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半個小時的木魚,岳小飛放下了木槌。
一晚上,被一連串的詭異弄得心態(tài)不穩(wěn)的岳小飛,現(xiàn)在開始平靜了下來。
也主要是敲累了。
鄭菁是個記者,來歷不明,會不會故意接近自己?不清楚。
目測不至于,自己一介屌絲,除了喬家,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大概底細(xì)。
能干些什么,不能干些什么,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
且不去管她,任由她去吧,明天酒一醒,自然會跑了。
哪兒來就哪兒去。
至于高菲,真讓岳小飛撓頭,一根筋,莫名其妙的找上自己,還賴住不走了。
如果不是她知道臥底喬如高科的秘密,自己才懶得理她呢。
收了高菲為吹簫童子,剛才也是信口開河,不過自己以后有事業(yè),有個好點兒的保鏢給喬辛,也是不錯的。
即使不愿去去伺候喬辛,在浮云寺看家護院也是可以的。
浮云寺,在未來多年,應(yīng)該是自己的根據(jù)地。
未來老丈人喬湖的公司里,竟然有對手臥底,這個消息很可怕。
自己雖然不算是喬如高科的人,但畢竟有瓜葛。
還沒開始正式合作進入公司呢,一堆的破毛爛事兒就來了,這怎么讓我怒力奮斗?
我又不是什么偵探社,喜歡這種管骯臟破事!
可喬湖是喬辛的老爹啊,我不幫他誰幫他?
眼看著他去死?
那不是我做人的原則!
哎,我應(yīng)該直接問高菲,關(guān)于臥底的所有秘密啊,在這方丈院里敲什么破木魚?
岳小飛心塞了。
岳小飛坐在了蒲團上,突然一激靈。
這寂靜無比,人跡罕見的千年古剎里,孤男雙女,不太合適啊。
他的腦海里突然顯示出某蒲團三個字。
旖旎,鮮艷,碧血,各種不可描述!
仆仆仆!
岳小飛繼續(xù)拿起木槌,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沒有節(jié)奏的木魚,心塞無比。
這么下去,我會不會得心臟病?
甚至人格分裂?
半個小時之后,凌晨了。
岳小飛耐不住心里癢癢的,他想去了解一下在喬湖公司里臥底的全部秘密。
順便看看能否掙點人品回來。
仆!
岳小飛敲完最后一次木魚,放下的木槌,站起來,推開房門,躡手躡腳靜悄悄走了出去。
西廂房里,暗黑一片。
沒有任何燈火,也沒有太多聲音,有的只是呼吸聲,以及岳小飛聽不到的心跳聲。
岳小飛踟躕了半天,搖搖頭,不太敢進去,怕出事。
然后踱步走向浮云寺大門外,吹了幾分鐘涼風(fēng),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某一刻,岳小飛做下了決定,毅然轉(zhuǎn)身回來。
高菲沒有睡著,因為她睡不著。
被岳小飛清心咒釋放的效果,已經(jīng)差不多消失。
腦海里,只有那個一個旋風(fēng)腿把自己鞭飛,鞭在自己引以為傲的胸部上的男人。
他的音容相貌,他的一言一行,所有的所有,都經(jīng)過了她自己的藝術(shù)加工,一切都是那么的可愛,那么的完美。
一切缺點都不再是缺點,一切優(yōu)點,變得更加的完美。
“師傅,我想我戀愛了,怎么辦?”
高菲心跳加快,俏臉還在紅著,想著自己的小心思,也想起了自己的師傅。
她的師傅也是個女的,名字比較接地氣,叫佟七。
快活林,這就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
這里真的很快活,有眾多的師兄弟,有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一起打鬧,一起練功,與世無爭。
如果有選擇,高菲愿意在快活林里生活一輩子,直到老死。
但是現(xiàn)在,她不這么想了,她只想在這個千年古剎里,跟著岳小飛生活一輩子,直到老死。
如果岳小飛同意,那最好,如果不同意,那自己就賴這里不走了。
奪命雙槍練清風(fēng),就是她的三師兄。
他對自己的愛意,高菲即使再遲鈍,也還是明白的。
但卻一直沒有任何心跳的感覺,或許是從小長大,太熟了,熟成兄弟姐妹那種感情。
而師傅她老人家,從來沒有跟自己談過什么男女之間的事情。
不但不談,還反感。
有一次,高菲刷手機看愛情故事片,被師傅發(fā)現(xiàn)了,痛罵一頓,手機砸個稀巴爛。
但是,我現(xiàn)在怎么辦?
我如果真愛上了一個男人,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
他竟然讓我做什么什么吹簫童子耶,好壞好壞的樣子。
但這家伙卻一臉的純真和慈悲,假正經(jīng)的樣子,太撩人了,弟子受不了呀。
“篤篤!”
呃,有人來了。
她從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她豎起耳朵一聽,哦,應(yīng)該是岳小飛,他要來找我么?
不對,他走到了大門那。
這么晚了,他出去干嘛?
門開了,一點聲音沒有傳來,沒有人說話,一切都這么詭異。
岳小飛他這是干嘛?
高菲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嗯?
他又回來了?
他朝著我這邊過來了?
想干嘛?
“篤篤!”
高菲正在浮想聯(lián)翩的時候,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但這次不是寺院大門,而是自己的西廂房門。
“誰?”
從腳步聲,高菲知道是岳小飛,但是必須這么問。
他這么晚來我房間里,難道真的要開始讓我吹簫?
哎呀,這可怎么辦好?
臣妾雖然做好心里準(zhǔn)備了,但還沒有做好身體準(zhǔn)備呢!
高菲聞聲,嬌軀一震,陷入了慌亂中。
“我!”
岳小飛聲音不大,但是很明顯很接地氣。
他可不敢直接推門進去。
高菲手中的刀子,岳小飛知道厲害,自己雖然更加厲害,但是黑暗中一不小心就被她給切嘍。
高危而不可挽回的事情,少干,甚至不干。
吱呀!
房門打開了,迎面是一個滿臉通紅,帶著慌亂表情的女孩,正是高菲,她低頭不敢直視岳小飛。
兩個人沒有說話,就這么杵在那里。
深夜里,這個畫面很詭異。
高菲扭捏了一陣,不知如何是好,然后踱著碎步,轉(zhuǎn)身回去。
岳小飛抑制了心里的跳動,跨過門檻,跟了進去。
吱呀!
房門又關(guān)上了。
“進去了,進去了!”
某個黑暗的拐角處,老頭出來撒尿,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實在是驚嘆不已。
這個岳小飛,果然不是一般人!
上半夜安撫了鄭菁,這下半夜又來了一個高菲。
土豪,你身體可還好?
這次堅持的時間,會不會比上半夜長久一些?
老頭強忍著尿意,伸長了脖子,繼續(xù)聽墻角。
岳小飛有些亂,六識神通的水平?jīng)]剩下多少,根本不知道寺廟里這位高人又出來看戲了。
廂房里,沒有點燈。
只是有些月色順著窗戶照射進來,朦朦朧朧的,氣氛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