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野趕到鍛鐵房時,杜留燕正殺了爛臉的柳家護衛(wèi),準備去柳宅救出柳月。
“果然如霍老賊所說,把礙事的人大都支開了?!?p> 杜留燕趴在柳宅兩條巷子外的一間屋子的屋頂一邊遠眺,一邊喃喃自語。
“霍老賊好像把好些人都叫到三進的院子里吩咐事情了,從這里到月兒住的東廂房,需要穿過大門到外院,再穿過二門到內(nèi)院?!?p> “大門有兩個人,內(nèi)門有一個人,廂房門口有兩個人...”
“這五個人不出意外應該被霍老賊換成了他的親信...”
“雖然柳宅的院墻很高,但內(nèi)院里有兩邊各有兩顆大樹,可以從東廂房出來再攀到樹上,翻過東廂房的房頂,之后就好辦多了?!?p> “現(xiàn)在蒙著面過去,未必不能蒙混過關(guān),只是身高上難以掩飾...我雖然比好些同窗要高,但比起他們還是要矮一些?!?p> “雖然有一定被認出來的風險,但總比強沖要強!”
杜留燕計較得當,快速下了屋頂,鬼鬼祟祟來到柳宅大門。
其中一個護衛(wèi)小聲遲疑道:
“你是?”
另一個護衛(wèi)也皺起了眉頭,顯然是沒想到霍管家交代的人是個小矮子。
杜留燕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要不是蒙著面,可能已經(jīng)露餡了。
他微微拉起衣角,露出毒管的一小節(jié)。
兩個護衛(wèi)心領(lǐng)神會,將門輕輕打開,讓杜留燕溜了進去。
在內(nèi)門也是如此。
走到東廂房外,那兩個護衛(wèi)見了他毫不意外。
其中一位遞給杜留燕一個小粉包,壓低聲音對杜留燕說:“一會兒完事之后,用這個把我們兩個熏暈?!?p> 杜留燕點點頭,接過粉包,也壓低聲音,招手示意護衛(wèi)附耳來聽。
等那護衛(wèi)將頭靠近,杜留燕露出一絲微笑,“啪”的一聲直接把粉包拍在他臉上,順便用指甲劃破,然后猛地把這個直接陷入半昏迷的護衛(wèi)踢向另外一個。
另外一個護衛(wèi)不明所以,只能先行避開,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要直接呼喊還是與這個本應是在自己這一方二點刺客搏命。
就是由于這一下,他就看見拔了塞子的毒管那黑幽幽的管口,臉上像是被清風拂過,頓時癡癡地笑了起來,慢慢軟倒在地。
東廂房內(nèi),一個小女孩正逗弄著一只黑線倉鼠。
這女孩秀美中透著一股英氣,兩頰融融,雙目晶晶,上身穿著一件鵝黃衫,配一條碧綠百褶長裙,腳上套著雙牛皮直縫靴,正是柳月。
柳月聽到外面有不正常的聲響,放開倉鼠,輕輕拿起自己慣用的短匕,走到門邊。
“柳月,是我!杜留燕!”
“留燕?你來做什么?怎么直接到這里來了?”
“霍管家背叛,陰謀殺你,快和我走!”
柳月心中一緊,將門半開,看到倒在外面的兩個護衛(wèi),又望著撤掉了面罩的杜留燕,仿佛重新認識了他。
柳月也不是拖沓之人,雖然還沒有完全明白狀況,但此時已經(jīng)沒有第二種選擇。
她并不完全信任杜留燕,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好!”
杜留燕拉住柳月的手,兩人快步來到內(nèi)院的大槐樹前。
“踩著我的肩膀!”杜留燕扶著槐樹,扎好馬步。
柳月雖是小姑娘,但自小跟著父親走南闖北,算是練家子。
柳月聞言,雙手按住杜留燕的肩頭,縱身一躍,腳尖再輕點杜留燕的肩頭,抓住槐樹的樹枝,翻身一騎,雙腿卡住樹枝向杜留燕伸出手。
杜留燕后退幾步,助跑后直接踏著樹干,奮力一蹬,將刀插入樹干,借力而起,然后一邊握住柳月的手,一邊拔出刀來,也是翻身騎到了粗壯的大樹枝上。
“柳伯伯呢?”杜留燕心中明白,霍管家既然敢謀害柳月,必然是有方法對付柳乘的。
“和一個自稱蛇先生的人去北邊林子了?!绷履樕统?,很明顯她也想到了這點。
“得想辦法救我爹爹?!绷轮鲃诱f到,眼中殺意閃爍。
杜留燕見狀暗贊一聲,他之所以內(nèi)心傾慕柳月,就是因為她率性直爽,敢做敢為。
“但是除了姚范村正一家,恐怕姚家村沒人有柳伯伯的實力了,但是對方有備而來,柳家又魚龍混雜,不知到底誰可以信任。”
“而且柳伯伯他們已經(jīng)出發(fā)這么久了,再找?guī)褪众s上,可能...”
“當務(wù)之急是你我二人趕快離開這里!”杜留燕沉聲道,他不是不想去救柳乘,只是顯然兩個小孩子做不到什么。
柳月沒有說話,默默跟著杜留燕跳到屋頂上,翻出了柳宅。
在他們拐到一處僻巷后,柳月開口道:
“那我就去找姚家?guī)兔Γ×粞嗄阆茸甙?,別摻和這件事了?!?p> “若是姚家早與柳家背叛之人合謀,那你過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還是讓我去,我哥在左將軍那里說得上話,姚家不敢拿我怎樣?!?p> 深深地看了一眼杜留燕,柳月同意了。
姚家在姚家祖祠附近,也是一處大宅,距離柳家并不遠,兩人不多時便到了姚宅附近。
柳月躲在較遠處觀察情況,由杜留燕去叩門。
杜留燕看著那緊閉的深黑色大門,深吸一口氣,伸手敲門,
“晚輩杜留燕有要事求姚家老爺相助!”
“晚輩杜留燕有要事求姚家老爺相助!”
“晚輩杜留燕有要事求姚家老爺相助!~”
杜留燕喊了許多次,除了自己的回音,竟然得不到半點回應,心中逐漸了然。
“果然如此...”
然后他聽見了一聲嘆息,
“別白費力氣了,走吧?!?p> “姚立...”杜留燕一愣,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今日之事,我會銘記于心?!绷螺p聲說道。
“去郡里!”杜留燕說,“若是柳伯伯真由危險,你在這里也會受到牽連;若是柳伯伯沒事,再回來不遲?!?p> “若是連家都回不了了,茍且偷生又有何意義?”
“我要去林子里,尋我父親!”
杜留燕早預料到這個答案,當即說:
“我陪你!”
脫殼的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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