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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晃的跳板

第十一章 栽贓陷害

搖晃的跳板 王一丹 12385 2020-03-24 16:56:54

  男人的成功有多種多樣,女人的成功也許只有一種,那就是嫁對男人,一個女人的幸福無非來自于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孩子和親人。如果一個女人選錯了一個男人,再選錯一個家庭,那么這個女人會有意想不到的麻煩。從古至今,婆媳的世界,就是充滿矛盾的世界,就好似丁夢露,她也想處理好婆媳關系,可憑她,能改變一個頑固不化的婆婆嗎?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不能隨著個人的意志所轉移,自從丁夢露生下女兒后,她一心想快快離開蕭家,離開這個沒有溫暖,沒有激情的家,也離開這個一直讓她頭疼的是非之地。

  丁夢露生下女兒,第二天下午就出院了,出院以后身體很虛弱,她想在蕭家休養(yǎng)一個星期,讓自己的身體恢復一下,她就帶女兒回娘家,再休養(yǎng)一段時間。休養(yǎng)一段時間以后,她準備重返春陽市,她要找工作,要賺錢養(yǎng)家,有了女兒后,她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很大。因為她在春陽市是上無片瓦,下無寸土。安居樂業(yè),成了丁夢露心中的頭等大事。

  夢露生下孩子的第三天,她的母親來到了蕭家,母親一進門,就抱起睡在床上的外孫女。她左看看右看看,“叫什么名字?”

  她叫蕭云彤。“這名字好聽,彤彤!”“彤彤是什么意思?”

  “希望她長大以后像太陽一樣給人們帶來溫暖陽光和光明。”她心里認為蕭家太黑暗了,所以要給女兒取一個亮堂堂的名字。萬家寧見母親來了,皮笑肉不笑的說:“親家母來了,快坐坐?!遍e聊了幾句,她出去準備晚飯。

  田沉香見到了夢露的母親也公式化地叫了一聲“阿姨”,母親到處走走看看,因為她也是第一次來蕭家,當她看到夢露和彤彤住在陰暗潮濕的房間里時,她實在控制不了情緒,“你在這里真是活受罪,當初眼睛瞎了嗎?找到這么一戶人家?!?p>  夢露安慰母親:“這是暫時的,將來我要定居城市?!?p>  “有想法是好事,就是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你滿月以后,快回家休養(yǎng)。夢露咂咂嘴,撓撓腮幫子弄不明白,為什么等到滿月才能回家?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逃避蕭家,她說她一個星期以后就回娘家,她母親解釋道:“不是不讓你回家,鄉(xiāng)下人有鄉(xiāng)下人的風俗,生孩子的女人不滿月不能回娘家?!?p>  萬家寧聽到了丁夢露和她母親的對話,也插了一句:“生孩子的女人,一定要到滿月以后才能走出婆家的門?!?p>  夢露嘆了一口氣,“這也太封建了吧?!?p>  母親說:“不用急,一個月很快的?!?p>  夢露無奈地看著母親,心想,我在這里度日如年,你知道嗎?由于她和蕭文自由戀愛,所以發(fā)生的任何事,她只能藏在心里。萬家寧看看蕭云彤,又看看丁夢露:“月子里不能亂走,要懂規(guī)矩?!?p>  夢露覺得真可笑,自己沒有規(guī)矩,進了蕭家的大門,出去時反而規(guī)矩多了。有人說,印度的恒河是世界上最大的廁所,夢露認為蕭家也好似一個廁所,一家人身上都散發(fā)出臭味,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蕭家,一個人日子過得再富足,也不如精神上的富足,她在蕭家住上三個月好似天天在熱鍋上煎熬。她埋怨母親:“你是不是太封建?生孩子的女兒不滿月回家有什么禁忌嗎?”母親神秘地說:“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規(guī)矩,不滿月不回家,回家會給家人帶去不吉利?!?p>  夢露不信這個邪,說母親講的那一套都是歪門邪道。她心里覺得很失望,她沒想到,在這種時期母親也把她拒之門外。

  丁夢露受封建迷信的束縛,在沒有‘滿月’之前,不能離開蕭家半步,這讓她覺得很憋屈。覺得生孩子就那么難,那么辛苦,那么折磨人。不知道這種倒霉日子,何時是盡頭?她真是度日如年,田沉香和萬家寧為了幾十個雞蛋的事,一直耿耿于懷,整天陰云密布,三天兩頭起摩擦,家里充滿了火藥味。

  彤彤出生時,親戚送來一些禮品,只要田沉香喜歡的,她都收藏起來,歸她所有。丁夢露什么事都不管,萬家寧見田沉香的行為,她極為不滿,她不敢直接批評田沉香,就在蕭武面前嘮叨。蕭武聽的不耐煩了,吼道:“你一聽到晚啰嗦。實在不好過,你就死了算了。難道你死了,還讓一家人陪著你去死嗎?”

  萬家寧一向把自己看得太重,所以她常常自以為是也成了習慣,把自己看得太重的人,她就目中無人。別人當不把她放入眼中時,她就會徒增煩惱。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她的兒子,蕭武更是出言不遜。她崩潰了,大媳婦一直和她作對,小媳婦丁夢露對她也是恨之入骨。如今兒子直言不諱讓她去死,這樣的刺激,她受不了啦。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邊哭邊說:“死了算了!死了算了!”邊說邊行動,尋找農藥。尋找了半天,從廚房的一個角落里尋到一瓶農藥,又說了一句:“死了算了!”打開瓶蓋,仰頭想喝,一直躺在床上陪著孩子的丁夢露聽著母子兩個在鬧,開始她并沒有重視。因為蕭家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她也習以為常了。當丁夢露聽到萬家寧一直念念有詞,死了算了,死了算了。丁夢露覺得苗頭不對?!巴炅?!萬家寧來真的了。”她從房間里沖了出來,一把搶下萬家寧手中的農藥瓶。然后對她說:“這玩意兒,是給蟲子喝的,你不能喝。”

  丁夢露看看蕭武,“你曾經說過,娘只有一個?,F(xiàn)如今變卦了?你想拜倒在田沉香的石榴裙下了?完全可以。可你也不能讓你的娘去死?。俊?p>  萬家寧邊哭邊說:“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把你的一切都安頓好了,你忘本了?!?p>  蕭武刁鉆刻薄地說:“你這又老、又瘦的老干姜,死守老一套,不求上進,你忙了一輩子,還是家徒四壁,紅口白牙,吹得天花亂墜,你說你安頓好了,我只知道自己就是一個窮光蛋。”

  萬家寧氣得捶胸頓足,夢露搖搖頭,心想,蕭家真是一個大舞臺,每天上演精彩的節(jié)目。田沉香折磨人的方式‘升級’了。也上‘檔次’了。她不罵人,用行動來折磨人。夢露生彤彤時,是一個炎熱的夏天,那時又是大伏天,天氣格外的炎熱,田沉香買個西瓜解解渴,也是人之常情??伤购茫焯熨I上幾個大西瓜,切成一片一片的,西瓜排著隊,擺在一張小破桌子上,桌子放在大門外的場地上,一個人坐在桌子前慢悠悠的吃,自己吃撐著,怎么也吃不完。吃不完也不給萬家寧和丁夢露吃。其實,她就是在故意氣她們倆。丁夢露坐‘月子’,不方便出門。萬家寧有幾個小錢,不是藏著也就是舍不得花。丁夢露和萬家寧只能看著田沉香一個人吃西瓜,她故意吃得搖頭晃腦,津津有味。那時,正好是學校放暑假,小學生都在家。田沉香把切好的西瓜給東邊的小孩送幾片,再給西邊人家的小孩送幾片。她的行為,丁夢露看見就笑笑。萬家寧一直在注視著她。田沉香仍然我行我素。她一次又一次把西瓜送人。萬家寧看不下去了。丁夢露看看書,萬家寧說電費八角錢一度呢。如今田沉香天天給人送西瓜,她能容忍?她忍了半天,終于控制不住了。罵道:“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敗家女人。你出什么洋相?自己還靠別人養(yǎng)著,還去買西瓜送給別人家的孩子吃。誰家的條件不比你好?”

  田沉香桀驁不馴地說:“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我就送給別人吃,我喜歡。就不給你吃。氣死你!”

  萬家寧罵了一句:“白癡,敗家的娘們。”

  丁夢露認為,貧窮到極致的生活,太容易暴露人的惡,掙扎在社會底層的人,封閉,狹隘,低劣和丑陋。也很無知、愚昧、嫉恨、越窮的人,越難淳樸。就如蕭家就成了一個破舊的空殼,不想方設法去改變它,而是一天到晚在家作死,不想好好過日子。丁夢露對蕭家的人,尤其是婆婆和嫂子只能是敬而遠之。在坐月子期間的丁夢露,她的母親交代她,月子里不能亂動,不能累著。否則,月子里染上病是很難治愈的。丁夢露也覺得生下彤彤以后,腰酸腿疼。她需要臥床靜養(yǎng)著,而蕭家的這種環(huán)境,就好似讓她進入盤絲洞一樣,總覺得有莫名其妙的絲線將她捆綁,讓她揮舞不開手腳。她沉思了一會兒,再看看孩子,她認為這一年來捆綁她的因素,就是自己的女兒。有了孩子,她跳不高,飛不遠。想遠走高飛,也要等到滿月以后??偸怯兴舷氩坏降臇|西把她捆住。田沉香一天到晚在挑釁,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丁夢露的到來,怕萬家寧庇護丁夢露,怕她的主導地位被丁夢露代替,還是怕夢露搶她財產?丁夢露真的搞不懂,實際上丁夢露很單純,就因為生孩子,只能在婆家生。在別處生不方便,否則,她也不會來到蕭家。自從丁夢露來到蕭家,田沉香像春天的蟲子一般,立刻從泥地下蘇醒了,開始琢磨著如何走好自己的下一步棋。萬家寧是左右為難,丁夢露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又在蕭家,大小兩條人命,她又不得不管。萬家寧就是給丁夢露端一碗青菜湯,田沉香也是醋意大發(fā)。丁夢露天天掰著手指頭過日子,還有五六天就一個月了,熬過這幾天,她認為自己就有出頭之日了,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丁夢露原計劃,滿月以后,帶著女兒回娘家休養(yǎng)一段時間,以后帶著女兒回春陽市,一家三口在春陽市先租一套房子,以后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墒怯媱澘偸菦]有變化快,滿月的前三天,萬家寧自言自語道:“田沉香有錢買西瓜吃,我就不能買?先讓我看看‘小金庫’?!彼脑拤袈堵牭搅耍X得奇怪,問:“老太太還有小金庫?”

  萬家寧笑就在夢露房間里的一個舊式衣柜里翻個不停。

  “小金庫里有多少錢?。窟€沒有找到嗎?”

  “我記得自己有69元,放在柜子里的。怎么找不到了?”

  “不急,慢慢找。你的錢,沒人拿!”說完以后,她又躺下休息,不去理會她了。躺了一會,她又爬起來,抱著彤彤出門轉轉。萬家寧在破衣柜里翻了半個小時,也沒有找到一分錢。她急了一頭的汗,講話的聲音都是哭腔。夢露抱著彤彤又轉回房間,發(fā)現(xiàn)萬家寧一邊找,一邊罵,“這錢長腿子跑了?”丁夢露知道她急得口不擇言了。心想,這蕭家的戲也太多了,怎么一出又一出。她在心里問上帝,蕭家的戲什么時候才能演完?夢露說:“你讓開,我來幫你找?!?p>  萬家寧站在一邊看著,夢露找了大約十幾分鐘,她沒有耐心了,也沒有找到。你到底放哪兒了?

  “就放在這柜子里的。絕對不會錯。我記得清清楚楚的。這個家里,其他也沒地方可放?!?p>  夢露沒當一回事,隨嘴一說:“去問問你孫子拿沒有拿?或許他學校里要用錢?!?p>  萬家寧真像老母雞保護小雞似的,奮不顧身的保護孫子:“不可能的!我的孫子和我相處這么多年,他從來不拿別人的東西。”萬家寧如此重口味的口氣,并沒有引起丁夢露的注意,她還沒有當一回事,因為她也根本不知道婆婆有69元之事。她又隨心所欲的說了一句:“你去問問哥哥、嫂子有沒有拿?”

  “他們不會拿的?!?p>  夢露問:“為什么不會拿?娘的錢,兒子、媳婦拿了也沒關系,只是拿了以后要跟你講一聲就可以了。萬一他們有急用呢?父母是不會和兒女計較這一點小錢的?!?p>  “我和他們相處幾十年了,了解他們,他們從來不亂拿東西?!?p>  夢露一聽此話,覺得萬家寧口氣不對,問:“什么意思?看樣子我在劫難逃了?只有我和你相處的時間最短。你這是什么邏輯?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在我頭上扣一個小偷的‘屎盆子’?”見丁夢露鐵面無私的口吻,萬家寧也會見風使舵。她找借口,“可能是隔壁鄰居家的孩子偷走了?!?p>  “你真能想像,家里這么多人,人家小孩是變成蒼蠅飛進來的嗎?”

  萬家寧不言不語。

  丁夢露心中是憤憤不平,她總覺得萬家寧在想方設法的陷害她。把她的銳氣、傲氣都一掃而光。這69元找不到,夢露覺得自己說不清了。弄不好,這輩子就要背上一只‘小偷的黑鍋’。這時,夢露已經滿月了,當她能離開蕭家時,又出了這么一個幺蛾子。這69元我找不到,她想絕對不能離開蕭家。問題解決了再走吧。她越想越生氣,自從懷孕到生養(yǎng)這一段時間,原本應該是她人生中最受寵、最嬌貴的日子。而她在這段時間里,仿佛走過了人生中的二萬五千里,吃盡了人間一輩子的酸甜苦辣。她嘆了一口氣,眼看自己快要刑滿釋放,又來這么一出。這69元更荊棘,弄不好會栽在這群‘小人’的手里,這輩子真的跳下黃河也洗不清啦。

  晚上,田沉香和蕭武回家了,萬家寧把69元之事一說。家里熱鬧了。

  蕭武當著丁夢露的面,陽奉陰違地說:“我不相信,丁夢露拿了這69元,將來就不回蕭家見人啦?”

  丁夢露氣得暴跳如雷,她吼道:“你這種男人怎么講話呢?說話也負點責任,紅口白牙,不要亂說,你憑什么說我拿的?有什么證據嗎?”

  蕭武神氣活現(xiàn)地說:“為什么你一來,家里的錢就沒有了?以前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

  丁夢露忍無可忍地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毙南耄@下完蛋了。萬家寧一心一意想陷害自己。她讓蕭文‘拋妻滅子’的陰謀沒有得逞。又來栽贓陷害,把她視為‘小偷’。田沉香知道萬家寧69元不見了,懷疑丁夢露偷時,她是興奮不已。原本她和萬家寧的關系就是貌合神離,這下子是‘貼心貼肺,臭味相投’了。有人說:長嫂如母,長兄如父。此時,長兄、長嫂禽獸不如。他們更加恐怖,更加瘋狂,更加歹毒。簡直要置丁夢露于死地。尤其是田沉香的高超發(fā)明比愛迪生還高超,愛迪生發(fā)明的一切是為天下謀幸福。田沉香的發(fā)明,目的是讓丁夢露快快死去。田沉香的發(fā)明就是‘用一只活雞放在鍋里蒸’。當丁夢露聽她陰陽怪氣說;用一只活雞在鍋里蒸時,嚇得她語無倫次。她不是怕自己被冤枉偷了69元的問題,而是覺得田沉香這種女人的心比眼鏡王蛇還要毒。

  丁夢露指著萬家寧和田沉香,“你們這兩個心機險惡,小肚雞腸的女人。整天把家里搞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區(qū)區(qū)69元居然把我丁夢露想象成‘小偷’。我成為‘小偷’,就是顯示你們的‘高貴’嗎?”萬家寧和田沉香面如死灰。丁夢露在咆哮,“你們這些人,不要對我冷嘲熱諷,明槍暗箭的來陷害我。我只恨自己瞎了眼睛,看錯了人,進錯了門。蕭家的人,蕭大忠是一個窩囊廢,矛盾沒發(fā)生時,他和萬家寧一起煽風點火,有了矛盾,他變成縮頭烏龜。什么事也不管。蕭武雖說是一家之主,可他沒有自己的立場,好似一棵‘墻頭草’,風一吹,兩邊倒。蕭文是什么事也管不了。蕭家的人,根本不知道‘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道理。更不懂得給人容身的空間,給人轉身的臺階。這不但是慈悲的智慧,更是一個長輩應有的高超境界。”丁夢露曾經聽朋友講過一個故事,一位中年男士認出他小學的教師,于是上前恭敬地說:“老師,您好!您還認識我嗎?”老師說:“對不起,我實在記不起來了?!睂W生說:“老師您再想想,我就是當年在教室里偷了同學手表的那位學生?!崩蠋煋u搖頭:“我真的認不出你?!睂W生又說:“當年您讓全班同學站起來,面向墻壁,用手帕蒙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您一個一個搜查我們的口袋。當您從我口袋里搜出手表時,我想我一定會受到您的譴責和處罰,一定會遭到同學們的鄙視。也將在我人生中烙下不能磨滅的恥辱和創(chuàng)傷。但是事情并不是如我想象的,您把手表歸還給物主后,就叫我們坐會原位繼續(xù)上課。直到我畢業(yè)離開學校那一天,偷手表的事情,從來沒被提起過或被傳說過。老師,現(xiàn)在您應該記起我了吧?”老師微微笑著說:“我怎么會認得你呢?為了同學之間保持良好的關系,為了不影響我對班上同學的印象,當時我也蒙上自己的眼睛來搜查學生的口袋?!睂W生聽了緊緊抱著面前這位老師,師生倆就這樣彼此默默擁抱著。。。萬家寧為了69元,盡懷疑自己的媳婦,把一個家搞得雞犬不寧。蕭武對弟媳是嘲笑、諷刺、打擊。田沉香這位嫂子,簡直想置丁夢露于死地。蕭家有了萬家寧和田沉香這兩個大喇叭,第二天,全鄉(xiāng)村的人都知道丁夢露是‘小偷’,偷了她婆婆的69元。村民們議論紛紛,見到丁夢露指手畫腳。夢露覺得自己的尊嚴喪失殆盡,臉也丟光了。她去找好朋友沈美娟訴苦,一向堅強的丁夢露,見到沈美娟時已泣不成聲。沈美娟安慰道:“知道你受委屈了。萬家寧是一個出了名的惡婆婆。田沉香也不是好鳥,她和萬家寧一樣,甚至比萬家寧還陰險、毒辣?!鄙蛎谰暾f:“你是她媳婦還如此受罪。對待鄰居更勝一籌。萬家寧和田沉香與靠近的鄰居基本都吵過架。如果說村里有十戶人家,她倆起碼跟八戶人家吵過架。有一次,萬家寧和隔壁鄰居打架,之后,她就耍賴,在人家堂屋的大門外,弄一條破被子往地上一鋪,再鋪上一張破席條,就睡在人家大門口。說人家把她打傷了,要求人家賠償。害得這家人,沒有辦法生活。最后賠了她五百塊,才算了事。她的嘴更不好,一天到晚罵人,罵人的話不能聽。這樣的人,就叫‘垃圾人’?!倍袈吨棺⊙蹨I。說:“被她罵就算了。還要被她侮辱,潑臟水。我年紀輕輕,才二十幾歲,是八十年代的高中生,在他們蕭家三代人中,也算是受過教育最多的。曾經還做過一名小學教師,教書育人,到了蕭家被他們冠名‘小偷。’在家里說,在外面還要到處宣揚。真應了一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蕭家人唱出來的戲,一出比一出更讓人如雷一驚。面對這些人,我現(xiàn)在是惹不起,也躲不起。讓我騎虎難下。原本希望自己生下孩子以后,就能很快的逃離蕭家,沒想到母親封建,一定要到滿月才能回娘家?,F(xiàn)在滿月了,萬家寧給扣上了‘小偷罪名’,讓我走又不是,留又不是。如果我走了,蕭家的人會說,偷了69元溜了。不走,也不知道這69元到底怎么回事?”

  丁夢露想起了田沉香用‘活雞蒸的一事?!瘑柹蛎谰辏没铍u蒸是什么意思?沈美娟說:“那是一種封建迷信的方式,是詛咒人的。就好比古代皇宮的妃子、宮女、為了爭得皇帝的寵愛,相互陷害。就好似有些宮女用布做成一個布娃娃,然后,在布娃娃身上到處扎針。它和用活雞蒸,如出一轍。都是想置人于死地的毒法?!鄙蛎谰甑慕忉?,丁夢露深有同感。然后她憤憤不平,眼前的局面,讓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不知如何是好?她說:“人被狗咬了一口,也不會有人再過去咬狗一口吧?”她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枉,又想起了被‘莫須有’的罪名害死的岳飛,在那個悶熱潮濕的夏天里,丁夢露迎來了她生命中最侮辱的日子。

  蕭家之所以窮困潦倒,一貧如洗,就是家庭不團結,各唱各的調,一個仇視一個,恨不得致對方于死地。聰明的婆婆就應該像老師對待學生那樣,不聲不響,或者背后問一下情況,做到心中有數(shù),慢慢再找,而不是拿69元大做文章,大張旗鼓的到處宣揚。人們說,家丑不可外揚,何況她的事還是空穴來風,丁夢露在坐月子,在這特殊時期,她不好好照顧孕婦和孫女,而是唯恐天下不亂,把無中生有的事,弄得沸沸揚揚,弄得人盡皆知。蕭家的一家人都被萬家寧帶到溝里去了。蕭家的行為,萬家寧的行為,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萬家寧創(chuàng)造了‘人間奇跡’。人們都說‘虎毒不食子’,萬家寧利用計劃生育政策借刀殺人,陰謀未能得逞,又來一出,用69元來陷害人。讓丁夢露從懷孕到孩子出生這一段的時間里,身上好似背上了‘三座大山’,壓得她格外沉重。丁夢露整天生活在污言穢語中,哭哭鬧鬧中,她覺得蕭家就是‘人間地獄’。

  這是那個時代的悲劇,時代造成的痛苦,也是那些像丁夢露一樣,利用婚姻而嫁給了城市戶口所造成的悲劇。再次重申,婚姻不能嫁給戶口,這個問題,被時代已經解決了。也不能嫁給金錢、地位??傊荒苣没橐鲎鼋灰?,否則,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自作自受。當戶口不是問題的時候,丁夢露悔不當初。有些利用婚姻做交易的人,造成了終生的遺憾。

  有時,丁夢露真想一死了之。而死了,人們會理解為‘小偷’畏罪自殺了。那太不值了。這時,她想起了拿破侖曾說過的話:“成功的秘訣,就在于確認出什么對你才是最重要的,然后拿出各種行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边@句話對她有所啟發(fā)。她心想,天天在蕭家唉聲嘆氣,有屁用。拿出行動,查找69元,既然蕭家不怕風言風語,不怕家丑外揚,那我就來一個發(fā)揚光大。拿區(qū)區(qū)69元,就想毀掉丁夢露的人格和尊嚴,讓他們做白日夢去吧。丁夢露準備報警,后來,丁夢露找到萬家寧,再確認一下,問:“媽,你69元找到了嗎?”

  “沒有!”

  丁夢露看看自己的婆婆,心里實在不愿意認這種人叫媽媽。有時,叫她一聲媽,好似自己吞下去一只蒼蠅。她知道在萬家寧面前,她丁夢露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也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萬家寧說她偷69元,無論怎么解釋,人們還是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她。她被逼無奈,只有拿起法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當萬家寧再次說69元沒有找到時,“你確定69元未找到,那我報警了。讓警察來找?!比f家寧對丁夢露的這一招措不及防。她忙阻止,“你瞎說八道,你神經病,報什么警,請什么警察呀?”

  “不請警察,有人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冤枉人”

  萬家寧急得直跺腳:“不要找警察,我自己再找,我忘記了,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不要再鬧笑話讓別人笑了?!?p>  “哎呀!你還怕人家笑話?你早就把一家人都送上‘光榮榜’了,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怕人家笑話?你給人們看的笑話還少嗎?”

  坐在一旁織毛衣的田沉香,聽說丁夢露要報警,她更起勁了,事情鬧得越大,她越喜歡。這種人就是見不得人好,她在一旁煽風點火,“到底是文化人,有困難知道找警察。我們這些鄉(xiāng)下人,沒文化,難怪被別人欺負?!?p>  萬家寧在一旁叫道:“田沉香,你能少說幾句嗎?這個家里誰敢欺負你?”自從田沉香喝過農藥以后,一家人既怕她,也都讓著她。她繼續(xù)挑釁:“女人有沒有文化,也沒有多大的用,女人的功能就是要會生兒子,能為蕭家傳宗接代,能為蕭家延續(xù)香火?!?p>  丁夢露知道她言下之意,毫不客氣的說:“蕭家這種蹩腳種,還是少傳,或不傳的好。弄不好,就成了風流胚子活顯報?!碧锍料懔⒖虗赫Z相向,打擊報復丁夢露?!坝械娜?,就是不要臉,送貨上門還生了一個小雜種,手腳不干凈,還偷婆婆的錢?!?p>  萬家寧一聽田沉香的話,急的跳出來滅火,“你們不要鬧了?!眱蓚€媳婦當她面狗咬狗,當她放屁!她把火點燃了,再想滅,一個也不理她。田沉香仍然驕傲地在炫耀:“我到蕭家來,是蕭家用大花轎抬進門的,是明媒正娶。”丁夢露聽她如此一說,肺都快氣炸了,嚴重傷了她的自尊。心里在想,這種人,十年前,怎么就不多喝一點農藥的?多喝點,我就不認識她,也不給她留嘲笑我的機會了。她越想越氣,不想揭她的傷疤。夢露正兒八經的說:“我用什么方式結婚,那是我和蕭文的事,和你們沒有任何關系。至于你說孩子是雜種,我告訴你,那不是你說了算的,那是蕭文說了算,是科學說了算,可以去做親子鑒定。說我跑到蕭家門上來的,你也說的太容易了,不是那么隨隨便便好跑來的。那是我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斬妖除魔才被請到蕭家大門,說明了我是勝利者,你們統(tǒng)統(tǒng)是我的手下敗將。也可以說,你們在我面前是繳槍投降的俘虜?!?p>  萬家寧一聽丁夢露說她們統(tǒng)統(tǒng)都是敗將,是她的俘虜時,她氣得急火攻心,動作很麻利的拿著一根小棍子追著丁夢露打,夢露心明眼亮,一把奪下萬家寧手中的棍子,然后把棍子掰成兩段,并摔的遠遠的。丁夢露看到田沉香那狠狠地盯著自己的目光,又來一個火上澆油,“你是蕭家用大花轎抬進門的?抬進門以后待遇如何?”田沉香不知道丁夢露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田沉香還沒反應過來,丁夢露故意調侃她:“蕭家把你用大花轎抬回家,當年你是那么的開心滿足。為什么后來,你想不開了?去喝農藥尋死?”

  田沉香看見丁夢露揭她的傷疤,翻她的舊賬,一臉的茫然和難堪。于是她就一直罵罵咧咧:“哪一個王八蛋嚼的舌頭根子,背后說人,要遭雷劈的,沒得好死的東西。”

  丁夢露說:“田沉香,當你說別人的時候,也想想自己。世上沒有完美的人,嘲笑別人,別人也會嘲笑你。這就叫自作自受。”

  萬家寧一直在一旁嘆氣,丁夢露用譏諷的口吻說:“這出戲,又是你這個大導演的杰作。你不弄出一個69元的是非出來,我早就回娘家了。你那么一大筆財產,69元呢!也不小心保管好。還沒讓兒女繼承遺產,就不翼而飛啦,實在可惜!”說完了氣話,丁夢露覺得和萬家寧、田沉香吵架真沒意思,好似紙上談兵,對牛彈琴,她一氣之下,甩門出去了。

  丁夢露又去了好友沈美娟的家,她喜歡找沈美娟談談知心話。她覺得她雖然和沈美娟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她們觀點一致,看法一致,很投緣,有共同語言。丁夢露氣呼呼的去了沈美娟家。沈美娟一見丁夢露那陰沉沉的臉,問:“又怎么啦?”

  夢露嘆了一口氣,“田沉香和萬家寧欺人太甚。你見過誰家婆婆平白無故的說自己的媳婦是‘小偷’嗎?她還理直氣壯的不讓我報警,為了這事,三個女人又唱了一臺戲?!?p>  “這事蕭武、蕭文知道嗎?”

  “蕭武趁火打劫,和萬家寧、田沉香狼狽為奸。蕭文根本沒能力解決問題。我在蕭家受的罪,吃得苦,實際上都是他造成的。他如果有能耐,我也不會吃這么多苦。我自認倒霉,抱怨他也沒用。眼前,只能就事論事,現(xiàn)在想法設法把‘小偷’的帽子摘掉。那頂帽子戴在頭上太沉重了?!倍袈秶@了口氣“別的女人生孩子,坐月子,一家人伺候的好好的。像‘皇后’一樣,好吃好喝的供著。我是恰恰相反,在蕭家生一個孩子,好似打了一場‘游擊戰(zhàn)’,孩子生下以后,我認為戰(zhàn)爭也該結束了,沒想到又搞出一個69元事件來禁錮我,看樣子又要打一場‘解放戰(zhàn)爭’?!?p>  沈美娟聽后,哈哈大笑?!澳氵@個比喻到有點像,蕭家有萬家寧那個門神在,你這仗就比較難打。再說了,區(qū)區(qū)69元,你就是報警,警察還嫌你煩,弄不好,也不會理你!”

  丁夢露叫起來:“那能怎么辦?這69元的問題不弄個水落石出,我真的要背一輩子黑鍋了。我不想讓這罵名陪著我一輩子。你有什么好的對策?”

  “有什么辦法快說呀?”

  “你們城市人不信迷信?!?p>  “什么城市人,鄉(xiāng)下人?這輩子做夢都想進城,沒想到城市沒安定下來,反而又回農村,還被人冤枉一場。現(xiàn)在城不城,鄉(xiāng)不鄉(xiāng),成了空中的浮云。到處飄著呢。現(xiàn)在不談這些了。只要我找到69元,一切問題不攻自破?!?p>  沈美娟從椅子上爬了起來,拉著丁夢露到大門外,她用手指著西邊的一戶人家說:“我們村西邊不遠處有一戶人家,家中有一位八十幾歲的田老先生,是個瞎子,他會算命、打卦、不過,我沒有去算過,聽別人說,他的掐算是很準的。不妨你去試試?!?p>  丁夢露覺得也太故弄玄虛了吧。她是不相信那一套的??裳矍?,她走投無路,也只能如此,她準備去找田老先生掐算掐算。

  在沈美娟的提醒下,她邊走邊想,管他靈不靈,準不準。抱著一顆僥幸的心理,去撞撞運氣。有辦法總比沒辦法強。沈美娟說,田老先生在村西邊,可是丁夢露對這陌生的環(huán)境并不熟悉。在這個村上,她除了經常去沈美娟的家里串門,其他地方從未去過。她這個人就是一個‘路癡’,不識別方向。問了幾個人,終于才找到了田老先生的家。到了田老先生的家,田老先生的老伴接待了她。丁夢露做了自我介紹以后,也說明了來意。她說;想請?zhí)锢舷壬o她指點迷津。她仔細看著田老先生,老先生白發(fā)蒼蒼,滿臉慈祥,美中不足的就是雙目失明。兩個眼球都凹下去了,方方正正的臉上,就被一雙眼睛壞了尊容。他坐在一張?zhí)僖紊?,手上拿著一串佛珠。嘴里一直在念著‘阿彌陀佛!?p>  丁夢露向田老先生詳細說明了69元的前因后果,一會兒,田老先生掰著手指頭,嘴里一直念念有詞。丁夢露聽不懂什么意思。幾分鐘以后,田老先生停止了碎碎念,他抬起頭,用地方話說:“小丁,根據我的推算,你婆婆的69元沒人動過。還在老地方,你回去找一下,一定能找到?!?p>  丁夢露聽了田老先生的話,眉開眼笑,心里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她千恩萬謝告別了田老先生,匆匆忙忙往蕭家趕,認為自己很快就可以自由了。

  夢露一到蕭家,就在破衣柜里翻了起來,頭腦轉了個彎,一想不對,萬一自己從柜子里找到了69元,萬家寧、田沉香、蕭武不認可,還認為自己被逼無奈,才拿出了這贓款。那時,即使自己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她看彤彤睡得正香。她又輕手輕腳出了門。此時,萬家寧、田沉香、蕭武正在離家不遠處插秧。陰歷的七月,天氣格外炎熱,而那時,正是鄉(xiāng)村的大忙季節(jié)。老的少的都在田里忙著插秧。夢露興匆匆的跑到田埂邊上,找到了婆婆。對她說:“田老先生說你的69元沒動過,還在老地方。你回家找一下?!?p>  聽了丁夢露的話,萬家寧把滿是泥水的雙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一下,于是,她和夢露一起回家了。此時,萬家寧也希望69元快找到,那樣丁夢露就可以帶著孩子回娘家了。她也沒想到,這個媳婦這么較真。找不到69元,不出蕭家的門。

  一到家,萬家寧就打開柜子,丁夢露站在旁邊幫著找,空間小,婆媳兩人擠在一起,找了半個小時,也沒找到。丁夢露的心,一下子好似掉下了萬丈深淵。她對萬家寧吼道:“該死的69元,真要把人折磨死了?,F(xiàn)在這69元把我捆住了,走又不能走,只能在這里畫地為牢。”萬家寧氣得手足無措,罵丁夢露:“說什么廢話!”

  “你導演的戲,可以上央視歡樂大舞臺了。蕭家有個你,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只要你一息尚存,蕭家的人就沒有安寧的日子。我才進蕭家的大門,時間短,好欺負是嗎?什么倒霉的事總攤在我的頭上,在你們家,做小偷都要‘談資論輩,先來后到’嗎?你希望我成為一名小偷嗎?我告訴你,這輩子你的夢想都不會實現(xiàn)?!?p>  萬家寧氣的眼冒金光,吼道:“你說天書呢,我的確丟了69元,我問一下不行嗎?”

  “你是怎么問的?你的一問,造成多大的社會影響。你的一問,讓鄉(xiāng)親們議論紛紛。你一問,就要上報紙的頭版頭條了。你的一問,把你自己問成了一個光榮的婆婆,把你的媳婦問成了一個強盜,小偷,你稱心了。你踩著你的媳婦稚嫩的肩膀,塑造你的光輝形象嗎?我只是暫時到你這個‘避難所’,避避難,沒打算和你永遠相伴,朝夕相處,你也用不著弄出那么多歪門邪道來陷害我?!?p>  萬家寧氣得啞口無言,她一氣之下把丁夢露買給孩子的嬰兒床摔到羊圈里去了,給羊用了。

  從陰歷的六月又拖到了七月,七月的天仍然很炎熱,艷陽高照,早晨八九點鐘之時,太陽就像個大火球似的掛在天空,狗熱的趴在地上,吐出長長的舌頭。鄉(xiāng)村人家的地面都是泥土,一到陰天,雨天地面會潮濕,有些人家柜子的衣服都發(fā)霉了,他們就利用大伏天把這些發(fā)霉的衣服拿到太陽底下曝曬。丁夢露特別怕熱,她也不出門,就躺在床上逗彤彤,看著彤彤手舞足蹈,她一開心也忘記了一切煩惱。萬家寧正忙著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去曬。夢露也不理她,只顧和女兒玩,正當她和女兒玩得開心時。屋頂上轟隆一聲巨響,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掉在床上,丁夢露嚇了一跳,她立即把女兒抱在懷里,定神想看看是什么東西,這時萬家寧捧著許多衣服在外面晾曬,夢露心想,會不會是破屋上的瓦片掉下來了,當她打開燈一看,只見一條蛇,頭伸得很長,吐著舌頭在東張西望,嚇得她抱著女兒尖叫著,邊跑邊叫,床被蛇占領了。

  萬家寧聽到丁夢露的尖叫,放下衣服,小跑步進入夢露的房間,一到家就罵,“發(fā)什么神經一驚一乍?!?p>  夢露說:“床上有蛇?!睕]想到萬家寧像見到祖宗似的;“蛇,怕什么?那是家蛇,是家里的老祖宗回來看你們了。”

  “蕭家的祖宗真好,活著的時候折磨人,死了反而知道回家關心人了。”

  萬家寧瞪了夢露一眼,后來,她找來兩根棍子把蛇夾住,拿到房子后面的一條小湖里放生了。

  丁夢露被蛇嚇了一下,她是一天也不想待在蕭家了。那天正好萬家寧曬衣服,她拼命地找,從舊衣服的外面口袋翻到里面的口袋,萬家寧也在找。當她拿著一件舊棉褲時,自言自語道:“這件破棉褲十幾年不穿了。”

  “不穿的破衣服,扔到垃圾桶里去。新的、舊的都放在一起,衣柜里亂七八糟,有幾個小錢,也不用錢包,東一塞,西一藏。最后自己都不知道放哪兒了。就開始疑神疑鬼?!闭攭袈侗г怪畷r,萬家寧把那條棉褲的口袋捏了一下,她覺得口袋里有一團紙,伸手進去摸了摸后,拿出來看看,一打開正好是69元。

  丁夢露此時,真想把萬家寧生吞活剝了。萬家寧第一次知道自己錯了,在事實面前也無法抵賴了,嘴里一直叫到:“該死!該死!”

  當蕭武知道69元找到的時候,他很失望,罵他的娘是‘老糊涂蟲’。夢露故意問田沉香,“嫂子,如果當初聽你的話,用活雞蒸,不知道會詛咒了誰?”

  田沉香癟癟嘴,斜著三角眼,屁也沒有放一個。丁夢露在蕭家短短幾個月,血淚無數(shù),命幾殆矣,要怎樣的鐵石心腸,方能對一個孕婦下的如此的狠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們的行為,真是違背天意和道德。

  第二天早上,丁夢露帶著彤彤回娘家去了。萬家寧的所有陰謀也隨著丁夢露的一走而告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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