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村,周良一行人正往柳家大院而去。
“燕哥,剛才我們找你時,你又進屋忙活了好一會,到底是在干啥呢?”姚行好奇道。
“嘿嘿,秘密”。杜留燕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周良對自己這位好友了解得很,不禁揶揄道:
“不會是準(zhǔn)備了禮物要送給柳姑娘吧?”
杜留燕臉一紅,沒有反駁。
“啥禮物?啥禮物?”一聽這個,姚行可精神了。
“想不到燕哥你平時看起來悶悶的,這么會呀!”
“燕哥你是不是喜歡柳姐姐呀,喜歡多久了?”
“快閉嘴,小孩子哪這么多話!”杜留燕相當(dāng)無奈。
“切,燕哥你不也是小孩子?!币π衅沧臁?p> 幾人又扯了些閑話。
周良突然問道:
“姚立,你今日怎么不說話?”
雖然姚立平日里也不是愛說話的主,但是總歸會搭搭別人的話。
“哦,我身體不太舒服,不太想說話。”姚立隨口應(yīng)了一句。
周良心生疑惑,他對生機的感應(yīng)相當(dāng)敏銳,覺得姚立不像是身體抱恙。但他不是那種喜歡尋根究底的人,姚立不說話,他也不太在意,只是不免有點好奇。
幾人到柳家大院時,霍管事正在院門口踱步。
霍管事年過半百,是上代柳家家主,柳乘的親哥哥柳冠的發(fā)小,跟著他打下了柳家的基業(yè),如今依然是柳家的心腹。
“哎喲,你們幾個小家伙怎么來了?”霍管事笑著迎上來。
“霍伯好,我們幾個來尋柳小姐。”周良應(yīng)道。
“小姐還沒到呢,幾位小少爺不如到里面等?我讓他們給你們拿點點心吃。”
“有勞霍伯了。”眾人點頭同意。
就在這時,馬蹄聲傳來,幾人望去,只見七八個壯漢騎馬馳來。
“吁——”
騎在最前面那人翻身下馬,正是被柳乘派來巡視的柳淮。
“霍爺,出了點變故,有只妖狐可能往此地來了,當(dāng)家的讓我們在這里搜尋,以免那廝禍害村民?!?p> 說罷,柳淮看向周良一行人,又開口說:
“幾位是來尋小姐的吧,情況特殊,老爺命令小姐由專人看管,在那妖狐被找到前不許見人,請諸位早點回家,小心為上?!?p> 事已至此,周良等人也不好說什么,只是杜留燕有些郁悶。
為什么要專人看管柳姑娘,周良一想就知道,定是以她的性子,知道有妖狐,必然不驚反喜,想著去見識見識。
“那我們各自散去吧。”周良道。
各人往不同方向去了,而周良走了一段便停下來,轉(zhuǎn)身等待。
不出所料,周良見到了杜留燕。
“怎么了?”周良問道。他剛才看到杜留燕悄悄給他做了一個兩人曾約定過的手勢。
“我有很不好的預(yù)感?!倍帕粞嗝碱^緊皺,“從剛才到現(xiàn)在心里一直有種發(fā)緊的感覺?!?p> “我也是?!敝芰汲烈髁艘幌拢澳阌X得會是哪里出了問題?”
“我不知道?!倍帕粞鄵u頭苦笑,“我想回去拿我家里的那把長刀。”
周良點點頭,又說:
“我剛剛覺得霍伯像是早知道柳淮哥他們會過來,才在門口等的,也可能是我想多了?!?p> “霍伯?”杜留燕撓撓頭,“我不太明白這些彎彎繞繞的,總之你小心點,我回去了?!?p> “等等,”周良叫住了剛轉(zhuǎn)過身的杜留燕,“那禮物到底是啥?”
杜留燕嘿嘿一笑:“既然你這么想知道,那就告訴你,是一串玉珠子,我專門寫信求我哥在郡里買的?!?p> 周良點點頭,表示對答案很滿意。兩人隨即分別。
............
“老霍,這邊情況如何了?”柳乘剛剛到自家大院,顧不得和霍管家寒暄,直接問道。
“柳淮他們在村里沒有發(fā)現(xiàn),想必那妖狐真的往北邊林子去了,當(dāng)家的先歇息一下吧,等柳虎他們的消息?!?p> “也好,那妖狐看起來只是偶然吸收了些天地精氣,不像是修煉有成的妖怪,只是空有些許蠻力,柳虎他們即便捉不住他,也沒什么危險?!?p> 柳乘點點頭,決定先調(diào)息靜氣,做好出手的準(zhǔn)備。
他走向書房,推開房門,看見許久未坐的那張寬大石椅,那是一只扶手椅。
柳乘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仿佛又看到了那個不茍言笑的兄長。
自己更喜歡木椅,而那個哥哥喜歡石椅。但是自己從沒有想去換掉它,坐在這張椅子上,久而久之,自己也變得喜歡石椅了。
柳乘坐在石椅上,右手不斷地摩挲著石制的扶手,感受著手心傳來冰涼的溫度。
“怎么樣?在你走之后,柳家的生意沒有變差吧?”
“他們以前總說你多么多么了不起,連我也是這么覺得的,我覺得我有一個好哥哥,我甚至以為我這輩子就是要跟隨在你身后,給柳家開辟一個光明的未來了。”
“可是你瞧瞧,你做得到的,我也能做到。”
柳乘突然狠狠攥住扶手,那扶手表面開始慢慢發(fā)紅。
“我不在乎爹的看法,也不在乎那幫小輩的看法,甚至世界上所有人都認(rèn)為你比我強,也無所謂?!?p> “只有她不行!只有她!”那扶手發(fā)出越來越明亮的紅光,表面滲出亮橘色的液體。
亮橘色的液體向下淌去,在半空中就開始凝固,變成了紅黑色的粘絲。
柳乘松開手,看著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扶手,露出一抹愜意的笑容。
“若不是拜你和她的精彩演出,若不是你和她的面具如此虛偽可笑,我恐怕還不會結(jié)出靈脈。”
“一定是上天感受到了我的不甘,才讓我結(jié)出這等強大的靈脈!”
“柳家列代以來最杰出的天才不是你,而是我!”
柳乘臉色又變得有些低沉,嘆了口氣:
“只有月兒是無辜的,她長得越來越像她媽媽了?!?p> “為了不讓月兒知道自己有著這樣的母親,為了證明我比你強,我不僅沒有毀掉你珍視的基業(yè),反而盡心盡力維護它,感謝我吧!”
“可憐月兒如今還在思念她那個‘意外’喪生于火災(zāi)的母親?!?p> 正在柳乘喃喃自語之時,他感應(yīng)到霍管家在往書房而來。
“何事?”柳乘調(diào)整心緒,威嚴(yán)出聲。
“稟告當(dāng)家的,柳虎他們傳回消息,已發(fā)現(xiàn)那妖狐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