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們先去找他們吧,我隨后就來?!泵锨锩銖姷某麄冋f著。
“可你似乎看起來很難受!”子弋開口說著。
“沒事,你們?nèi)グ桑俏覉猿植涣肆?,我就先回去。”孟秋依舊堅定的開口。
“那好吧,你就先回去,我們就先走了?!泵弦莺V缓么饝?,并和子弋一同朝前走著。
孟秋這才喘著粗氣,靠著身后的那根粗壯的竹子,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心臟。
······
江雅抓著他衣袖,突然平靜的笑了笑,目光轉(zhuǎn)向了遠處的白霧和明桑,另一只手抬起,掌心向上,那掌心瞬間發(fā)出白光,一個奇怪的東西突然顯現(xiàn)在她的手掌心中——那東西是三根直立的短小的銀針,但看起來又不是,在它們中央的位置,又微微彎曲,然后又直立了下去,而那三根看起來像是銀針的東西,互不相交,彼此保持著相同的距離。
“這就是你們要找的三碎弦,既然你們說這是你們的,那就還給你們吧?!苯耪f得平靜,手掌微微一動,那東西便輕輕的飛向遠處。
白霧用手掌心接過那飛來的東西,五指微微一動,那東西便進入自己的掌心。
“恕我直言,這東西只有一半!”白霧確定的開口。
“你真是聰明呀,這果然是你們的東西?!苯糯_定的開口,而這個時候,子弋和孟逸海正好趕來。
“你們來的正好?!苯乓灰姷阶舆兔弦莺1闫届o的開口,又繼續(xù)道:“不知道你們接下來又會做什么選擇呢”。
子弋微微一皺眉,有些帶著怒氣的開口:“哼,你欺騙我們所有的人,你不覺得羞恥么”但剛一說完,便看見江雅那空洞而孤寂的目光,便又瞬間心軟了起來。
“忘了告訴你了,那另一半三碎弦在孟秋那里,在他出生的那一個晚上,下著大雨,我抱著小小的孟秋,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江雅突然猛地咳嗽,便又繼續(xù)開口:“我想,我們家世代都不能夠活不長,是因為那三碎弦,而那三碎弦是江家歷代傳下來的寶物,我不能夠完全丟棄,不然會一命嗚呼,但倘若取出一半給他人,會是怎樣”。
“你給了我大哥?”孟逸海突然驚訝的問著。
“那是我的另外一個錯誤?!苯旁谛牡奏蝗槐憷淅溟_口:“我死,他必死!”。
所有人一驚。
那孟逸海一聽,便瞬間轉(zhuǎn)過頭去,立刻向后跑著。
子弋擔心的轉(zhuǎn)過頭去,又轉(zhuǎn)過了頭來,朝著江雅開口:“你真冷血,你怎么能夠隨便左右他人的生命呢”。
“呵呵······”江雅在尚言的懷中,突然冷笑了起來,又繼續(xù)道:“這么多年來,嫣兮,你難道真的不明白孟秋對你的感情么,他之所以那樣對你,完全是礙于孟逸海,他跟我一樣,是個可憐的人”。
子弋沒有說話,目光投向了明桑。
“你別再說話了。”尚言看著她嘴角流下的血越來越多,傷心的說著。
“你走開!”江雅突然推開了他,然后自己踉蹌站了起來,突然冷笑了起來,陰冷的朝著尚言開口:“你會······你會悔恨一輩子的。”說罷,雙手抓住了那劍柄,瞬間將自己腹部的劍拔出。
大家瞬間又是一驚,子弋更是驚訝的捂住了嘴。
“你們先去救孟秋,這里交給我?!卑嘴F瞬間朝著明桑他們開口,他們點頭后,瞬間快速離開了這里。
尚言抱著倒下的江雅,突然面無表情。
“我試試?!卑嘴F立刻坐下,平靜的朝著尚言開口,便將閉眼的江雅撐起,雙手瞬間擊中江雅的背部。
“深情念念,只道隔方傷?!卞饶掀届o的搖搖頭,突然在心底感嘆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尚言緩慢的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江雅,突然感到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何時醒來的,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在床榻上了。
他起了身,發(fā)現(xiàn)方諾在自己的身旁。
“我睡了多久了?”尚言問著。
“不久不久,也就兩天而已,伯父伯母都來看過你了?!狈街Z坦白的說著,翹了一下嘴,似乎是在糾結(jié)著什么,然后繼續(xù)開口:“嗯······你渴不渴?”。
“江雅呢,還活著么?”尚言突然激動起來,抓著方諾的雙肩,開口問著。
“哎呀,他們也真是太難為我了。”方諾在心底抱怨著,不知道該怎樣對尚言開口,只能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那個······那個”正不知道該怎樣開口的時候,那孟家大公子便緩慢走了進來。
“你何苦難為一個孩子呢?!泵锨锟拷查?,平靜的朝著尚言開口。
“你勸勸他吧,我······我先走了?!狈街Z立刻朝著孟秋開口,趕緊撒腿就跑。
“是明桑他們救了我?!笨匆娚醒砸苫蟮哪抗?,孟秋便坦白的開口,見他情緒似乎有些不穩(wěn)定,便坐在了床榻邊,又再度開口:“這件事,不怪你,你別多想了,好好休息吧”。
“告訴我!”尚言見他正準備起身就走時,突然發(fā)問。
“白姑娘沒能夠救得了她?!泵锨锾拱椎恼f著,側(cè)過身去,瞧見他那痛苦的模樣,便又道:“罷了,我所幸跟你說個清楚”。
“她這次回來,就是因為感覺到另一半三碎弦不對勁,是我,一直都是我,那些失蹤的人,他們的血都是我吸干的?!泵锨镆娚醒哉痼@的神情便繼續(xù)道:“兒時時我便發(fā)現(xiàn)自己與常人不同,那個時候她告訴了我原因,還曾問過我,若是不愿意要拿三碎弦,她便取出來,我當時癡迷于那種力量,便拒絕了她”。
“這次她回來,是因為我已經(jīng)給控制不住那股力量了,我需要人的鮮血,否則,我也一樣會跟她一樣活不長,她原本是想將那另一半三碎弦從我的身體里取出的,是我自己不愿意罷了?!泵锨镎f著,想起了子弋,便又道:“嫣兮那次,也只是不小心發(fā)現(xiàn)了那些被銷毀的尸體,江雅為了保我,這才想要屢次三番的殺害嫣兮,為的,也不過是對我的愧疚罷了”。
“人也走了,你這般悔恨也是徒勞的,怪只怪,你們有緣無分?!泵锨镆娝诤薜臉幼?,便安慰著,接著,側(cè)過了臉去,走出了房門。
一出房門便看見對面站著的子弋,目光又瞧見右側(cè)方緩慢走來的孟逸海,心底突然開始酸楚起來。
他只是走了幾步,便停在了右側(cè)方。
孟逸海突然想起,當明桑尺蓮和柳英一起合力救他的時候,他的嘴里不停的喃喃著嫣兮的名字,從那以一刻起,孟逸海突然明白過來,原來,他······也是喜歡嫣兮的!
三人目光相互對視,倒有不少的尷尬。
“你······還好吧?”倒是子弋走上了前去,問著孟秋。
“我現(xiàn)在才突然明白了過來,這三碎弦離開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泵锨稂c點頭,向著她開口。
“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我什么都記起來了?!弊舆恢涝撛鯓用鎸λ麄兌?,只好微側(cè)著臉去坦白的說著,便接著又開口:“我不值得你們對我這么好”。
“無所謂了?!泵锨锏故峭蝗黄届o的開口,接著目光投向了孟逸海,便又朝著子弋開口:“嫣兮,我不管你的真實身份是什么,我只是希望這里帶給你的是一些美好的回憶,也許你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逸海,是真的可以照顧你一輩子的”。
“我不需要你讓來讓去的?!泵弦莺:苁巧鷼?,扭頭就走。
“你要走?”子弋的目光從孟逸海離去的方向轉(zhuǎn)了回來,突然有些悲傷的問著。
“我殺了那么多的人,是該自首了?!泵锨镎f得很是平靜,看著陷入哀思的子弋便又平靜的笑著開口:“我們從小吵到大,這一次,終于沒有再吵了”。
“一定要這樣么,沒有別的辦法了么,他們好不容易才把你給救回來,你可知道,你去自首,你會死的。”子弋突然不忍心起來。
“江雅的死,和這次的起死回生突然讓我明白了,我一直追求高高在上的力量,這些年來,滄州因為有我在,這四面八方的妖物才不敢前來作祟,但同樣的,最近這些日子,我和那些妖物又有何分別?!泵锨镎f著,目光柔情的看著嫣兮,便繼續(xù)開口:“不過,我倒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弊舆卮鹬?。
“你是不是早就認識那個明桑?”孟秋直接問著。
子弋不想騙他,便緩慢的點了點頭。
“你喜歡他?”孟秋繼續(xù)問著。
“我愛他!”子弋抬起了頭,非??隙ǖ恼f著。
“他的身份不簡單,他身邊的人看起來很不喜歡你,而且他看起來也是在有意的要避開你,你們要在一起,沒有那么的簡單?!泵锨锾拱椎恼f著,看著擔憂著的子弋便繼續(xù)開口:“愛一個人,并不是一定要和那個人在一起。”語罷后,他便挺起胸膛,朝前走著。
子弋看向他的背影,突然第一次覺著這個人的身形很是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