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坦白
一大早,子弋便來到了書房前,正在猶豫要不要敲門。
“這鐲子剛剛給人戴上,該怎樣要回來啊?!弊舆谛牡奏止局?,最終還是輕輕的敲了三下門。
東莫輕輕的打開了門,一見到子弋,便輕聲的開口:“早呀”。
“早啊。”子弋笑著,便走了進(jìn)去,看著房內(nèi)的布置。
“她是想叫我回去么?”東莫在轉(zhuǎn)過身去看著她,不禁心中有些竊喜,便故作平靜的開口:“你來,有事么?”。
“嗯······當(dāng)然有啦?!弊舆nD了片刻,接著開口:“東莫,我想問你一個(gè)問題”。
“你說?!睎|莫平靜的笑著。
“為什么有的人為了自己愛的人可以連生命都不顧呢?”子弋問著,想著玥姐姐的慘狀,只覺得很是心痛。
“因?yàn)檫@世上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呀?!睎|莫回答著。
“可命沒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沒有知覺,沒有感受,甚至,活著的人再愛上了別人,那豈不是對死去的人不公平”子弋子繼續(xù)說著。
“韓兒,其實(shí)誰都不愿意看著自己愛的人有所犧牲的,可必須要做出犧牲的時(shí)候,總得有人站出來?!睎|莫說著,接著握著他的手繼續(xù)開口:“至于你說得再愛上別人,有的時(shí)候,那不是錯(cuò),可我,始終只愛你一個(gè)”。
“我怎么越來越迷糊了?!弊舆谛牡紫胫?,然后接著啟口問:“不,我還是覺得命比較重要”。
“傻瓜,我們明明都在一起,說這些干什么?!睎|莫突然笑了一笑,接著拉起她,一邊走一邊說:“走,我?guī)闳ヒ粋€(gè)地方”。
子弋一路跟著東莫,往后山的方向走著。
“不行不行,我得趕緊想辦法要回鐲子,不然,待會(huì)十陽該又找我了?!币贿呑咧?,子弋一邊在心底想著,便加緊了腳步,跟上了東莫。
來到一片樹林的時(shí)候,東莫突然停了下來。
“你怎么不走了呢?”他一停下,她便開口問著。
東莫笑了起來,便又再次拉起她的手,走向了前邊。
他們來到一棵大樹旁——那棵樹很大,枝葉很是茂盛,看起來,像是已經(jīng)活了幾百年了一樣。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子弋開口問著。
“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么?”東莫朝著她說著,便帶著笑意轉(zhuǎn)過了頭,望著那棵參天大樹繼續(xù)開口:“那日,我見你的第一眼時(shí),你便朝著我笑,那樣的笑容讓我至今難忘”。
“原來玥姐姐和他是在這里相遇的?!弊舆谛牡奏?,想要繼續(xù)停下去。
“當(dāng)時(shí)你用著輕快的語氣問我,你叫什么名字,我當(dāng)時(shí)愣住了,我訥訥的告訴你,我叫鴻東莫,你又笑了?!睎|莫回憶的說著,滿臉的笑容。
“那如果韓兒不是你想得那樣呢,你會(huì)怎么辦?”子弋開口問著。
“不是我想得那樣,你什么意思?”東莫疑惑的開口問著。
“如果,如果我不叫韓兒呢,嗯······還有,如果韓兒的面容不是眼前這個(gè)樣子呢,你······你還會(huì)像你說得那樣愛韓兒么?”子弋再次問著。
“你在說些什么呢,你怎么不是韓兒呢?”東莫更加疑惑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韓兒有事瞞著你呢,但是又是為你好呢,你會(huì)怪韓兒么?”子弋繼續(xù)說著,接著開口:“韓兒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你說的話,我聽著怎么越來越糊涂呢?”東莫開口問著,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我不能夠再騙你了?!弊舆谛牡紫胫?,繼續(xù)開口:“你聽著,我不是韓兒,我叫子弋”。
子弋看著目光疑惑的東莫便再度開口:“其實(shí),和你一起的人是叫襲玥,她也是我們棲仙閣的人,我們從小是玩伴,每次我做錯(cuò)了事情,十陽都會(huì)護(hù)著我,因此,玥姐姐時(shí)常假扮我,誰都分辨不出來。我不知道為什么玥姐姐會(huì)用我的樣貌和你一起這么久,我也不想知道原因了,玥姐姐為你了,偷了陰玉魂,現(xiàn)在就封印在你戴的鐲子里,你把陰玉魂還給我,十陽答應(yīng)過我,會(huì)救你的命的”。
東莫越發(fā)疑惑的后退了幾步。
“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弊舆锨耙徊介_口,繼續(xù)說著:“當(dāng)初,是少拜找到的我,是他讓我來救你的”。
“韓兒,是不是我們太久沒有見面,你糊涂了?!睎|莫依舊不相信。
“你要我怎么說你才明白呢。”子弋氣得直跺腳,繼續(xù)開口:“我真的不是韓兒,韓兒這個(gè)名字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東莫突然沖了上來,將她的衣角扯去,發(fā)現(xiàn)鎖骨處只有潔白的肌膚,便突然絕望的松開了手。
韓兒的鎖骨處明明有一顆痣的!
“你······你干什么?!弊舆笸肆藥撞?,將自己的衣角扯回。
“你不是韓兒······你不是!”像是終于確定了什么,他又突然后退,絕望的喃喃著。
“太好了,你終于相信我了?!弊舆χ_口,伸手過去,繼續(xù)開口:“你把東西換給我吧”。
“為什么······為什么?”他一直喃喃著,像是跟本沒有聽進(jìn)去子弋的話一樣。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子弋看著突然不正常的他,弱弱的開口問責(zé)。
“你們把韓兒怎么樣了,你們把韓兒怎么樣了?”他異常激動(dòng),雙手抓著她的胳膊,使勁的質(zhì)問著。
“玥姐姐為了救你,已經(jīng)永遠(yuǎn)的消失在了世間?!弊舆疀]有辦法,只好坦白的說著。
他突然又后退了幾步,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這突然讓子弋嚇了一跳。
他怎么能夠沒有想到呢,他是被欣喜沖昏了頭腦,眼前的這個(gè)人,雖然樣貌跟韓兒一樣,性格也有幾分相似,但相處久了,她們還是有區(qū)別的。
但是,為什么,究竟是為什么呢?
這些年的恩愛,全都建立在荒唐的謊言上,那這樣的話,他們之間的那些愛,還算是愛么?可她的所有行為,都在證明,她是愛他的,那么,她又為什么不跟他說實(shí)話呢?
大多的問號停留在他的心底,得不到答應(yīng),只得留下一滴不知是悔恨還是無奈的眼淚。
“你······你別哭呀,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看見男子哭的。”子弋想要?jiǎng)窠馑墒遣恢涝撛趺礃觿窠狻?p>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東莫瞬間抬頭起身,使勁的朝方才來的方向跑去。
“你······你等等我。”子弋的東西還沒有拿到,便立刻也跟了上去。
他們一前一后的跑著,直到東莫跑回了鴻府。
“公子,你們?nèi)ツ睦锪耍俊币贿M(jìn)門,那些下人便急匆匆的問著,然而,東莫沒有理會(huì),還是像發(fā)了瘋一樣的跑著。
直到跑到了那處荒廢的庭院處,東莫便停了下來。
他再次看到這里的時(shí)候,恍如隔世······
他緩慢的走了進(jìn)去,腳下的落葉,被風(fēng)吹得到處翻滾,他的目光看像他這里的一磚一瓦,就好像看了韓兒一樣。
子弋跑到了此處,也停了下來,方才在路上,子弋已經(jīng)跟素兒說了,去找少拜。
她看著這樣難過的他,心底不禁疑惑的喃喃:“為什么你也這么難過,玥姐姐也是?”。
他的目光看像了正緩慢走來的子弋,那么的一瞬間,他以為是她回來了,但很快的,他又清醒了起來,看著子弋,便心力交瘁的開口:“你知道什么叫白活一世么?”。
那句話是在問子弋,又像是在問他自己。
子弋輕輕搖了搖頭,不明白他在說什么,只是突然間也感到難過起來。
他將手上血紅色的鐲子緩慢的取下,凝視了片刻后,那眼淚便滴在了上面,他用手遞著,并開口:“還給你”。
子弋緩慢的靠近了他,將鐲子拿在了手里,便緩慢的開口:“玥姐姐就是為了救你的命,才犧牲的,你千萬要好好的活著”。
“活著?”東莫突然自嘲的笑了一笑,苦笑著并有氣無力的開口:“我要追求的愛,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你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活著?”。
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他的袖子里藏了一把匕首,他飛快的拿出來,瞬間刺中了自己的心臟。
子弋被嚇得突然打了一個(gè)寒顫,緊緊地握著手里的鐲子,呆呆的看著東莫。
那十陽許是聽到了什么動(dòng)靜,終于找對了地方,一走進(jìn)來,便看到東莫的手緊緊地抓住匕首,那鮮血從衣物上流了下來,沾滿了東莫的手。
見到十陽真面目的第一眼,東莫認(rèn)出了十陽。
在東莫倒下的瞬間,十陽瞬間接住了昏倒的東莫,并開始為東莫療傷起來。
“你們在做什么?”明桑匆忙的走了進(jìn)來,看著眼前的一切,兇狠的質(zhì)問著。
聽得明桑的聲音,子弋轉(zhuǎn)過了頭去,努力解釋著:“他在救他,你相信我!”。
“我早就應(yīng)該看出來了,你們根本就是不懷好意。”明桑帶著怒氣,瞬間沖向了十陽。
只是在一瞬間,子弋擋在了他們的面前,明桑的那一掌,正好擊中了子弋的胸前,子弋被打退在一邊,又再度解釋開口:“明桑,你相信我,十陽真的是在救他”。
不知道為什么,方才明桑沖動(dòng)打了子弋一掌,突然覺得有些后悔。
子弋手上的鐲子突然在手中開始晃動(dòng)起來,只是在一瞬間之間,那鐲子上突然出現(xiàn)一些白霧,氤氳圍繞,很快的,那團(tuán)白霧沖了出來,四處亂竄。
“這是什么東西?”明桑驚嘆著。
子弋手里的鐲子掉在了地上,發(fā)出砰的聲音,那鐲子瞬間粉碎,然而,來不及管其他的,子弋追趕著四處亂竄的陰玉魂,由于跑在了陰玉魂的前面,那陰玉魂沒有絲毫想讓的意思,直接沖到了子弋的體內(nèi)。
她瞬間仰起頭,感覺到有股力量在體內(nèi)亂竄,而后,一束白光一閃,子弋瞬間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