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七國亂世,太祖起身亭長,夢斬白蛇,手持三尺長劍,從萍瀏起義,應(yīng)招者百余人,就是這百人啊,在太宗帶領(lǐng)下,愣是從江南道,一路打來,平了這七國亂世,在京都啊,建立了咱大宋,一統(tǒng)縱橫大地啊...”
酒樓里,全鎮(zhèn)都出名的說書先生,羅老頭正在講著不知七八百年前的陳舊老事,在倚劍鎮(zhèn),能去酒樓的,無非是地主家的公子和姑娘,和會些刀槍本事,行走江湖的英雄好漢,聽到這老頭又不好好講這江湖趣事,鬼怪妖魔,一陣喝倒彩,那先生也不急,喝一口酒,繼續(xù)說這宋太祖一統(tǒng)七國的老事。
“喂,我說你這羅老頭,你說咱太祖,一統(tǒng)了縱橫,狗屁,明明頭邊還有東瀛,西邊還有西洋這群死洋偽爺們,南邊還有那群南蠻子,就是北邊,還有那個叛出咱大宋的那個孫子建的白城,還有那啥,你說的妖魔鬼怪聚堆的什么山,哎,對,妖皇山,你說說,怎的個一統(tǒng)?”
一位喝酒的客官坐不住了,說道。
羅老頭不虧是做了十多年說書先生的人,臉不紅,心不跳,又是一通解釋,說這咱大宋有天下前十高手其七,更是有各大修行宗門,滅幾個彈丸小國,不費吹灰之力,就是京都書院里的學(xué)士,用唾沫也能把白城那個叛國小賊淹死,一陣吹噓,讓著滿樓人心生自豪,恨不得下十輩子都當(dāng)大宋的鬼。
酒樓角落,一個中年男子背著行囊,桌上二兩劣酒,一盤花生,不到二兩銀子,那男人卻吃得津津有味。
喝下最后一口,那男人出了酒館,到了出鎮(zhèn)的大門口,登記出鎮(zhèn)。
“景三,打獵,好了,出去吧?!?p> 鎮(zhèn)外,已經(jīng)有幾個同樣行頭的男人等著了。
“哎,老景,來這慢呢?”
“不瞞哥幾個說,我媳婦,懷了?!?p> “喲,喜事啊,不請哥們幾個人吃個飯?!?p> “剛才自個去酒樓整了二兩,等打完了,一起走個?”
“好,老景大氣啊?!?p> 寒暄客套幾句,五個大漢拿出刀,向深林走去。
倚劍鎮(zhèn)附近林子里,野豬,野鹿,野雞眾多,不知為何,卻沒有什么猛虎,灰熊之類的兇獸,倒是讓景三幾個人獵人不怎么害怕。
下了套之后,景三默默等待,周圍的幾個哥們都安靜了下來。一陣枝葉抖動,一只野豬竄出。
景三盯著眼前的野豬,看著野豬一步步向陷阱走起,手中的刀,又緊了緊握住。突然,一條白色的尾巴,從景三眼前溜過,景三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難道這就是羅先生說的靈獸?
正在景三遲疑時,野豬踏入了陷阱,繩子把野豬困住?!熬叭?,快!”那個姓劉的哥們一身大吼,景三才回過神來,可野豬,已經(jīng)掙扎出去,消失在樹林中。幾個哥們罵罵咧咧的走過來,說道:“景三,你干嘛?”景三一臉愧疚,連聲道歉,又答應(yīng)請他們多喝幾兩,幾個人尋思著也行,這事也就過去了。
找個借口,景三向那條尾巴溜走的地方跑去。撥開樹枝,眼前的一幕讓景三差點驚掉了下巴,一只巨大的老虎,正圍繞著一個嬰兒轉(zhuǎn)圈。
老虎好像在忌憚什么,遲遲不肯下手。一刻鐘后,老虎好像下定了決心,不再徘徊,向嬰兒咬去,景三閉上了眼。
一聲虎嘯,景三睜開眼,想象中的嬰兒被撕碎的情景并沒有發(fā)生,只見老虎虎牙盡斷,血流不止。景三快步跑去,一刀了結(jié)了老虎的性命。
嬰兒身上沾滿鮮血,包著一個小棉被,包里帶著一張紙,景三正不知該怎么處理這嬰兒,倒是嬰兒給他解了圍。
只見嬰兒如鬼怪一般,張開了嘴,景三看到了這輩子最邪門的事,那嬰兒叫了自己一聲爸爸。
“哎,景三,干,干,干嘛呢?”
“這,這他娘的太邪門了?!?p> 眾人扛著老虎尸體,來到小鎮(zhèn)入口,差點把看門的陳二哥嚇傻了,這一番舉動,可謂是驚動全鎮(zhèn),鎮(zhèn)長張老爺都大駕光臨,稱贊不已,說是有“武松”幾分本事,夸得幾個漢子都紅了臉。至于這老虎,鎮(zhèn)長花了二百兩銀子買下,說是要做成一個虎皮裘,送到上一級那當(dāng)禮。
抱著孩子,景三和幾個哥們走在路上。
“這二百兩,這么著吧,給景三八十,剩下咱哥四個分,畢竟人家媳婦快生孩子,又撿了個兒子,花錢不少,哥幾個怎么說?”
“行,反正都是兄弟?!?p> “這,這不合適,林老弟,你還沒媳婦,更得花錢找啊?!?p> “害,不用,老景,都是哥們,矯情個啥,這老虎,我們又沒出什么力,都是老景你干的大事,我們拿錢還不好意思呢。”
幾個人又是這么說了幾句,景三也就心安理得的拿了八十兩銀子。眾人分開,景三快步回家,媳婦姜玲正在燒火。
“哎,媳婦,你歇著,都懷上了,還干啥活啊?!?p> “沒事,才懷上,沒事的?!?p> “媳婦,我跟你說,今天,我干了件大事...“
景三將事情娓娓道來,那孩子被放到姜玲懷里,也不哭,也不鬧,安靜睡著。
“那,媳婦,這孩子,要,還是?”
“當(dāng)然要,再怎么這,這也是條命啊?!?p> 景三和姜玲會心一笑,這小兩口脾氣好,心善是小鎮(zhèn)出了名的,收留個孩子,自然不會多說話。
“哎,那白尾巴兒,是個啥啊?!?p> 景三躺在床上,想著想著,也就睡著了。
熄了燈的屋里,一條白尾巴兒,不知不覺的出現(xiàn),又消失在了姜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