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q.痛苦與雨的糾擾
“null……üks……kaks……kolm……viis……kuus……seitse……kaheksa……摯友們……”neli坐在辦公桌前,抱著頭,痛苦地呻吟道。
“我才不要呢……如果知道結(jié)局是那樣的話……我才不要呢……”他趴了下去,伏在桌上抽噎著。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苯锹涞哪腥搜b作懊惱的樣子,攤了攤手,“畢竟你只是聽信了我的話,用那種尚未完全的術(shù)式進(jìn)行實(shí)驗(yàn)……這也是沒辦法的事?!?p> “不要再假惺惺的了?!眓eli不知何時到了男人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重重摔在墻上,“不要再……讓我殺人了……”“有什么辦法呢~”男人歪著腦袋攤了攤手,“術(shù)式的奧秘只有我一人知曉,想讓你的伙伴們脫離苦海,也就只有不斷取悅我了……”
霎時間,neli的臉色煞白,盡管咬緊牙關(guān),依舊抑制不住顱骨的顫動。
我最重要的伙伴們……
眼前男人瞇著眼睛,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似乎是因?yàn)閚eli還未放手,眼底閃出一抹寒光。
像是下定了決心,原先顫抖的雙臂漸漸平緩,手也慢慢地軟了下來,男人的腳沾到了地面,輕蔑地笑了笑,整了整衣領(lǐng),看著眼前緊握雙拳的neli,“今后也請繼續(xù)取悅我,讓你那雙罪惡的雙手在此沾滿鮮血……”
“我最重要的伙伴們……”neli輕聲嘶道。
“說什么呢,跟我說話時要語氣謙恭,你忘了么……”他突然發(fā)覺neli的狀態(tài)不大對勁,雙目充血,全然沒有平日里軟弱的樣子。
“可不是……”neli漸漸逼近,緊咬著牙齒,從牙縫中擠出的單詞在嘎嘣聲中顯得猙獰晦澀。
“喂……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男人顫抖著向后退了一步,“我的腦子里……能救你的隊(duì)員們……唯一的方法……”男人驚恐地看著那張扭曲的,逐漸逼近的臉,癱坐在地,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Abuku.giorgio.bukers.hankshakes.bukure……”低沉得像是惡魔的耳語,一串不明意義的咒語脫口而出,隨即手邊的一支圓珠筆化為齏粉,在從百葉窗中透出的陽光之下,閃著黑色的光澤。
“你的隊(duì)友們……不救了嗎……不救……”男人依舊在掙扎著,盡管那只青筋暴跳的拳頭已經(jīng)伸到了他的眼前。
neli的眼前閃過null先生的臉龐。那只寬大夾鼻鏡后閃著和藹的笑容。
好像……再也不能見了呢……
neli果斷地?fù)]拳,男人身后血液和腦漿混雜著,涂滿了整堵白墻。
“我把今天的支部匯總報告帶來了,現(xiàn)在有空……”
秘書Iggy推開門,看到眼前neli沾血的拳頭,男人殘缺的腦袋以及墻上一片斑駁的血跡。
“喂……這什么……”Iggy還沒反應(yīng)過來,neli鮮紅的拳頭就到了面前……
幾張報告散落在地上,不一會兒,滴落幾滴紅色的粘稠液體。
“抱歉,是我沖動了?!眓eli擦了擦手,撿起地上的報告單,拭去報告單上的血液,隨即轉(zhuǎn)身進(jìn)了辦公室,關(guān)門前還輕聲說道:“以后進(jìn)來前,好好敲門?!?p> “砰——”像是得到撤退的號令,Iggy轉(zhuǎn)過身去,拿出紙巾擦了擦鼻血。盡管在擊中前一刻收住了手,但還是震破了鼻腔內(nèi)的毛細(xì)血管。“我還以為……他永遠(yuǎn)不會這么做……”他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全然沒有在意剛才死了個人?!袄习濉偹阏嬲貋砹恕?p> neli緩緩踱步到百葉窗前,靜默著扯開一絲縫隙。蒙蒙細(xì)雨撫摸過窗戶,留下幾束水絲,就像是劃傷所結(jié)的瘡疤,盡管美麗,卻觸目驚心。
“也是時候該放棄了……不是嗎?null先生……”他又緩緩踱回男人的尸體前,暗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如果沒有術(shù)式原件,就算有血蛇作為祭品,也無濟(jì)于事了呢……”
他走到辦公室的正中央,雙手朝天,仰頭喃道:“阿倫斯之神啊,請給予你的子民……幸福與安生的權(quán)利……如果……”他慢慢伸回了手,“神,真的存在的話……”
……
“下雨了呢……”Vihmavari撐開傘,走到Deux的身邊。Deux只是默默地走出傘下,加快了腳步。
“不要這樣……之前確實(shí)是我錯了……抱歉呢……”Vihmavari緊趕幾步,再次伸出了傘。Deux沒有躲,只是一言不發(fā),站在路的中央。Vihmavari也沒有再說什么,撐著傘,看著眼前的Deux。
“我殺了五十多人呢?!盌eux的聲音混雜著雨聲,低沉得幾乎難以辨認(rèn)。
“……”Vihmavari像是想說什么,一會兒卻只是閉上了嘴,失落地低下頭去,捻了捻額上的一縷頭發(fā),晌久才開口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他們想殺你,你也只好……”“問題就是他們對我并沒有殺意……只是我誤解了他們……殺了一個又一個……”盡管Deux還在強(qiáng)裝鎮(zhèn)定,但聲音明顯地顫抖了起來,“不管怎么想,都是我的錯……五十條人命,只能由我背負(fù)……”“那么平時的笑容都是假的嗎?喜歡我也只是為了戲弄我?”Vihmavari盡管知道現(xiàn)在不該說這些,但是安慰的話剛到嘴邊,便被無名之火驅(qū)使著說出了這些話,“請不要開玩笑了,我也是會生氣……的……”Deux突然撲在Vihmavari身上,這反而使他有些不知所措。
“喂,喂……”Vihmavari紅著臉拍著Deux的背,手中的傘滾落到一邊,“你有多重自己沒點(diǎn)數(shù)嗎……”
聽到腦后的抽噎聲,Vihmavari也停下了嘴。他只是穩(wěn)穩(wěn)地抱著Deux,撫摸著她腦后的紅色亂發(fā),一言不發(fā)。
明明剛剛還在把自己當(dāng)猴耍,現(xiàn)在卻哭的像個孩子。
真是的,扛不住了就要說嘛。真是個別扭的人。
像個老父親一般,他抱住那緊緊靠著自己肩膀的腦袋,拍著她的背,直到抽噎聲漸小。
“喂,不要趁亂解我的文胸扣子?!盌eux冷不丁地說道。“不……不……我沒有……”Vihmavari的臉漲得通紅,手迅速遠(yuǎn)離她的后背,卻因Deux依舊靠在他身上,一時間無處安放。
“逗你玩呢?!盌eux從Vihmavari身上離開,吐了一口氣,看著Vihmavari的拘謹(jǐn)模樣,不禁笑了起來。
“不要……都說了不要再戲弄我了……”Vihmavari嘟囔著,彎腰撿起地上的傘,隨即抬起頭來,嚴(yán)肅地說道,“就算我現(xiàn)在看起來比你小,但是我好歹老你一千多歲……”突然,Deux照著Vihmavari的唇吻了上去。只如蜻蜓點(diǎn)水一般,卻讓Vihmavari停下了一切動作。
發(fā)生了……什么?
他半張著嘴,那只松香色的瞳仁動搖地盯著一旁滿臉笑容的Deux。
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他的臉再次如同燒紅的鐵塊一般,騰地轉(zhuǎn)為磚紅色。
“都說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