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顧明遠的手一直沒離開過手機。
“大家都是成年人,總要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吧?!?p> anny繳著肉乎乎的十指,歷經長達三十秒的深思熟慮后,果斷答應。
“好!顧學長有什么問題就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睅浉缑媲皼]有拒絕二字,再說了,提供信息之前先確認對方情況是很正常的事,沒必要大驚小怪。
這會兒,安之曉已經睡醒了,往熟悉的位置扒拉了半天,最后兩手空空的時候她才想起來,手機被哥哥帶去修了。
她弓著背坐在床上,寬松的睡裙罩住嬌小的身材,偏大的圓領處還有半邊香肩拋頭露面。
懷里圈著抱枕,安之曉隨意撥弄著柔軟的長發(fā)。每每看到別人黑到發(fā)亮的頭發(fā),她真是羨慕到不行,由于小時候飲食問題導致她發(fā)色偏深棕,值得慶幸的是,發(fā)量感人。
無聊的一天,從沒有手機的日子開始。
安之曉癱倒在床上,來回來的翻滾,就像被打進鍋里的雞蛋。
腿一蹬,她突然亢奮地坐起來,“手機沒在家,電腦還在啊!”麻溜跑下床,安之曉把自己蜷縮在轉椅上,摁下主機電源鍵。
看著亮起的屏幕,她的斗志也被瞬間燃起,“今天雖然沒手機不能給客戶打電話,好歹也能用電腦上微信,聯(lián)絡下感情什么的?!?p> 沒過一會兒,眼睛里閃著星光的安之曉,被狠狠潑了盆冷水,只見登錄框上赫然蹦出幾個字——服務器超時。
搞毛??!氣呼呼的撓頭,安之曉不死心地重新登錄,結果是一樣的。
原來是齊森在出門之前,為防止她上網看到負面消息,故意拔了網線,他可愛純真小白兔一樣的妹妹,怎能被網絡暴力所傷害呢!
被迫在家沒手機沒網的孩子,和夏天吃不到西瓜是一樣的心情,那就是凄涼。
“叮咚——”
嗯?門鈴響了,哥哥這么快就回來啦?
心里有了念想,安之曉發(fā)揮百米沖刺的最優(yōu)水平沖到門口,飽含激動的心情拉開門把手,準備給回家的齊森一個熱情的擁抱,以表對她的照顧。
胳膊伸出去一半,畫面突然靜止。
“陸一?你怎么會在這兒?”不是哥哥,突然覺得好失落,不對,這不是重點!她記得,自家的地址,好像班里沒人知道的,以前班干部收集信息,她也是填的老地址,藍鯨喬木的別墅房,不應該有人知道。
相對無言,氣氛冷到了水的凝固點。
陸一神情中充滿了絕望和厭惡,原來王玉說的話,都是真的,她確實被小白領包養(yǎng)了,城市的小資別墅區(qū),不是普通員工能負擔起的,根據他的推斷,這個男人的年齡,絕對在40以上。
歸根結底,習慣了低調生活的安之曉,在同學眼里就是個家里快揭不開鍋的貧困女大學生,靠著優(yōu)異的成績和勤工儉學,才得以從S大順利畢業(yè)。
“你怎么不說話?”安之曉被盯的心里發(fā)毛,說話的聲音不自覺放低,在陸一聽來,她這是心虛的表現。
“我怎么就不能在這兒?”家庭緣故,陸一有著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加上情緒激動,說出來的話,給了安之曉無形的壓迫感。
這人就......莫名其妙!
“安之曉,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倍嗵澦蛱煲宦肺搽S,不然到現在還被安之曉的清純形象蒙在鼓里,“既然你喜歡錢,那好,只要你答應跟我交往,每個月給你兩萬塊當做零花錢?!?p> 給又老又丑的男人做情婦,不如做他女朋友來的劃算,起碼名聲好聽些。
哈?
安之曉滿腦子大大的問號,他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鬼話嗎?
“抱歉,我有工作,也不是很缺錢?!?p> 她穿成這樣,像是不缺錢嗎?陸一上下打量著她的著裝,暴露的純白寬松T恤,上面連可愛的圖案都沒有,一定是穿著男人的衣服準備勾引吧。
陸一在一秒鐘之內腦補出N多自動打碼的鏡頭,拳頭也捏的越來越緊,“莫非你是在擔心我活兒不好?”
靠!安之曉第一次迸發(fā)出想要口吐芬芳的欲望,神他喵腦回路,大白天凈想著晚上干的事,昨天喝的酒還沒醒呢吧?
關鍵是,他一男的,跟自己一小姑娘說這個,真的合適嗎?
男人沒在意她的反應,站在門口自說自話:“技術方面不用你操心,我再差還能差過一個老頭子么?呵?!陛p蔑的笑聲在安之曉耳邊響起,如果她理解的沒錯,諷刺的意味很明顯。
“再見?!?p> 安之曉用力把門摔上,考慮到獨自在家的安全問題,她毫不留情地把門反鎖,最后,門鈴的電池也扣掉了。
去你大爺的吧,猥瑣男!膽敢侮辱女性,家里畫滿圈圈詛咒你永遠找不到真愛!
吃了一嘴閉門羹的男人,牙齒相互摩擦發(fā)出吱嘎亂響,大聲抗議著安之曉的行為。這是被他戳中痛點了吧,男人心想。
沒關系,只要你是個有欲有求的人,想清楚后自然會來主動找我的。
離開之前,陸一從錢包里掏出一張名片塞到了門邊,動作嫻熟的像極了賓館塞小卡片的失足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