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君主稱臣民,就像是“愛卿,卿家”。
其二,象征著朝中高級官員,“三公九卿”,亦或者“卿相”。
其三,用于稱呼一些德高望重的師尊,長者。比如說古慕寒,可稱“古卿”。
可想而知葉瀟瀟在民間的受擁戴程度。
而發(fā)生的那件事,便是某一日早上,臻至閣的弟子按照慣例去請葉瀟瀟來上早課,怎知推開門進去,印入眼簾的是他與玉清卓賜給師傅做師娘的其中一名女子躺在一起,衣衫不整,場面一度很亂。
這事情作為由頭,引發(fā)了各種各樣的連續(xù)性揭發(fā)。四十幾個師弟中,幾乎有一半的人都跳了出來,指證葉瀟瀟平日打著“臻至閣”的名譽騙取哪幾家姑娘貞操;下窯子不給錢,讓人家都鬧到門上來,是誰誰幫他結的賬;私下培養(yǎng)了自己的勢力,欲另立門戶,取“臻至閣”而代;
還有,他死性不改,已經(jīng)偷拿過許多師兄弟們的私人物品,比如銀兩,身份信物,或者一些把玩的小玩意兒。用過不還,討急了,還毆打同門。
被趕出臻至閣以后,落魄拾荒。不止不痛定思痛改過自新,平日里也是靠著一些偷雞摸狗的手段來維持生計。
自那之后一代翩翩公子,跌落神壇,成為眾人詬病直至漸漸被遺忘。
人們給他的最后一個稱呼:葉瘟神??上攵侄嗝幢幌訔?。
聽聞安湘云的描述,鳳臻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有些事不說還好,一說,一個頭兩個大。
安湘云的說法幾乎和玉清卓的如出一轍,只不過她的更詳細些。但與葉瀟瀟自己所說的卻南轅北轍。
據(jù)他自己所說,是古慕寒叫他來接近自己的,且說的是“匡助”。
鳳臻都不可全信。無論哪方在撒謊,這中間定有著不足為外人道的是非曲折。搞清楚了才能決定他這人到底能不能用?
如果不能用,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洗白?翻身?再創(chuàng)新高?還是覺得自己這個比他落魄的弱雞模樣,仍值得被利用?
算了算了,越想越糊涂。這些事情給鳳臻的感覺,仍像天上的明月一般,看得見,卻偏偏因為縈繞在周圍的那一層薄霧,能夠決定它到底是滿月,還是缺月?
如果要搞清楚事情原委,估計要么古慕寒復活告訴她,要么葉瀟瀟夠坦誠,肯自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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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逃跑計劃告訴了子時又悄摸摸探進來凌霜,他的反應自然是罵罵咧咧,說枉費他把同崗位的士兵都迷倒了。不過罵完之后,又屁顛屁顛去把人叫醒,繼續(xù)看守著帛煎殿。
意思是他同意了。
這次元靖沒有呵斥他失禮,反而全程“老父親”式的慈愛笑。
他了解凌霜,雖然平時做事不太守規(guī)矩,嘴碎,愛鬧騰,但也并非對誰都如此。對皇家人得尊,對家中長輩得敬,對下人得端正尊卑態(tài)度。再不濟點兒,遇上一些三教九流之輩,根本入不得他眼,幾乎將對方比作螻蟻一般。
他把鳳臻也當做自己人了,才會嘴上絮絮叨叨絮絮叨叨,手上卻遵循她的意念。
是個鮮少的有趣之人。
第二日。巳時。
東邊天際里一縷陽光斜刺里射了過來,晨霧似乎有些疏松,有些縹緲,漸漸的在移動,夜色積聚的霧,寒冷積聚的霾,在陽光的催促下,極不情愿的漸次的輕輕隱去。
一切變得清晰起來,一切顯得明朗起來,那殿,那樹,那盤龍雕塑,那空曠的宮道,眼看著都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金黃。
遠處,有幾個人影正急匆匆往帛煎殿的方向走來,領頭的是安湘云的貼身宮婢。
邊走,還不忘催促著身后一名丫鬟,兩名家丁道:“快些,都辰時了,一會兒徐大人該散朝了。”
于是,腳步更快速。
來到帛煎殿前,被兩名守衛(wèi)攔住。
宮婢道:“放肆,這是徐大人的侍從。我家娘娘要帶些東西給徐大人,此刻他們是來取的?!?p> 讓了開來。
才推開帛煎殿的門,宮婢便叫著“娘娘娘娘,我們回來了。”
無人回應。宮婢又喚了幾聲,還是一片靜怡。
細聽,竟有幾聲似有似無的“嗚嗚”聲。
尋著聲音,幾人來到鳳臻的寢殿中,卻看到一身類似鞭撻之傷,滿身血痕衣服也破了的安湘云,被捆綁著丟在地上。
口中塞著塊錦帕,錦帕上又沾染了些許血跡,而那痛苦聲音便是從她掙扎的喉嚨中發(fā)出來的。
宮婢頓時被嚇了一跳,尖叫聲才響了一半,立刻被突然從身后出現(xiàn)的鳳臻捂住。其余反應夠快的三人才剛轉身想逃跑,也被跳出來的元靖一劍攔下。
鳳臻低吼道:“別喊!聽到?jīng)]?”
才說完,殿外已經(jīng)傳來看守侍衛(wèi)的聲音,道:“喊什么?怎么了?”
眼看著就要推門而入,鳳臻連忙顫抖著聲音假裝哀嚎,道:“啊,我摔倒了。那個,曼柔姐姐能否扶我一下?肚子疼……”
宮女面色驟變,看了看同樣焦急的安湘云,又看了看鳳臻,似乎在糾結著該怎么辦?
末了,還是故意大聲道:“姑娘你小心些,動著胎氣可怎么辦!”
鳳臻和元靖相視一笑,連安湘云都忍不住掙扎著“嗚嗚”幾聲,暗自松了一口氣。
這丫頭可真是,機靈得可以?。?p> 按照計劃,等家丁丫鬟來到后,擊暈其中兩人安置到榻上,鳳臻和元靖則換上他們的衣服,假扮他們與其中一名家丁共同挑起安湘云替徐大人準備好的東西。
她們不怕安湘云或者宮女曼柔突然沖出來叫人,這本就是她們的計劃。與丫鬟家丁互換身份。
只不過做戲要做全套,一切都的按照真實情況來走,等自己逃出生天后,能不能保住她們便取決于真實程度了。說來,親自對安湘云下手時,還真有些于心不忍。
而他們也不怕這名清醒著的家丁不配合。臨走前,鳳臻陰陰笑著對安湘云說:“別想著去叫人,須知你所中之毒,唯我而不能解。
老實些,若我們能夠安然出去,定會研制完解藥交給仆人。若你敢喊人,便一起黃泉路上做個伴吧?!?p> 說給那個清醒家丁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