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包廂的時候,葉阮才發(fā)現(xiàn)陸尚已經(jīng)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微卷的睫毛,棱角分明的唇,竟帶著些說不出的誘惑,難以想象一個男人五官竟然如此精致,越看越耐看的那種。
葉阮不忍打擾,悄無聲息的走到了旁邊,正想拿起自己的背包的時候,旁邊的男人猛然睜眼,聲音沙?。骸俺渣c東西吧,一會兒我?guī)慊厝?!?p> “哦!”
葉阮手里的背包放了下來,坐在了椅子上,看了眼桌上的吃的,然后快速的開口道:“我不餓,你先吃吧。”
陸尚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然后快速的開口道:“冷了吧,想吃什么,我?guī)闳コ?!?p> 本來想堅持一下,但肚子宣告餓了,看了眼桌上的冷菜,加上基本上都是中間被動過的,實在沒什么胃口,突然就很想吃一碗粥了:“可以自己隨便點嗎?”
“嗯?!?p> 陸尚剛說完,包廂門就被大力的打開,夏溯站在門口,一身痞氣的走進來,伸手拽起自己椅子上的外套:“事情搞定了?”
“嗯!”
“行吧,那我走了,讓他下午和我對接,今天這個合同是我談成的?!?p> “好?!?p> 夏溯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葉阮,眼里帶著一絲看不懂的深意,隨后伸手做了一個槍的手勢,對著葉阮比了一下,然后快速的開口道:“啪~”
說完后,就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了,包廂門啪的一聲掛上,陸尚放松了全身,閉上了眼睛,葉阮站起身來,本來想等著陸尚走,結(jié)果等半天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動靜,轉(zhuǎn)過背來就看見陸尚一副小憩的樣子,忍不住開口提醒:“boss?”
喊了兩聲都沒見他搭理自己,忍不住伸手去拉扯他的西裝,結(jié)果他依舊沒什么反應(yīng),在一拉,他整個人都靠著自己斜斜的倒了下來,嚇得葉阮有些花容失色。
但陸尚依舊沒什么反應(yīng),葉阮才察覺到不對,趕忙上手拍他臉,這一拍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的發(fā)燒了,滾燙的溫度,再喊也不搭理自己了。
最后葉阮還是喊來了酒店的工作人員菜幫忙給交了救護車,等人送到醫(yī)院打點滴的時候,陸尚才幽幽的醒來:“我在哪兒?”
葉阮正在低頭剝橘子,突如其來聽見聲音的時候,差點手抖的把自己手里橘子給扔到地上,穩(wěn)了自己的動作,才有些不耐的開口:“醫(yī)院啊,你以為能在哪兒!”
陸尚眉眼微挑,此時的陸尚覺得甚是有趣,是誰給這妮子的膽子,讓她竟然有了刺猬的伶俐爪牙,不過以前的她總是唯唯諾諾,一副誰都不敢惹的溫順小綿羊,此時化身成一只張牙爪舞的樣子還是甚是可愛。
葉阮將剝好的橘子肉放在旁邊,看了眼自己的手機時間,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boss,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p> “嗯?餓了?”陸尚偏過頭。
葉阮翻了一個白眼:“我謝謝您勒,托你的福,我現(xiàn)在趕不上晚班車了,明天可是要上班的?!?p> “嗯,我會和人事部說的?!?p> “我的全勤……”
“不算請假?!?p> “好勒,謝謝boss。”
葉阮高興的拿起旁邊的橘子吃了起來,陸尚有些不可置信,一直盯了好久,陸尚發(fā)現(xiàn)面前這個女人壓根兒不會在理自己的時候,才忍不住咬牙切齒的開口道:“我說,你就吃自己的?”
葉阮抬起頭就看見陸尚有些幽怨的眼神,皺著眉頭開口道:“什么意思?”
本來很想隱晦的說明自己有點餓,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女人真的不解風(fēng)情到了極致,只得無奈的開口:“我說我餓了。”
“哦哦,可你吃不得這橘子,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只能喝點粥,我去給你買點吧!”
葉阮飛快的把橘子往自己的嘴里一塞,然后起身跑出了病房,陸尚看著自己面前說跑就跑的葉阮抽了抽嘴角,真的是,這么口渴的時候,想吃個橘子怎么了?吃個橘子能死人?
陸尚想起身去旁邊柜臺夠一個橘子下來,奈何自己的手上打著點滴,稍微有點大幅度的動作,管子里的液體就變成了紅色,血再倒流,難道為了吃個橘子變成史上第一個因為貪吃導(dǎo)致流血而亡的人?
打了一個冷顫,繼續(x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等了好一會兒的時間,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了姍姍來遲的葉阮,此時的陸尚連一句吐槽的話都不想再說了,只能眼神示意,自己想吃。
葉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主要是現(xiàn)在樓下的粥店關(guān)門了,去醫(yī)院食堂讓師傅單獨的熬了一份粥,馬上就可以吃了啊?!?p> 葉阮將自己手里的粥放在柜臺上,然后快速把小碗拿出來將粥舀出來,拿著勺子將碗遞到陸尚的面前,兩人視線相碰撞,葉阮才發(fā)現(xiàn)陸尚的手在打點滴,一動就有血液倒流,這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有那么一瞬間,葉阮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才出生的小包子。
早產(chǎn)的小家伙眼神也是可憐極了,鬼使神差的將自己手里勺子舀了一勺粥,在唇邊輕輕的呼氣,等到溫?zé)岬臅r候在遞到陸尚的面前。
陸尚此時餓急了,但看見給自己喂粥的葉阮卻仿佛看見了小時候,小時候,母親也是這般照顧自己,最享受的日子也是自己生病的時候,母親會快速的將自己手上的活放下,然后快速的照顧自己。
每每這個時候,躺在床上,母親一勺一勺溫?zé)岬闹噙f進自己嘴里,于是乎,兩個人,一個甘心當(dāng)一個孩子,一個甘心當(dāng)一個母親。
一碗粥見底,葉阮仿佛入了戲,拿過一張紙巾,然后神情自然又輕呢的要朝著他嘴角擦去,但一瞬間,對上男人火熱的視線。
葉阮發(fā)現(xiàn)是自己搞錯了,差點把自己面前這個大魔王老板當(dāng)成了小包子,于是乎,手停在了空中,有些尷尬生硬的開口:“你自己擦嘴?!?p> 說完后,一張紙巾輕飄飄的塞進陸尚的懷里,但對陸尚來說,這張紙,卻仿佛一個種子,在自己心里的那片柔和的土地上播種,緊接著快速的發(fā)芽,這顆種子,它發(fā)芽了……
后來,葉阮不記得自己是怎么睡著的,但第二天早晨,第一束光線照進了病房里,葉阮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緊握著另一只干燥光滑的手掌,這觸感,抬眼望去,那張精致好看的側(cè)臉,葉阮瞬間連晨起的瞌睡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