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暴君的生辰會
翌日,奢妝宮內(nèi),酒如泉,古琴涔涔,翡翠盤,食如畫,雕梁畫棟下許多各國貴族親王攀談,坐在王座上的楠修文懶惰地舉起了酒杯,前來敬酒的使者臉上洋溢著溫和的笑:“祝陛下震古爍今,早日在東南圖王霸業(yè)?!?p> 碰杯的人是靠近明輝國邊境的盛國,雖然多年來一直和明輝國示好,可暗中偷雞摸狗,越界劃線的事可沒少干過。
楠修文冷笑,舉著酒杯與他碰了碰,語調(diào)深長的道:“那就多謝盛使者了?!?p> 盛使者沒想到他會如此回應(yīng),嘴邊的笑僵住了,為了躲避對方射來的目光,尋找著其他國的使者,端著酒杯過去敬酒了。
落亦心底下冷哼一聲,不過時一棵墻頭草罷了,見風(fēng)使舵,風(fēng)往哪邊吹,自己就跟著往哪倒,不過是見著了如今明輝國勢力強(qiáng)大,又有陛下持政,才巴結(jié)陛下的。
先來后到的十幾位國外使者,紛紛都送了禮,一個比一個大手筆,就在生辰會剛剛進(jìn)行的時候,所有使者和貴族都坐了下來,開始吃喝玩樂起來。
楠修文啃了一個沙梨,瞧了眼陸陸續(xù)續(xù)來的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小家伙的身影。
“那東西呢?怎么還沒來?”
“陛下說的是公主?”落亦低問了一聲,卻被他橫了一個危險的眼神過來,他當(dāng)即退了下去,命人趕緊去請公主過來。
落亦望著墻上的大本鐘,心中腹誹:這公主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連陛下的生辰會都不參加,這亞菲是怎么當(dāng)奶媽的,辦事怎么這么不利索?
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落亦一臉復(fù)雜的回到楠修文身邊復(fù)命:“那個,公主好像沒有禮服穿,現(xiàn)在就在門口候著?!?p> “沒有禮服傳穿?”楠修文瞇了瞇眼,“昨天不是才送去一箱金銀首飾和禮服嗎?”
落亦根本就不知道箱子里的禮服到底是什么尺碼,只是聽此一言,倒覺得是公主的錯了。
竟然有禮服還不穿,若是公主來了,這不明擺著是丟陛下的臉么?
“不用等了,直接讓那東西進(jìn)來。”楠修文得意的勾了勾唇,他倒要看看,這個東西是怎么在他生辰會上出丑的。
落亦不解,也不敢多問,只好朝著大門走出,侍衛(wèi)兩邊推開了門,亞菲一身女仆裝出現(xiàn)在眾目睽睽之下,而她懷里正抱著一個穿著小睡衣的加蓮柚。
“這是誰?竟然從正門進(jìn)來?”
“看那個人的著裝,應(yīng)該是低等下人吧,明輝國陛下的生辰會,原來也給隨隨便便的人進(jìn)來?!?p> “可不是,看她懷里抱住的孩子...”有人尖酸刻薄的說著,忽然驚呼了一聲,瞪大了雙眼,“眼睛?藍(lán)色的眼睛!”
眾人一致跟著驚呼,紛紛轉(zhuǎn)頭去看王座上的人,深邃的湛藍(lán)眸子里旋起了渦流,詭譎神秘的情緒交雜在一起,不知道是在思考著什么。
有人立馬閉上了嘴,不敢在多說半分。
明輝國皇族眼睛是藍(lán)色的,不論是皇女還是皇子,只要是正統(tǒng)血脈,是陛下親生的,眼睛就一定是藍(lán)色的。
亞菲哪見過這么大場面,身為低沉婢女,一般這種場合她不是在門外候著,就是在后廚里做菜做飯,從未來過這么盛大的場合。
這倒讓她有了一絲不適,躬著身子說的話都開始顫了幾下,“參見陛下,陛下萬福?!?p> “平生吧,讓公主坐到這里來?!闭f罷,楠修文手停落在了身側(cè)的小王座上,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這么奢靡的王座旁邊也有一個金色的座位?
加蓮柚好奇的環(huán)視著周圍,名媛貴族和各國使者都紛紛投來了懈怠的目光,還摻雜著不屑、畏懼、好奇。
她也是第一次見這么大場面,沒想到這個混蛋父親竟然有這么多擁躉,不愧是暴君,有些國家使者肯定也是在威壓下被逼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