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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有橘

第4章 友誼的小船

溫家有橘 溫順的螞蟻 2536 2020-03-24 00:24:01

  陽光明媚的一個周末,鄭庭和溫橘在楊桃林里摘楊桃吃,鄭庭爬樹摘,溫橘在底下用手接。

  溫橘在旦旦村里混了幾年,旦旦村小孩的必備技巧已經(jīng)掌握了七七八八,接楊桃完全不在話下。

  相比之下,鄭庭才是厲害的那個,爬棵沒有多少枝椏又光滑的十米高的楊桃樹他用時一分鐘搞定。

  挑了熟的就丟下去讓溫橘接住,一會就很多了。

  兩人坐水井蓋上歡快分楊桃。

  分完楊桃鄭庭又在果園里逛一圈,無意間看見一棵雞心椒,雞心椒只有未脫殼的麥子這么大,超級辣。

  鄭庭看了看坐在水井蓋上吃楊桃的小橘子,于是偷偷地笑了,這是他做壞事前必備的表情。

  “小橘子,這個很甜哦,給你吃。”鄭庭一副好心的樣子把楊桃給小橘子。

  小橘子接過咬了一大口,立馬就又吐了出來,她辣的淚眼婆娑張口直哈氣:“好辣~?!?p>  鄭庭捧著肚子笑彎了腰:“哈哈哈哈,當然辣,我擦了辣椒,你真笨,這么簡單就上當了?!?p>  然而,當鄭庭擦笑得溢出來的眼淚時,悲劇了,他剛才惡作劇時手上殘余的辣椒汁末就這么和眼睛親密接觸了。

  “哇~”鄭庭當即大哭。

  “怎么啦?”鄭庭媽媽聞聲跑過來問,一看到鄭庭又紅又腫的眼睛立馬心急問:“眼睛怎么回事?”

  “小哥哥剛才拿了個有辣椒的楊桃給我吃,他擦擦眼睛就哭了?!睖亻僦钢傅厣媳灰н^一口的楊桃說。

  鄭庭媽媽當即明白了,她最清楚自家兒子是個什么鳥蛋。

  鄭庭媽媽趕緊拖著兒子回家:“快回家洗眼睛,叫你使壞,叫你使壞,這次知道死了吧?”

  “嗚嗚~”鄭庭眼睛又辣又痛還被媽媽罵,心里委屈哭得更加大聲了。

  “哎喲,你還好意思哭?活該。”鄭庭媽媽一路拖著鄭庭一路罵,而鄭庭也一路哭。

  回家后的鄭庭就算眼睛沖了水,還是越來越腫,眼睛腫的只剩一條縫。

  還被他媽趕到門口蹲到天黑才讓進門。

  ……

  溫橘和鄭庭相處的日子里,溫橘總是屬于被欺負的弱勢群體。

  鄭庭每次欺負溫橘都是在大人沒有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不過,總有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比如他的媽媽,有一次鄭庭把溫橘弄哭,鄭庭媽媽拿著鏟子滿村子追。

  在某個星期一下午,鄭庭偷偷帶著溫橘去上學。

  溫橘蹲在教室門外,不時站起來扒窗看向教室。

  老師注意到后走了出來,看見是個比班里學生還小的小孩,老師轉身問班里的學生:“你們誰認識她嗎?”

  “老師,她是我妹妹?!编嵧フ酒饋碚f。

  “小朋友,進去和哥哥坐?!崩蠋煚恐鴾亻龠M教室。

  于是,教室里四十幾個小孩子中夾著一個更小的小孩。

  回去時,鄭庭買了兩毛錢的黑甘蔗和溫橘一人一口一路吃回家。

  有時鄭庭為了不去上學,就會帶溫橘去秘密基地或某個隱秘的地方躲到有人放學回來才回家。

  今天同樣也是。

  “小哥哥,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回去啊?”

  鄭庭起身看看山坡那邊的林間小路,那是連接隔壁村的放學必經(jīng)之路,看到?jīng)]人他又坐下草地說:“再等等,等有人放學回來才可以回去?!?p>  溫橘無聊地拔草:“我想回家,這里都不好玩?!?p>  鄭庭安撫說:“現(xiàn)在還沒人回來,還沒放學呢,我這么早回去我爸媽就知道我沒去上學了,再等一下嘛,很快了?!?p>  “可是我肚子有點餓了?!?p>  “我去摘大挪給你吃。”

  大挪(諧音)是一種尾指大小形似多米花生的長條形野果,熱時紫紅色,入口微甜,核多肉薄。

  夕陽西下,漫山遍野,桃稔花開。

  鄭庭和溫橘坐在小山坡的草地上,對面是將要日落西山的太陽,金黃色的斜陽照著整個山坡,周圍全是半米左右高橫向生長的桃稔樹,樹上開滿粉色或白色的桃稔花。

  未開花時像梅花的花蕾,盛開時像桃花,卻比桃花的花瓣更飽滿,更有肉感。

  如果說桃花是嬌艷的,那么桃棯花是嬌艷與圣潔的結合。

  因為它是漸變色的花種,花開三天才落,第一天是深粉色,第二天是淡粉色,第三天變成潔白無瑕的奶白色,這時它是圣潔的,等風來時,它會以優(yōu)雅的姿態(tài)墜落。

  墜落的花瓣繁多交雜,鋪了一地,與地上鮮嫩的青草交相輝映,最后化作春泥為下一年更繁華的盛開作準備,也為即將上場的甜美的桃稔果提供養(yǎng)分。

  ……

  晨光曦微,晨霧蒙蒙,田間小路交錯相通,路旁野花開放,花瓣上露珠瑩瑩,散發(fā)著清幽的花香。

  整個村落呈山坡狀,房屋錯落有致,高高低低遍布。

  村落間能清晰聽到雞鳴狗叫的聲音,有肥沃的田地,有碧綠寬圓荷葉掩映紅粉潔白荷花的美麗池塘,有郁郁蔥蔥的榕樹竹子。

  早起的村民跟往常一樣,或挑扁擔尿桶,或扛鋤頭鐵犁牽牛涌向田間耕田勞作。

  鄭庭媽媽要去地里挖蕃薯,鄭庭和溫菜跟著一起去。

  蕃薯地就在荷塘邊,荷塘里的荷花躲在茂密的荷葉之間,亭亭凈植,還未走近,風便送來了荷花的清香,清新的空氣夾著淡淡的荷香,讓人不由得著了迷,丟了心,癡癡地尋香而去。

  但在這里,此景年年歲歲如此,勤勞的農民無暇顧及欣賞。

  “你看好小橘子,不準欺負她,知道嗎?”

  鄭庭媽媽警告完鄭庭就拿著鋤頭開始挖蕃薯。

  溫橘坐在池塘邊的水泥板橋上,鄭庭摘了兩頂小荷葉,把一頂蓋在自己腦袋上,手里拿著另一頂跑過去也蓋在溫橘的小腦袋上。

  “我想吃蓮子。”溫橘仰頭道。

  剛說完,荷葉帽滑下地,溫橘重新戴回,雖然這頂荷葉已經(jīng)夠小了,但對溫橘來說還是大了,把眼睛都遮擋住了。

  “幫我拿著?!编嵧グ炎约旱暮扇~帽放溫橘懷里,然后去找樹枝勾蓮蓬。

  溫橘目不轉睛地盯著蓮蓬,對盛開的白蓮不分一絲余光,對含羞未綻的粉蓮也不動心,一想只想著眼前看得到夠不著藏在蓮蓬里的蓮子。

  突然一聲聲古怪的青蛙叫,溫橘轉移了目光。

  她看到地埂溝里一條蛇正咬住一只青蛙。

  溫橘嚇呆了。

  青蛙被蛇一點一點往下吞,青蛙只剩一只腳還未完全吞下,蛇頭被青蛙撐得異常大。

  溫橘就這么看著蛇把青蛙吃了,久久才從恐懼中反映過來,唯有眼淚才能緩解恐懼。

  鄭庭媽媽聽到哭聲立馬丟下鋤頭跑過來:“怎么哭了,是不是鄭庭那小子又欺負你了?”

  鄭庭媽媽無論怎么問怎么哄溫橘都還是大哭不止。

  鄭庭媽媽抱起溫橘去找鄭庭,根本沒有注意到腳下地溝里還沒走的蛇。

  鄭庭媽媽一看到鄭庭就放下溫橘沖過去擰住不明真相的鄭庭的耳朵:“鄭庭,你是不是想死?剛才都警告過你了,你還是弄哭小橘子?!?p>  “不是我?!?p>  “還不承認?!编嵧寢屢宦牳鼩饬耍B續(xù)拍鄭庭的屁屁幾巴掌。

  “不是我,不信你問小橘子?!编嵧ジ械胶梦?。

  溫橘猶自沉浸在恐懼里不能自拔,哪里顧得著鄭庭是不是被冤枉。

  回去時,鄭庭媽媽仍在數(shù)落鄭庭。

  “真的不是我弄哭小橘子的?!编嵧サ趎次為自己辯解。

  “不是小哥哥?!睖亻僖呀?jīng)從恐懼中脫離出來,哽咽地替小哥哥洗清冤屈。

  “你看,小橘子都說不是我了。”

  “就是你,不是你是誰?”鄭庭媽媽很肯定,鄭庭已經(jīng)是慣犯了,說什么她都不可能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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