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玉回到山上時(shí)大門緊閉,心道這小丫頭又跑哪兒去了。浴室的門還是開著的,里頭換洗的衣裳還擺在凳子上。
平日里安逸一起床就會(huì)去后山處的小溪漿洗衣裳,今日怎么回事,難不成出了什么事情?林書玉心里擔(dān)憂,剛準(zhǔn)備下山尋人時(shí)安逸就沖到了屋子里面。
“咦,你這么早就回來了?”安逸詫異,還以為他要忙到很晚才回來呢。
“嗯?!绷謺褡叩阶雷舆呑拢澳闳ツ牧??”
安逸一路走回來口渴的很,拿著杯子咕嚕咕嚕將一盞冷茶倒進(jìn)肚子里,覺得不解渴又連著喝了好幾杯。
“我去看鐵柱哥哥了?!卑惨莶患偎妓鞯?,見桌子上還有一包茯苓夾餅,笑著將手伸了過去。
“啪”
林書玉一扇子打在她的手背上,安逸下意識(shí)的縮回手,“你干嘛?”
林書玉冷哼一聲,“又不是買給你吃的?!庇斜臼陆兴蔫F柱哥哥去買啊。
林書玉將茯苓夾餅一把拿到自己手里,然后起身朝房?jī)?nèi)走去。
“誒?你不是不喜歡吃甜食嗎?”
安逸這段時(shí)間和林書玉一同生活,對(duì)他的喜好也了解一二。他畢竟喜歡吃清淡的東西,對(duì)于甜的是從來不敢興趣的。
“現(xiàn)在喜歡了!”林書玉恨恨的咬了一口夾餅,太甜了。膩到了心里邊。
不過,此時(shí)的林書玉突然怔住了,他在生什么悶氣?為何一向處事淡然的自己情緒會(huì)突然這般波動(dòng)。
一定是最近煩心的事情太多了,林書玉這樣安慰自己。
下午的天兒依舊熱得很。安逸將自己的衣裳放在盆子里正往外走,此時(shí)林書玉突然又叫住了自己。
“等一下?!?p> 只見林書玉又端了盆衣裳,然后將盆子架在安逸的手上,并且淡定的囑咐,“記得洗的干凈些?!?p> 安逸小嘴半張,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我為什么要幫你洗衣裳?”
“你不是我丫鬟嗎?”
“誰是你。。?!?p> 一錠銀光閃閃的銀子晃在安逸眼前,她還未說出口的話語瞬間咽了下去,然后露出了一個(gè)完美的笑容。
“主子,奴才愿為您上刀山下火鍋。”
“是火海?!绷謺窦m正道。
將銀子放在裝滿衣服的盆上,林書玉將扇子擺開輕輕扇著,薄唇上還掛著得逞的笑容,“這是你這個(gè)月的工錢,記得做好本分,小,奴才?!?p> 最后三個(gè)字是輕飄飄的說出來的,林書玉故意拖緩了尾音,帶著一絲玩味的尾韻。
安逸抱著兩盆衣裳往河邊走去,小小的倩影逐漸消失在林書玉的視線中。不知為何,捉弄她的時(shí)候,自己的心里還挺開心的。
“我的天,穿什么白衣服嘛,難洗死了!”
安逸一邊抱怨著一邊用棒槌用力捶打著衣裳,最后又死勁搓洗著衣角。
林書玉愛干凈,縱使日日穿著白衣也能保持一塵不染。但是前幾日安逸生病,林書玉又是熬藥又是煮粥,白色的衣裳上自然沾了污漬。
安逸整整漿洗了一個(gè)時(shí)辰才洗完所有的衣服。她終于知道自己為何工錢那么高了,日日漿洗著白衣裳還不得把人累死,工錢可不得多些。
再次擰一遍水,安逸這將衣裳晾在竹竿上。看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牧罆竦囊律寻惨輫@了口氣。
“怎么了?”桃花樹下坐著的林書玉將書放下。
安逸又嘆了口氣,“我沒衣服穿了?!?p> 一共就帶來了三件衣裳,一件厚了穿不了,一件晾在竹竿上。今夜便沒了衣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