平樂一字一句說道。
阿金猛然轉(zhuǎn)頭看向平樂,他正目光灼灼凝視著她,阿金覺得心臟似乎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若是我們成親了,日日給你做早飯,帶你買糖,與你賞景?!逼綐访⒔鸬暮竽X勺,將二人的額頭抵在一起。
“平樂,為何感覺你與從前不太一樣了?”阿金說道,這種不一樣不是說人的改變了很多,以前平樂待她也很好,只是不似今日這般的直白,對就是直白。
平樂聽了阿金的話直起腰身問道:“哪里不同?”
“你往日都是默默對我好。”阿金說道。
平樂笑了,他之前不直白默默對阿金好原本以為白日這個二愣子阿金能知曉他的心意,卻不料她還真不知道,若是再不直接讓她知曉心意估計就得送到山上當(dāng)圣女了。
“你我青梅竹馬,我打小時候起就鐘意你了。”平樂貼近阿金,阿金已經(jīng)可以嗅到少年身上的體味。
不知是在太陽下曬久了還是怎地,阿金的面頰泛紅,她道:“大家都說我是一個瘋丫頭?!?p> “我知道你不是就夠了?!逼綐返?。
“你若嫁我,我必花轎迎你,三書六禮,糖紙為信?!?p> “那——就這么說定了。”阿金抬起腦袋,燦然一笑。
阿金并不知道真正的情愛算是什么,她只知平樂笑,她便樂;平樂累,她便愁;平樂待她好,她便想處處想著平樂。若是余生與平樂相處,那是比吃蜜餞還要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