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覺得累的時候,墨染就會一頭扎進墨竹的懷里,肆意地享受著別人享受不到的柔情,只是每次想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一個只有十四歲姑娘腿上的時候,未免就有些臉紅。
時間飛速,連著幾天,胖乎乎的老師照樣還來,不過他貌似知道墨染在練武了,于是索性不提任何要求了,甚至當著墨竹和墨染的面,就趴在講桌上呼呼大睡了,鼻涕和口水打濕了桌子,鼾聲跟天上的驚雷般。
“簡直豈有此理。”甚至有好幾次,墨竹舉起手里的戒尺要打向他的時候,都被墨染攔了下來。
不管怎么說,人家好歹也是個老師。墨染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反正墨家也不缺幾個銅板,雙方都由著性子,隨他了。
直到有一天,上完早課后,胖老師竟然質問墨染為何不辭退他。
“又不是我請的,是爺爺請你來的,要辭退也是爺爺辭退你,與我何干?!蹦鞠氩煌ㄟ@個墨守規(guī)從哪里找來這么一個貨。
“這話很合我的胃口,不愧是我的學生?!迸掷蠋熚負u著扇子,仿佛有些厚顏無恥,天下竟然也有這樣的老師,墨染很歡喜地無語了。
紀軍和胖老師不同,他很是嚴厲,甚至給墨染編制了一本課程表,比如早上五點起來就練功,練劍一個小時,就是去練力氣。
墨染小小的身體里仿佛有一股力量,這是紀軍決定要好好培養(yǎng)他一番,沒準將來是個武將。
萬一哪天叛軍攻城,豎子成名指日可待。
為此紀軍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練習力氣所用的道具,不過這些道具倒是五花八門,甚至還有農(nóng)村里碾場用的石頭碾子,這不是開玩笑吧,難道想讓小爺練成力大如牛,力扛千斤的大力士不成,要知道秦王贏蕩就是舉大鼎累死的。
他可不想累死,還沒有好好享受生活,雖然不能娶小姨娘這么美麗的女子,不過,依墨家的財富,娶十個八個美麗的小妾還是可以的,墨家子嗣稀少,他就算不想娶也由不得了。
或許古人的力氣都很大,墨染想著家里的長工,一個個腰圓臂粗,看樣子倒是有幾分蠻力。
“嘿嘿。”面對著一大堆舉重的道具,他竟然能想出一堆事情來。
“看來果然是練武的胚子。”紀軍內心有些激動,當年他面對這些道具的時候,差點嚇出屎來。
這個徒弟沒白收。
練武當然得吃苦,像墨染這么小,自然是從輕到重,墨染決定從寫有六十斤的石鎖開始練起。
“那行,看著我的動作,做一百次。”紀軍說話間走上去,右手提起了一枚石鎖,舉過了頭頂。
這個動作雖然超級簡單,但是要舉一百次,墨染的臉色有些綠了。
“你早說呀,簡直坑爹?”
“坑爹?什么意思?”紀軍瞪著眼睛看著墨染,眼前的小家伙說的這兩個詞的意思他并不懂,但很明顯并不是什么好話。
“你小子罵人吧。”紀軍說話間抬腳踢在了墨染的屁股上,當舅舅和當師傅是兩個身份,既然是兩個身份那就有兩份職責,他是絕對不含糊的。
“老師教的?”紀軍看著墨染躲閃大眼睛,覺得得找個時間好好收拾一下那個胖老師,墨守規(guī)小時候不好好讀書,現(xiàn)在對有學問的人那是畢恭畢敬。
按照胖老師現(xiàn)在的德性,他就算揍上一頓也不為過。
墨染挨了一腳后,一手提起了寫有六十斤的石鎖。
“不是吧?!绷?,竟然如此之輕,墨染因為太用力,竟然差點閃了胳膊。
這才想起了是隋朝,隋朝末年,五銖錢份量減輕,一斤只相當于兩百多克了,所謂六十斤連三十斤也不到。
即便如此也要舉一百次,還是要費些力氣的。
“還為胖老師遮掩。”紀軍摘下了腰間的長刀,當做了教鞭,“現(xiàn)在開始,我開始數(shù)數(shù)了?!?p> 這個時候墨染偷偷看了一眼墨竹,墨竹竟然不為所動,看來她知道練武是要下點苦功夫的。
如果不舉一百次,肯定要被打屁股的。
“一。”隨著紀軍念出的一個數(shù)字,墨染感覺到屁股上痛了一下,這個紀軍真的動手了。
可能是教訓剛才自己那句罵人的話。
趕緊舉吧,練武終究是要受些苦的,這些苦和難以預測的命運相比,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只是,在紀軍一個一個數(shù)字中,他竟然沒有突破六十大關。
“我去?!蹦緵]有想到自己的體力如此不濟,自己在那個時代就沒有重視鍛煉,穿越過來也沒有給自己長力氣的金手指,直接成為天下第一的武功高手,那不是省了很多事情。
“啪?!奔o軍毫不猶豫地用刀鞘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啊?!蹦窘辛顺鰜?,叫的很悲慘,本來指望小姨娘能夠救他,結果他發(fā)現(xiàn)小姨娘竟然在他舉重的時候離開了現(xiàn)場,或許不想看他挨打吧。
“你若習武,就做一個高手,否則,練武有什么用呢,要知道高手張須彌也是戰(zhàn)死沙場。”
紀軍的語氣很嚴厲。
“他死的不公平,又不是一對一對打?!蹦靖杏X自己已經(jīng)舉不起來了。
“公平?!奔o軍收起了刀鞘,來回走了幾步,“這個世界上有公平的事情嗎?有些一出生就注定了悲劇的命運,誰規(guī)定了練武之人必須一對一了?!?p> “你幸運地出生在了墨家,不算寒苦倒算得上富貴了,你可知那些寒苦之人想練武,想讀書,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天下間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p> “就拿科舉來說吧,科舉只是一個幌子,別太認真,難道那些郡望家里孩子都那么聰明,不是宰相,就是尚書就是侍郎,要么就是掌控一方的實權人物,為此,南方的士子和北方的望郡之間還發(fā)生過一次大的沖突,雙方傷亡都很大?!?p> 紀軍一口氣說了很多話,墨染知道這些話的意思,名義上的舅舅和墨守規(guī)的想法在這一點上還是有區(qū)別的,但是區(qū)別不大,墨守規(guī)現(xiàn)在希望他有武功,還要他參加科舉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