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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別有人間

第十九章 大神的小跟班

是別有人間 末旅 2439 2020-04-15 20:21:22

  望仙閣的飛檐翹角上,立并排立著兩位仙人,一個緋袍,一個藍(lán)袍。他們望著遠(yuǎn)去的那群人,沉默了許久。

  “方才你瞧見了嗎?”身著藍(lán)袍的凝魄上神偏頭瞥了鑄魂上神一眼,見他依舊一派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

  鑄魂上神的目光望向漆黑的天邊,語氣冷淡道:“他的實(shí)力從來不容置疑?!?p>  “那他也不幫幫我們,打跑了濂啟就不管了?!蹦巧仙耦H有些委屈的樣子,撇著嘴倒是與他那一頭花白的頭發(fā)十分不配。

  鑄魂上神伸手輕敲了他腦袋一下,語氣有些嚴(yán)厲道:“你還責(zé)怪起他來了,不過一群下等魔,好意思要他出手?”

  凝魄上神被他的話一噎,話鋒立轉(zhuǎn)道:“就這樣讓濂啟跑了,以后怕是遺禍無窮。”

  “濂啟一個不成氣候,我們要警惕的是空間裂縫里的那群?!鼻靶┤兆忧к品宸庥”黄平猓T魂上神擔(dān)心那就是大禍的開端。

  凝魄上神一向跳脫,聽得鑄魂上神說的話,眉頭亦是皺了起來。萬年前的仙魔大戰(zhàn)之慘烈,他現(xiàn)在憶起還是心中愴然。他想若空間裂縫中的那群出世,于天地間又是一場浩劫。

  凝魄上神垂下眼,復(fù)又看向山林中被人背著的景辰,道:“他身邊那位是四重天的月姬?”

  聽得凝魄上神這般問道,鑄魂上神眉頭輕擰。鑄魂上神是認(rèn)月姬的,他的下屬司云最是喜歡和她混在一起。他想起之前命格書上所昭示的內(nèi)容,臉色不覺沉了下來。

  凝魄上神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繼續(xù)問道:“怎么?那小兒有什么不妥嗎?”

  鑄魂上神沒有回答,他板著一張臉對凝魄上神道:“行了,回去吧。”

  凝魄上神覺得他甚是無聊,老是一副“誰也別和我說話”的樣子。他忍不住吐槽道:“哥哥,你這幅故作高深的樣子還是一如既往地惹人厭啊!”

  說罷,凝魄上神一瞬也不敢再停留,生怕自家哥哥扯著他的耳朵教訓(xùn)自己。

  不過,此時的鑄魂上神壓根沒有心思去管凝魄上神。他的目光越過弭山上無數(shù)的枝丫,望向正往山下去的那群人,其中一位身著芙蓉色千水裙的女子正不停地喚著一個人的名字。

  “景辰!景辰!”鑄魂上神聽得她這般喊道。

  “命也,是緣是劫,誰又知道呢?”鑄魂上神輕聲低喃了一句,似是在對人間蕓蕓眾生而言,又似在對自己而言。

  卻說濂啟從弭山逃了出來之后,一路向西來到了舊時的扶桑谷。在他的印象中,扶桑谷居于人、魔、仙三族交界處,四周群山環(huán)繞,唯有東南面有一谷口與外界相通。穿過扶桑谷,從扶桑谷北面的界山越過隕江,達(dá)到對岸便是魔族世居之地。

  只是萬年過去了,曾經(jīng)開滿紫羽花的扶桑谷早已變了模樣,再不復(fù)當(dāng)年祥和之氣,反倒成了妖物聚集之地。隕江倒是不曾變過,但是隕江對岸只有一望無際的黃沙,哪還尋到一絲魔的氣息。

  濂啟坐在界山山頂?shù)囊粔K大石之上,望著夜幕下奔流向東的隕江,不覺竟落下了淚來。他怎能想到,一萬兩千五百二十年前的那個星夜,會是他看故鄉(xiāng)的最后一眼。

  “仙,呵!”濂啟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恨道:“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嗎?我魔族茍活萬年,終有一天要你們嘗嘗被踩在腳下的滋味?!?p>  濂啟身后立著一白衣男子,男子手中一把羽扇輕搖著。男子的臉龐白皙異常,無半點(diǎn)血色,偏生一雙如血的瞳,妖艷非凡。

  男子后頸上的沙棘印記閃著金色的微光。他上前幾步,立在濂啟身側(cè),道:“將軍,人界的封印已破,下一個就是妖族封印?!?p>  濂啟轉(zhuǎn)過頭看向白衣男子,語氣卻是不善,“無垢,本君本以為你們第一個破的會是妖族封印。那可是在你們的地盤上?!?p>  無垢卻不見絲毫惱怒,他將羽扇停于胸前,不徐不疾道:“將軍有所不知,仙族可是狡詐地很。那藏于我妖族的封印是以血脈為傳承,可不似千芷峰那萬年不變?!?p>  “哦?如此說來,無垢不會是還未查到妖族的封印所在吧?”

  “一切已在掌握之中,我派去永寧的下屬已發(fā)現(xiàn)封印的行蹤。請將軍放心?!?p>  濂啟胸口的傷不過暫時被壓制下去,一陣疼痛激得他不覺捂住了胸口。他輕咳了幾聲道:“永寧?傷我的仙族就在永寧,你們莫不要撞上了他?!?p>  無垢說著從袖中取出一白玉瓷瓶遞給濂啟,道:“將軍,這是我妖族療愈圣品,助將軍早日恢復(fù)。至于解除妖族封印一事,我們可慢慢商議?!?p>  濂啟接過瓷瓶,對無垢道:“行了,你先退下吧。明日再詳細(xì)與我說說妖族封印一事?!?p>  “是?!睙o垢應(yīng)道,悄聲下了界山。

  扶桑谷千里之外的永寧城,夜靜極了。城北皇城外三里有一座三進(jìn)小院,院中有一垂絲海棠。已入冬,海棠花早已凋零,空留一樹孤零的枝丫。那枝丫一直延伸到屋檐下,檐下的六角彩繪八仙燈發(fā)出的光打在枝丫上,在檐下的臺階上投下縷縷陰影。

  坐在臺階上的兩人并肩坐著,聽著不遠(yuǎn)處的回廊上侍者來回的腳步聲。

  “你知道方才在弭山上發(fā)生了什么嗎?”月娘用右手托著腮,微微偏頭看向身邊的人。她已經(jīng)這樣看著他看了許久,連手都有些酸了,可是她還是想這樣看著他,不想移開眼神一刻。

  景辰被她這般瞧得不好意思了,臉都不禁有些微燙,他的一雙眼看向院中的海棠樹,輕咳了一聲道:“別這么看著我?!?p>  月娘聽了卻是癡癡地笑出了聲,她瞧著他清俊而微微泛紅的臉龐,忍不住伸手戳了上去??墒侵讣馀c他肌膚相觸的瞬間,月娘就后悔了。她飛快地收回手,在心里罵了自己幾句,想著再是魔怔了也不能做這種調(diào)戲良家公子的事。

  景辰更是未料到她會有此動作,整個人都僵住了。

  “哎,方才你臉上有個蟲子,”為了掩飾尷尬,月娘隨口扯了個謊,亦放下了右手,將目光投向了前方的海棠樹上。

  “你應(yīng)該不記得了。在弭山上,你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像是被什么東西給附體了?!痹履锵氲街八驹仆f的話,他說景辰是九重天看上的人,或許景辰體內(nèi)藏著什么神力。

  景辰對月娘所說卻是一點(diǎn)印象也沒有,他的記憶仍留停在濂啟要與他決斗,而他自知不是對手主動認(rèn)輸?shù)臅r候。

  “或許吧,我一點(diǎn)印象也沒有了?!本俺角浦矍昂L臉渖瞎舛d的枝丫,只覺心里也似那枝丫般缺了點(diǎn)東西。

  月娘微偏頭就瞧見他眼神有些黯然,便道:“不記得就不記得了。人生在世,那許多的人和事,要件件都記得清楚,那也是累得很?!?p>  景辰笑了笑,轉(zhuǎn)頭望進(jìn)她的眼里,道:“說得對?!?p>  月娘見他笑了,嘴角也不住上揚(yáng)。她站起身,朝景辰拱手道:“不過,我覺得你定是位大神。以后,我就是你的小跟班了。平常我保護(hù)你,關(guān)鍵時刻就靠大神出手了。”

  景辰被她的樣子逗樂了,他亦站了起來,朝她拱手道:“如此,便辛苦月娘小跟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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