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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刑警

第36章 單家案件

野獸刑警 蘆舟生 4072 2025-01-01 18:59:48

  單如珍已經(jīng)絕食抗議三天了,單成均則第一次無比強(qiáng)硬地沒有滿足小女兒的要求。

  得知劉紅英在酒店被人殺死后,單成均馬上叫人加急做了DNA檢驗,結(jié)果證明他和單文沒有親子關(guān)系。

  他無法接受這個真相,最后也不得不將疼愛了多年的兒子送到英國自生自滅。

  事情的原委,作為大姐的單如寶一清二楚,對于父親的決定雙手贊成,只不過瞞了兩個妹妹,單如珠冰雪聰明自然能猜出一二。

  只有單如珍,性格單純,和單文年齡最接近,感情最深,因為這件事把家里鬧得天翻地覆。

  “如珍,你聽話,吃點東西?!眴稳鐚氃陂T口站了十多分鐘,怎么敲門都沒回應(yīng)。

  俗話說長姐如母,單如珍幾乎是單如寶一手帶大的,相較于父親對小妹的寵愛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姐啊,Sunny都成年了,沒必要這么盯著,餓幾頓死不了的?!眴稳缰橐贿呎f一邊欣賞手上新買的寶石戒指。

  “是餓不死,但是身體會壞的嘛,”單如寶放下餐盤,“如珍瘦得跟黃豆芽一樣,不吃飯會低血糖的。”

  單如珠做了個鬼臉,“最近流行黃豆芽的身材嘛,”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和腰身,“不過黃豆芽哪有我這樣的有女人味,搞不懂現(xiàn)在的小孩什么審美。”

  “啊不行,我下午還要去開會,”單如寶看了看手表,皺起眉頭招呼一聲,“袁媽,把三小姐房間的鑰匙拿來,趕緊開門,可別餓得昏過去了。”

  傭人袁媽早就候在一邊,聽到喊話立刻從腰間掏出一串鑰匙,邊走邊找開了門,兩人愣在原地,不知是誰率先發(fā)出一聲輕嘆。

  “怎么了?”沉迷于自己玲瓏身段的單如珠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湊上前去,看了個仔細(xì)忽然大笑起來。

  房里哪還有什么人,窗戶半開,床被整潔,估摸著單如珍早就趁著夜深人靜自個兒跑出去了。

  “你還笑笑笑……”單如寶氣急了,佯裝用力往單如珠渾圓的屁股上打了幾下,“還不快去找你妹妹,萬一跟著跑國外了可怎么辦?”

  單如珠笑聲如銀鈴,嬌滴滴地說,“大姐你是氣糊涂了吧,小妹的護(hù)照不是在你那邊,怎么出得去,要我說是找那幾個女伴訴苦去了?!?p>  回過神一想,單如寶趕緊跑回自己房間,手忙腳亂地開了保險柜,看見單如珍的身份證明和護(hù)照好端端放著才算舒了一口氣,接著又叮囑起來。

  “爹地最近煩得很,都不回家,如珍跑了的事你先瞞著,還有公司一堆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找如珍的事就交給你了,她那幾個小姐妹一個一個打電話過去,問清楚人在哪,可別出什么事才好?!?p>  “大姐你就放心吧,如珍幾個朋友都是膽小的,不會出什么餿主意,我等下就打電話,晚上回你消息。”單如珠正經(jīng)回應(yīng)道,她知道大姐這些日子也煩得很,勞心勞力又討不到好,家里也就能和自己說說心里話。

  誰能想到,單如珍并沒有去找平素里玩得不錯的那幫小姐妹,而是躲在離海邊不遠(yuǎn)的一處平房內(nèi),身上還裹著一件男式外套。

  門開了,進(jìn)屋的人小心翼翼,“我家里人都出門了,只剩一個妹妹在寫作業(yè),你先吃點東西?!?p>  單如珍接過盤子,雖然只是很簡單的火腿蛋炒飯,但吃得津津有味,不一會兒已是滿嘴油光。

  郝宗杰看到平日里金尊玉貴的單小姐如此模樣,倒是少了幾分跋扈,多了幾分可愛。

  “你不打個電話報平安?”

  “我不打,急死他們才好,”小姐脾氣上來不免任性一點,想到幼小的弟弟遠(yuǎn)在異國他鄉(xiāng)又有些擔(dān)憂,“阿文還那么小……”

  眼看單如珍淚水已在眼眶打轉(zhuǎn),郝宗杰慌亂上前抱住這個善良的女孩,想給她一點安慰。

  他們初見面的印象并不好,后來因為拖車公司的事聯(lián)系了幾回,一來二去便熟悉了,兩個人并不屬于同一個世界,但他們因為對方而對彼此的世界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好奇心。

  單如珍單純善良,不同于常見的有錢人視貧窮如洪水猛獸。

  郝宗杰真誠開朗,不會說太多的花言巧語討人歡心。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都能感受到對方是自己所需要的那種人,于是他們順其自然地交往了,隱瞞了所有人,他們的快樂不必向外人宣示。

  小小的房間內(nèi),兩個初嘗戀情甜蜜的人沉浸在彼此之間,對于外面的世界毫無察覺。

  裴兆南早就安排了人盯著單家,單如珍的深夜出逃怎么能瞞過監(jiān)視的眼睛,但他只是咒罵了一聲,因為他確定,無論是單如珍還是單家,最后都是屬于他的,沒有人能奪走。

  單家別墅,單如珠靠在沙發(fā)上,翻著手里的冊子,偶爾眺望窗外的景色,意識有些微微放空。

  她大學(xué)學(xué)的是藝術(shù),畢業(yè)后因為單成均的要求匆匆回了國,時隔兩三年,突然想起要開個展,便大手筆地包了一艘郵輪,還請了圈內(nèi)名流來捧場。

  展覽當(dāng)天,還算順利,結(jié)束后兩三天卻爆出一條小八卦,原來那天單如珍偷偷邀請了郝宗杰,還被有心人看到兩人舉止親密,宣揚了出去,單成均當(dāng)下發(fā)了火。

  單家和裴家的聯(lián)姻也由此擱置了一段時間,沒了下文。

  單如珠喝完一杯果汁,又接著看畫冊。

  那天晚上,她是親眼見著單如珍從窗口爬下樓的,夜晚天色太黑,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小偷,看清了人后又不敢叫了,唯恐驚著小妹萬一摔下樓斷個腿什么的。

  她也知道,那個接應(yīng)的男孩子叫郝宗杰,是個小警察,人還算老實,兩人秘密交往了有一段時間,進(jìn)展都寫在單如珍的臉上,想忽略都難。

  她更是知道,兩個人是不可能的,家世差距太大,不過人年輕時總該經(jīng)歷些什么東西,省得年紀(jì)大了才后悔,因此在保證妹妹安全的前提下,單如珠把一切都瞞了下來。

  單如珠一想到待會兒還要給大姐回話,不由覺得頭痛,當(dāng)機(jī)立斷決定出去躲幾天再說。

  然而意外就這樣發(fā)生了,單如珠死了。

  《香江美人魂歸大海,無名尸體繾綣共赴黃泉》,標(biāo)題起得引人遐想,對于逝者多有不敬,而單家沉浸在悲痛之中,也沒功夫去追究。

  “這次的案件大家都知道了,本來不歸我們管,但是因為大白天在海上爆炸影響比較大加上之前單家的案子是我們解決的,對情況比較熟悉,所以只派一個人協(xié)助一下,如果后續(xù)發(fā)現(xiàn)有幫派作案的可能性我們再正式加入?!?p>  梁一凡翻了翻卷宗扔在桌子上,反正這案子如果破案了,功勞全是重案組的,所以并不打算花太多人力和時間。

  “家誠你去吧,之前單家做筆錄你也去了,對他們的情況比較了解,其他人還是跟我一起找鐵雄的蹤跡,爭取早點把他捉拿歸案,長官們也能睡個好覺?!?p>  “好的梁Sir,”何家誠問道,“這個案子的負(fù)責(zé)人是?”

  “華禮偉,聽過嗎,查案子很厲害的,你可以多跟著學(xué)學(xué)?!绷阂环舱f完揮了揮手,帶著其他人找線索去了。

  劉小杰則給了何家誠一個同情的眼神,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他也干了將近兩年,現(xiàn)在終于有人接手了。

  然而何家誠在意的另有其事,他火速翻出角落里的舊報紙,一張張看過去,這些每年年底都會賣給收廢品的,去年因為成興幫的案子,根本沒空收拾就堆在一邊。

  泛黃的報紙有些褪了色,全憑回憶,直到翻到一個日期,打開其中的一版警訊,上面的照片是華禮偉,旁邊的黑體大字寫著“德盛路狂人案”。

  如果沒記錯的話,華禮偉曾負(fù)責(zé)過陳嘉文母親的案子,他可能會知道更多細(xì)節(jié)。

  何家誠并不打算直接去問,畢竟剛進(jìn)警署的時候見過鐘柏元和華禮偉在一起幾次,他們的關(guān)系似乎不錯,只能先試探一下,看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下午去單家搜證,與其說是協(xié)助,不如說是站在旁邊陪襯,何家誠連個打下手的位置都混不上,一直在旁邊聽重案組的做筆錄,好幾次就差要送水遞筆了。

  不過也不能怪人家排外,傳統(tǒng)是這樣,小組合作破案以后論功行賞大家都有份,單單調(diào)了一個人過來協(xié)助卻要分走一半功勞,換誰都不愿意,長此以往,這個形式就成了擺設(shè),臨時調(diào)過來的人只要陪著就行,有時甚至不用出現(xiàn)場。

  “華Sir,我是A組的何家誠,梁Sir讓我過來協(xié)助的?!?p>  見華禮偉過來何家誠趕緊抓住機(jī)會介紹自己,沒想到這人看都沒有多看一眼,越過何家誠直接問手下。

  “怎么樣,查到些什么?”

  戴著眼鏡的警員看著就像學(xué)校里的好好學(xué)生,說話跟做匯報似的。

  “跟單如珠一起的那具尸體法醫(yī)還在解剖,DNA比對后沒有找到犯罪記錄,身份還待確認(rèn)?!?p>  “根據(jù)單如珠家人的描述,死者性格比較開朗,喜歡交朋友,平時喜歡去夜店喝酒,但對于男女關(guān)系還是比較慎重的,目前沒有交往的男朋友,回國之前有個前男友,是個外國人分手后這兩年都沒有聯(lián)系。”

  “工作的話是在父親單成均名下的一家珠寶公司做設(shè)計,這家公司可以說是單成均專門為死者開的,公司的同事都說死者平時比較平易近人,工作能力也不錯,不過相比于珠寶設(shè)計好像對藝術(shù)品更感興趣,還投資了一家畫廊?!?p>  “這是畫廊的資料,單如珠投資最多,里面的設(shè)計基本上都是她親自把關(guān)的,幾個合伙人也都調(diào)查了,沒什么問題,都是些有閑錢的富家子,平時也不過問畫廊的經(jīng)營,只在年底收分紅?!?p>  華禮偉翻開一本宣傳冊仔細(xì)查看,指著一個角落里的柱形玻璃柜問,“這是什么?不太像畫框。”

  警員看了一眼,從包里翻出現(xiàn)場拍攝的照片,“好像是胸針展示柜?”

  “畫廊還賣胸針的嗎?這些還有這些都是胸針的展示柜?”華禮偉一連指了好幾處,引得何家誠也好奇起來,走近了看。

  對于一家畫廊來說,最重要的應(yīng)該是畫才對,但看照片上,居然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胸針的展示柜。

  “去了解一下這些胸針的來源,看是不是合伙人放在畫廊賣的?!?p>  “好我馬上去?!本瘑T推了推眼鏡,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何家誠還盯著華禮偉手上的照片,有七八張感覺都是一個風(fēng)格的,但又覺得少了點什么。

  “怎么,感興趣?”華禮偉似乎才注意到旁邊的新面孔,意識到是A組派來協(xié)助的,應(yīng)該是那邊的老幺。

  “像是同一個人設(shè)計的?!焙渭艺\坦白。

  “華Sir,單成均這邊……”一個警員面露難色,隔壁房間則傳來單成均憤怒的聲音,看來是發(fā)生了什么。

  “你先拿著?!睘榱苏{(diào)查順利,華禮偉決定先安撫單成均。

  何家誠將照片和宣傳冊放在茶幾上,抬著下巴看了一眼,門只露出一條縫,能看到單成均情緒很激動,完全不同于之前劉紅英案子的狀態(tài),女兒恐怕是他唯一的弱點了。

  茶幾上還有單如珠的照片,應(yīng)該是她的家人拿出來看,沒來得及放回去,照片上的她笑得燦爛,讓何家誠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才過了多久。

  胸針展示柜的照片散落地放著,上面的圖案有些筆直,有些彎曲,何家誠突然有種排列組合的沖動,手指不由自主地活動起來。

  “這邊結(jié)束了,我們還要跟法醫(yī)了解情況,你先回去吧……”華禮偉停下腳步,眼睛直愣愣地盯著茶幾上的照片。

  “這是……表芯?”

  何家誠下意識地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把幾張照片像拼拼圖一樣拼成了一份,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整個的圖案似乎確實是手表的表芯。

  “阿鐘,過來,”華禮偉皺起眉頭,兩條濃密的眉毛似乎更黑了,“把這個拍下來,問問裴家有沒有見過這種設(shè)計。”

  “那個鐘表世家?單家的小女兒好像和裴兆南差點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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