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靈和樟江又回了文殊身邊。
陳燃在瀚京中待了不過半月,便要啟程去隴州。
臨走前他來文家拜別,文士同感念她對文殊的照顧,私下予了他一批軍火,陳燃目色中帶一點笑意:“將軍不必如此,我與阿殊也算有緣,救她是我自己的決定?!?p> 文士同坐在輪椅上,眉目帶著一些深沉:“你救了我女兒,還將她帶來了瀚京,此后你有什么難處,只要我能做到,都會盡力助你。贈你軍需你便收著,隴州已大亂,此去小心吧。”
陳燃這才謝了,收了那批軍需,文康送他出去,陳燃壓低聲音說:“可清楚了文士同所藏軍火在何處?”
文康站在他身后,面目恭敬:“文士同手頭的軍需數(shù)量巨大,并沒有存放在一處,我推斷最少四處?!?p> 陳燃眸色戾氣叢生,勾唇一笑:“老狐貍?!?p> 兩人一路走到花園,文殊坐在藤椅上翻書。
她的氣色已養(yǎng)的大好,穿著淺藍長裙,黑發(fā)用木簪綰了一半。
眉目低垂,沒有笑意的時候,看著有些清冷。
“阿殊?!?p> 文殊抬頭,合上了手中的書冊,沖他笑:“先生,你來了?!?p> 文康退下去,小桃也拉著樟靈走了。
一時間只剩兩人。
文殊先開的口:“要走了?”
他點頭,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藤椅因為他得重量往后搖晃了一下,文殊的身子慣性往前傾倒,他伸手將人接住。
“當心點。”
文殊小聲嘀咕:“明明你害的?!?p> 他笑了,故意問她:“說什么?”
文殊看了他一眼,開口說:“說祝你一路順風?!?p> 他嗤笑,指尖捻著袖扣的圓扣子,突然問她:“我給你的袖扣呢?”
文殊一愣,沒想起來他說的是什么,陳燃以為她不想說,便問:“掉了?”
她點了點頭。
他的唇角勾了勾,突然伸手一扯,將東西送到她面前。
是一枚圓扣子。
文殊伸手拿過,指尖在他的掌心輕輕的劃了一下,突然傾身抱了她一下:“先生,隴州戰(zhàn)事吃緊,你一定要小心。”
她的身子柔軟又溫熱,他身軀微僵,卻到底沒將人推開。
文殊也很快放開,臉轉(zhuǎn)向另一邊,一副對他頗為不舍的模樣。
他眼眸中的戾氣多了幾分笑意。
…
隴州外亂未平,內(nèi)亂又起。
這一戰(zhàn),打了近兩月。
文殊原本以為文士同只是身有殘疾,現(xiàn)今才發(fā)現(xiàn),文士同的身體是差到了極點。
文府的大小事宜,都是文士同身邊的文康在管。
這讓她原本打的如意算盤暫且落了空,她原想和文士同說出一切,借助他的力量來對付陳燃。
但如今不行,敵暗我明,她尚不知文士同身邊的人到底是敵是友,除了文康,還有誰是陳燃的人?
就怕她單槍匹馬,敵人卻星羅棋布。
為今之計…
筆尖重重一抖,落在宣白紙葉上,潑了一處濃墨。
“唔…”
文殊冷汗頃刻漫出,面色煞白,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連人帶輪椅翻倒在地。
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文士同老年尋回親女,本就愛惜萬分,如今得知文殊身體竟有如此隱疾,一張臉白的如同雪紙一般。
抬起的手也抖的厲害。
恰在這時,有人來報說陳參領(lǐng)從隴州歸來,如今已經(jīng)來拜訪了。
是了,兩月前陳燃去隴州相助隴督軍馮旭平隴州之亂,如今禍亂已平。
陳燃已是隴州正參領(lǐng)。
文士同抬頭去看,有些愣住。
他雖消沉多年,卻也知曉帝都的風聲,若不是因為文殊,陳家的這位是入不了他眼的。
陳家是什么家事,做的是什么營生,他都是知道的。
可如今見他軍裝加身,竟絲毫無半點奸佞匪氣,便是現(xiàn)如今掌著兵馬的江孜遠,也并未比他出色多少。
陳燃快步走來,面目冷凝:“文將軍,阿殊現(xiàn)在如何了?”
文士同心中悲痛:“嬌嬌心有隱疾,怕是…”
活不成,亦或是活不長久。
陳燃的目色落在文士同泛著水光的眸上:“隴州有位留洋歸來的醫(yī)者,或許能救?!?p> 文士同抬眸:“那立刻將人請來,位嬌嬌診治,來人…”
陳燃卻搖頭:“此人效命馮旭,因為馮旭的兒子患有心疾,只怕馮旭不肯出借?!?p> 文士同眸子泛著冷意,便聽陳燃又說:“文將軍,我要將阿殊帶去隴州。”
文士同沉吟片刻,當下便拜托了陳燃,只說將文殊治好,他允他一切要求。
陳燃藏住笑意,說的很是懇切:“即使文將軍不說,我也一定會救活阿殊?!?p> 落在文士同眼里,確實是一副對文殊情根深種的模樣,文士同華發(fā)皆白,在陳燃離去前說:“原我是不屬意嬌嬌嫁入你陳家,但若你能跟我保證一生對她皆是如此,護她周全,我同意你們在一起。”
文殊的虛偽與蛇,陳燃的虛情假意,皆被文士同誤解成了兩情相悅。
陳燃的腳步一頓,目光頓時變得冷冽,轉(zhuǎn)身卻是一副歡喜模樣:“多謝文將軍?!?p> 文殊是第二日醒的,她以為自己會尚在文府,沒想到…
“醒了?”
眼前之人盯著她。
文殊心口重重跳了一下,聲音都帶著輕顫:“先…先生,你回來了?”
他俯下頭,指尖落在她的眼角,語氣聽不出須臾:“你的心臟出了點問題,我?guī)闳メt(yī)治。”
文殊的心一沉。
“我父親呢?”
“文將軍身體不便,托我將你送去隴州?!?p> 待知道了原委,她頗有些喪氣,不但身體出了問題,就連自由也被管控了,疲倦的閉上眼睛,不再與他交談。
他卻沒有將人放開。
…
隴州在北部,如今明明臨近春節(jié),依舊冷得人雙唇打顫。
文殊到隴州已三日,原本來的第一天就該隨著陳燃去見馮督軍,只是舟車勞頓,她的身體有些吃不消,陳燃便一直沒讓她出門。
她臥床休息了兩三天,今日才覺得好些。
隴州戰(zhàn)亂未平,陳燃一早就出去了。
文殊睡到日上三竿,起了沒多久,家里來客人了。
她淡淡道:“請去正廳坐,我一會就來。”
逐暖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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