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梅的動作極為親昵,讓紀軍看在眼里,臉上沒有表情,內心卻已經暗生漣漪,莫非墨梅知道墨染的父親是誰?
想想又終覺得沒用,小家伙的父親是誰?現(xiàn)在已經不重要了。
三個人一起進了錦繡坊,墨梅叫來一個漂亮的小姐姐牽著墨染的手就到后院去了,墨染猜測墨梅應該有事情交代紀軍。
墨梅在前面走著,紀軍背著手跟在后面,眼神始終看著堂妹的背影,十年前,他還沒有到墨家,自然不知道那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而墨梅也從來沒有開口向他說過。
“哥,墨染的事情就拜托了?!蹦沸辛艘粋€大禮。
紀軍點了點頭,幾年前墨梅堅持做錦繡坊,他本來是有些反對,墨梅要將紀家的刺繡絕學傳與外人,違背了祖宗的規(guī)矩。
為此兩個人的關系并不怎么好,這也是他并不經常到錦繡坊的原因。
“你想通過宮里的蕭家,讓墨染一步登天,未免有些操之過急。”紀軍接著嘆了口氣說道,“小孩子有自己的選擇,操之過急,可能適得其反……”
“僅僅是為了賺些錢財?!蹦诽痤^來。
“你在錦繡坊培養(yǎng)殺手,是為報仇,還是保護墨染?”紀軍聽后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墨梅聽后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臉色瞬間發(fā)生了變化,紀軍雖然不常來,這里的一切卻都沒有瞞過他的眼睛。
“當然是為了保護,我能報什么仇?或許我應該感謝他,把墨染送到了我身邊?!?p> 墨梅說完緩慢地轉過身去,她被紀軍的眼睛看得有些發(fā)毛,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那個男人是誰,她會不會親手殺了他。
沒有墨染,她的生活軌跡或許完全不同,可是此時,她又感覺到那么的滿足,所謂的培養(yǎng)殺手,只不過為了保護錦繡坊,保護墨家。
叛軍四起,盜賊橫行,外面的混亂或許殃及魚池,她不想讓墨染有任何意外。
紀軍覺得墨梅說的是違心之言,但是再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墨染你就交給我吧。”紀軍轉過身,一步一步走向了后院。
“等等?!蹦泛杖晦D身,眼神依然冷峻,在整個錦繡坊,她用心培養(yǎng)的殺手也只不過四名,包括帶著墨染走入后院的那個姑娘,而紀軍只看了一眼,就看穿了一切。
“你怎么知道的?”
“她太戒備了。”紀軍打量了一眼墨梅,“我是墨染的舅舅?!?p> 紀軍有些生氣了,說完后直接大步走向了后院,進入后院后,看到墨染正在和那個小姑娘在嬉鬧。
只是他闖入的一瞬間,姑娘身上的殺氣濃郁了很多。
姑娘年齡不大,淡淡地看了一眼紀軍,迎面閃過了,一個人走出了小院。
紀軍回過頭去,卻看到跟著走來的墨梅。
“染兒,舅舅帶你去看運河?!奔o軍上前對墨染說道。
墨染瞅了瞅紀軍,又看了看墨梅,眼珠子轉了轉,猜測剛才他們之間的對話貌似不是很愉快。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墨染的印象中,在錦繡坊的幾年,根本就沒有看到過紀軍。
“娘。”墨染想了想,一頭扎進了墨梅的懷里。
墨梅臉上瞬間溫柔起來,她大大的眼睛看了紀軍一眼。
紀軍會意,也跟著走了過來,和墨梅之間的爭論不該影響孩子,何況,功夫也傳了,技術也傳了,爭論還有什么意義。
“以后好好跟舅舅學功夫,另外還要好好讀書,考取功名?!蹦窊崦镜念^。
墨染抬頭仰望,看到溫柔似水名義上的娘親,對他也是溺愛到了極點,或許是有著啞巴生活的過往,墨染覺得自己本來的性格上多了一些倔強。
作為一個成年人,其實是很討厭被人摸頭的,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仿佛已經習慣了。
“嗯?!蹦狙b的像個乖寶寶。
“行了,先去跟舅舅看運河,過幾天,我有一大批貨送到宮里,娘帶著你去開開眼界。”
紀軍在一旁睜大了眼睛,看來他猜測的不錯,墨梅有點著急,這么小,進宮能干什么,又不是像崔富。
“崔富?!币幌氲酱薷唬o軍就有點不淡定了,以前墨染小的時候,墨梅從來都很低調,基本上不讓墨染出面,現(xiàn)在主動帶著他進宮,這里面恐怕不是這么簡單。
“好呀,好呀,行宮應該很氣派?!蹦臼冀K保持著孩子的模樣,不過內心卻是高興,來都來了,怎么樣,都要親眼見一眼那個史書上說的該死的楊廣。
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子的君王,還有蘭陵蕭家的蕭太后。
“過幾日,蘭姨也要過來看看你?!闭聊ブ?,墨梅又補充了一句。
“蘭姨。”墨染差點跳了起來,穿越后還沒有見過墨蘭,但是墨蘭的影像一直在自己腦海里。
墨蘭刁鉆古怪,卻對他極好,只是現(xiàn)在嫁入了蕭家,不知道有沒有什么變化。
“想蘭姨了吧,過不了幾天,他們就到了?!蹦范嗽斨镜哪槪瑑蓚€月過去了,能說話這件事情仍然讓她覺得很幸福。
“想了?!蹦咀焐险f著,心里卻在琢磨了,墨守規(guī)是真的厲害,像他這樣小地主,竟然能把墨蘭嫁到蕭家,不簡單啊。
還有那個崔富,或許還有什么其他的人等等,這個時候墨染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那只信鴿。
“我們該走了?!奔o軍不想與墨梅交談太多,有些事情,他回去還是要找墨守規(guī)。
墨蘭回家,墨梅帶領墨染進宮,僅僅是去看看皇宮多么氣派嗎。
墨梅點了點頭扶著墨染的肩頭把兩個人送到門口,看著兩個人沿著大街上,很快消失在人群中,不免有些惆悵,孩子將來肯定是要離開她的。
孩子大了,該不該把以前的事情告訴他,或許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問起她而已。
是誰在那天晚上睡了自己,她根本就記不起來。墨梅手腕一動,多了一枚銀針,自己的武功并不弱,難道那天晚上自己中了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