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陣陣吵鬧的警笛聲把我生硬的從夢中拽醒。
起身,尼勒·艾爾昨晚為我安排了新的房間,一間不錯的,有一張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床的臥室。
然而,我并不能享受一覺美夢。
地下拳場建立在一處高架橋下面,四周是落敗的街道,離地下拳場不遠的地方就是夜總會,尼勒·艾爾多多少少都沾點關系。
黑色產(chǎn)業(yè)鏈一般情況都是連鎖的,可惜我目前就涉足了他的一部分產(chǎn)業(yè),尼勒·艾爾還有許多我不為熟知的事情,卻不敢深挖。
他和泰格不同,什么人都能坐到泰格的位置,比如說我現(xiàn)在。但尼勒·艾爾的地位可是明德吉朗的大佬,一個區(qū)域也就他這么一個人,無數(shù)人盯著他屁股底下的位置,可就他坐穩(wěn)了。
在我沒有絕對把握之前,我是不敢惹他了。
不過這并不代表已經(jīng)沒人敢惹他。
“滾開!”
地下拳場的門口,迎面的保安還沒開口就直接被推開,一群穿著深藍色制服的警察,背后寫著“州警”的字樣,還有后面陸續(xù)進入,寫有“執(zhí)法”的白色制服的執(zhí)法隊成員。
唐吉走在隊伍的最后面,圍繞著他的還有穿著輕便式外骨骼的特警,說明他還是對我們有所畏懼的。
不過不管他準備的多么充分,到最后注定都會是無功而返,我們更不可能狗急跳墻去進行臨死前的反撲。
“過來。”
尼勒·艾爾給我發(fā)了一條信息。
我走出臥室,目標明確的走向尼勒·艾爾的辦公室。
以尼勒·艾爾的身份還不至于去迎接一群嘍啰,只需等著唐吉把人領進他的辦公室。
等我到他辦公室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站了好幾個人。
“鐵壁”塔塔木(地下拳場高級職工)Lv11
“幕布”杰克(地下拳場高級職工)Lv9
“轟炸機”多米納多利(地下拳場高級職工)Lv14
“金剛”凱恩(地下拳場高級職工)Lv13
“龍吟”天龍(龍吟社代理社長)Lv15
這陣仗,比昨晚上吃飯時都隆重,除了天龍以外,剩下的可都是昨晚坐在尼勒·艾爾身邊的家伙,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一個龍吟社代理社長,也不知道他和尼勒·艾爾什么關系。
另外,我也開始對龍吟社產(chǎn)生好奇,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組織。
對于我的出現(xiàn)他們倒是沒有覺得意外,只是全都盯著我,讓我有點不好意思。
“咳咳,正主在后面呢,不用那么熱情的迎接我。”
幾乎就在我說話的當口,錯亂的腳步聲就已經(jīng)在走廊外頭響起,還有人喊著“封鎖,封鎖”的口令。
沒讓我們多等,唐吉不一會兒就出現(xiàn)在辦公室的門口,面對了我面對的陣仗,以及再加一個我的注視。
唐吉的心理能力可沒我那么強大,剛進來的時候被嚇了一跳,不過仗著自己身后跟著的特警,硬氣道:“尼勒·艾爾,我謹代表聯(lián)邦政府,依法對這里進行查封?!?p> 尼勒·艾爾眉頭都沒抬一下,平淡道:“不行。”
“哈?”唐吉以為自己聽錯了,拿出一紙搜查令,舉道:“你不會是想讓事情變得難堪吧?”
尼勒·艾爾看了我一眼,笑道:“我勸你還是別把事情弄得太難看,免得到時候下不了臺階?!?p> “呵呵?!碧萍哪托暮耐?,徑直走到尼勒·艾爾的辦公桌前,把搜查令往桌子上一拍,揮臂道:“給我搜!”
后面的特警無動于衷,但是屋外頭的那些警察和執(zhí)法隊員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就等著他說出這句話呢。
尼勒·艾爾身體微微前傾,盯著唐吉的臉道:“長官大人,你不妨跟我說說,我們犯了什么法呢?”
唐吉冷笑道:“你們犯的法可多了,光是一個販賣人口就足以讓你一輩子在牢獄里呆著?!?p> 尼勒·艾爾裝傻道:“販賣人口?販賣人口我們可是不做的呀,我們的每一位員工可都是有合約的,我還給他們上了保險哩,受益人可不是我或者在場的任何一位,而是他們的家人。”
沒錯,尼勒·艾爾說的是真話,一開始我也有些意外,但后來又想通過這份合同去尋找我目前身份的親人,結果卻是毫無收獲。
我目前還沒弄清楚自己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出現(xiàn)的原因和過去的事情是否會對我現(xiàn)在的身份有影響。
至少說,帝國還沒有找上我,可能事情與我想的所有區(qū)別。
但那場發(fā)生在流放監(jiān)獄的爆炸是確實存在的,也就是說阜南等人確實是死了,時間線是對的,可是……
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查不出一絲線索,但我知道關鍵就在于小黑屋上面,只要弄清里面的緣由,或許就能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哼?!?p> 唐吉冷哼一聲沒有繼續(xù)與尼勒·艾爾對話,目光掃了周圍一圈,最終鎖定了我。
“你,去把你們的文件都拿過來?!?p>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不過我也沒生氣,因為除了他在場的我想都知道最終的結局會是什么樣子,所以現(xiàn)在就讓他再跳一會兒,等他一會兒跳不起來的時候,那就隨我怎么辦了。
我乖乖聽話把檔案柜里的文件一份又一份的搬到尼勒·艾爾面前的辦公桌上,現(xiàn)場就這么一個地方好放東西,尼勒·艾爾也不介意,他和我的想法一樣,唐吉在我們的眼中也就是個跳梁小丑罷了。
我孜孜不倦地搬著文件,門口一會兒出現(xiàn)一個州警,一會兒出現(xiàn)一個執(zhí)法隊員,帶來的均是毫無收獲的口訊。
不過唐吉似乎并沒有任何反應,其實這方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光是搜查是查不出東西來的,他這么做無非就是惡心我們一手,順便給我們一個心理壓力。
只可惜,心理壓力的前提是對未來的不確定,而我們很確定未來的形勢走向,所以一點兒也不擔心。
當我把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上,唐吉一手壓住了那份文件,讓我的手無法抽出。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不聽話的人,你太不聽話了?!碧萍砸桓苯虒У目谖钦f道。
我道:“聽上去你已經(jīng)安排好了我的去處?”
唐吉笑道:“沒錯,我決定安排你去佛羅那州最棒的監(jiān)獄,你會喜歡那里的人的,順帶一提,我有個小舅子在里面當獄警,他會替我好好照顧你的?!?p> “聽上去不錯。”我非但沒有感到害怕,而是表示了興趣。
唐吉對我的表現(xiàn)并不滿意,失去了捉弄我的心思,松開手,繼續(xù)讓我去做他讓我做的事情。
不一會兒,地下拳場的所有搜查結束,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但唐吉絲毫沒有擔心。
“尼勒,我念在你請我吃過飯的份上,不如這樣,我給你一個自首的機會,到時候我也會在法官面前替你求情,讓我們把事情做得漂亮些,你覺得呢?”
尼勒·艾爾往后一靠,雙手一張,道:“我覺得沒問題,前提是……我為什么要承認我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呢?”
“好?!碧萍行┥鷼?,“我已經(jīng)給過你面子了,接下來就不要怪我無情?!?p> 唐吉把一份資料展示出來,因為是共享的,所以所有人都能看見。
上面是一份非常詳細的賄賂列表,名字被涂抹了,是我動的手腳,看樣子還沒被解開,以及還有一份人口買賣的報告,為了力求真實,我把一些早已死去的人的名字留在了里面,就算是查出來也死無對證。
唐吉威脅道:“你是想最后撕破臉皮嗎?”
尼勒·艾爾傲視著他,眼角地余光瞥了我一眼,無辜道:“請問,這些,和我有什么關系嗎?”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碧萍衩匾恍?。
他在等,等什么我們不知道,但八成是等身后的技術部門的支援。
只等文件一解開,上面的內(nèi)容絕對會讓人震驚不已。
唯一的問題是,誰該震驚?
唐吉一臉微笑地看著黑色涂抹的地方不斷剝落,但笑著笑著,他的表情就僵硬了起來,很快轉(zhuǎn)為了震驚,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發(fā)出聲音:“怎么會……”
尼勒·艾爾十指交叉,泰然自若地看著唐吉,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似乎并不是我們的東西。而且,你的名字也在上面唉,真的沒關系嗎?”
“不,不可能!不可能!”唐吉接連后退,最后倒在了一個特警的懷里,指著那份被解密的文件道:“這些文件都是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因為一旦他承認,就相當于承認非法盜竊公司資料,那可是違法行為。
尼勒·艾爾朝我點了點頭,贊許了我這次的功勞。
“送客。另外,給我向州政府發(fā)一份損失報告,今天的所有損失,讓州政府為我們買單?!?p> 大家一個個陸續(xù)出去,我本來想跟在后面,但尼勒·艾爾叫住了我。
“白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