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不夠資格
玄衣面具男子正是簫北宸,此刻正目光幽深的望向不遠處的琳瑯大殿。
“你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那人會什么都不做,就這般坐以待斃的等著你出手嗎?”簫北宸語氣中盡是嘲諷,一雙深海似的桃花眸子卻看都沒有看趙風盈一眼。
“閣下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我現(xiàn)在可以說是盟友,還請不要總是這般置身事外的樣子。”
趙風盈自問不是愚鈍之人,可是這一路波譎云詭,暗潮洶涌,現(xiàn)下早已心神俱乏。
“想和本座結盟,你還不夠資格。在冀州真正配和本座結盟的就只有冀州的掌政者而已,可即便結盟,本座也不會事事都肯出手相幫。今日已然做到了本座要做的,至于之后事態(tài)走向如何那就不關本座的事了。
簫北宸說完,留下了一臉茫然的趙風盈。
玄色的衣裳很快就與夜色融為一體,就似不曾出現(xiàn)過一般。
趙風盈此刻也沒了心思在立于當下,她要回去好好安排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另一邊,雙月踱著步子向著大殿后方繼續(xù)前行,此刻的她心思極為低沉,清麗的面上秀眉緊鎖,眼中帶著思慮重重的心事,身子僵直的走在夜色中。
善于洞察她人心思的人,一看就能看出雙月心緒紛亂,興致不高。
雙月的腦海里一直在翻涌近日發(fā)生的種種事端,有時仿若能抓到幾縷思緒,但依舊有些看不清面前的這團團迷霧。
冀州風盈郡主分明就是沖著公子而來,今夜之事要說真是天意安排,雙月是怎么都不信的。
趙風盈代表的是冀州的皇室,是冀州的當朝皇權??墒羌街蓦x她們云王府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系,就算知曉公子是星月閣閣主,但是又與冀州皇室有什么關系呢。
而且據(jù)雙月所知,冀州之地,星月閣是有些產業(yè)不假,可是遠沒有大到足以引起冀州皇室的注意??蛇@次為何矛頭回直指云王府,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雙月再次回想這幾次和趙風盈之間打的照面,每一幕都不放過。
現(xiàn)在雙月才算明白洪公公對馮叔的那句告誡是認真的,也對,洪公公在皇城的漩渦之中能夠一直屹立不倒,足見其有著超于凡人的智慧和見地,想來也是瞧出了點眉目才會如此悄然相告。
可雙月看公子神色竟似全然不在意,可若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下去,那這場和親便勢必要進行下去。
一想到這雙月只覺得有塊大石一般,緊緊的壓著胸腔,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月色照滿整個青石磚,月華滿地,留下一片清寂。
安陽斜坐于馬車前室,一只腳搭在車上,另一只腳就那樣在空中前后擺動著。身子則靠在馬車門,仰首賞著夜色,看樣子留在此處看守馬車好似是一件極為愜意之事。
安陽聽到有人來的腳步聲,回身一看,便見到了一臉愁容的雙月。
雙月也顯然看到了安陽,雖然雙月已然盡力表現(xiàn)出淡然的神情,但還是被相識多年的安陽快速捕捉到了。
安陽向著雙月的身邊快步奔來,而雙月看著眼前的安陽,整個人卻蔫蔫的,沒有言語。
安陽看此有些疑惑的發(fā)問:"你怎么自己一人來此,王爺呢?”說著心中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語氣也越發(fā)急躁。
“難不成王爺舊疾復發(fā)了,不對,王爺若有事,你怎能離其左右。你又為何一人來此,神情郁結?!?p> 雙月神色發(fā)怔的看著妙語連珠的安陽,一聲輕笑自朱唇邊溢出,雙眸染上了一抹笑意。
“你一下問那么多,我要先回答哪個?!?p> 這一問倒是把安陽問的愣住,轉了轉眼睛,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王爺現(xiàn)在何在?!?p> “由著昭華公主陪同去往壽康宮,為太后請安去了?!彪p月答得極快。
聽此安陽更是不解,“那你怎么不跟著一同前去?!?p> “當然是為著傳話給你,一同去壽康宮等候王爺。“
安陽顯然對雙月的回答不滿,“隨便使喚個人來此傳話不就好了,王爺近日什么狀況你不清楚嗎?為何不隨其左右?!?p> 雙月被安陽如此質問免不了心中一陣煩悶,當下聲音冷沉道:“王爺吩咐的?!?p> 安陽劍眉皺起,目光中滿是疑惑,“為何?“
這一句使的安陽被雙月冷瞥了一眼,“我怎么會知曉,你想知道,去問王爺。“
說完這句話,雙月整個人快步而去,一下躍上馬車前室。隨即再次瞥了安陽一眼,素手揚起馬鞭一甩,就見馬車緩緩前去。
安陽見狀也知剛才是自己言語有失,態(tài)度不良。馬上將嘴閉緊,幾個彈跳輕飄飄落于馬車的左側,斜眼看向雙月的冷顏??v使他有著無數(shù)的疑問,也只能暫且壓在心中。
行至不遠,雙月就將手上的馬鞭向著身側的安陽一擲,語氣也頗有緩和之意。
“我不識皇宮之路?!?p> 安陽知曉雙月是第一次入宮,也沒在意剛才的齟齬,姿態(tài)大方豪爽,向著雙月輕笑一聲,一手拿過了雙月掌中的馬鞭,由著他自己架著馬車前行。
“安陽抱歉,剛剛是我心緒不寧,失言了?!彪p月率先發(fā)言道。
“那么說來到是我不好,沒有察覺你心緒不寧。還以在發(fā)問,是我不好。許是被涼風吹得頭腦發(fā)昏了。
“王爺讓我離開,想是有什么話要和昭華公主言說。“
“嗯,你說的對,王爺久未入宮,昭華公主也是在初春之時與王爺見過一面,彼時怕是有說不完的話。
“今日殿中冀州的鳳盈郡主射箭定夫婿,一箭射中的人是王爺。
安陽面目的詫異,什么射箭,訂的什么夫婿,怎么和王爺有關。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涌上安陽的心頭。
“或許王爺一早便知曉今夜會發(fā)生何事,在或者有別的解法。我現(xiàn)在也不知王爺是何打算,但看王爺?shù)纳袂榈瓜袷遣辉谝馐欠褓n婚?!彪p月語氣平和的緩緩道來,言語間已然沒了剛才的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