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竺竺反應過來時,衛(wèi)子旭已經(jīng)揪上了長孫長梧的衣領。
“你敢調(diào)戲我妹妹?”兇神惡煞,一副吃人模樣。
“嘖,別污蔑人啊?!遍L孫長梧掙開,收拾收拾衣領,“怎么哪都有你?”
“我污蔑人?!”衛(wèi)子旭氣得面色通紅,他也不聽聽他剛剛滿嘴說的什么東西!真是又小人又放蕩!
“得兒,爺今日不與你爭辯,爺要回去換衣服?!弊源蛩麖纳n穹殿逃出來后,他爹可是全京城在搜捕他,這時候要是惹上事,一準沒好果子吃。
衛(wèi)子旭沖上去攔他,無奈這小子跑的太快,連衣角都沒讓他碰上。
“哥……”
“你閉嘴!”
竺竺乖乖閉上嘴巴,衛(wèi)子旭不像往常缺根筋的樣子,這次怕是真的生氣了。
“他救了你?”
“是的?!?p> “晦氣!”
“……”
他可是救了你妹一命!怎么就成晦氣了!
衛(wèi)子旭見她不服氣,“被他救了還不晦氣?”
“不晦氣?!币槐菊?jīng)的不晦氣。
“他調(diào)戲你!”
“可是他救了我?!?p> “……”好吧,確實還是竺竺的命重要些。
衛(wèi)子旭一本正經(jīng)的教育:“救了你也不能調(diào)戲你,你是姑娘家?!?p>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叫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p> 衛(wèi)子旭從來都只看兵書,哪里聽過這些文鄒鄒的說法,有些炸毛“以身相許?他配嗎?!”
竺竺轉(zhuǎn)而道:“其實是沒有這句話的,夫子教的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p> 衛(wèi)子旭愣在原地不動了,敢情他又被這小姑娘將了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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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遇險被長孫長梧救了過后,衛(wèi)子旭就不讓她出門了。衛(wèi)琛雖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卻也沒有出面阻止,畢竟京城的女兒家待嫁前夕大都是不能外出的。
竺竺哪里是關的住的性子,加之她最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總是會想起那日長孫長梧衣衫半露的模樣。她覺得定然是待在府中待傻了,得出去透透氣。這不,衛(wèi)子旭前腳出府,她后腳便搭著凳子爬上了圍墻。
“不行啊,這凳子不夠高?!彼讣舛級虿坏絿鷫Φ捻敗?p> 餅餅瞧她家小姐微微顫顫的扶著墻壁,到底是年紀小,害怕了。
“小姐,已經(jīng)壘了三張板凳了?!痹賶九率且?。
“再給我來一張?!?p> 餅餅摸著小心臟,跑去屋里端板凳。她家小姐就是威猛,腿都抖的這樣厲害了還敢加板凳。
第四張板凳加上后,竺竺如愿以償爬上了墻。
“來啊,餅餅,我在上面拉你。”
餅餅急得直跺腳,“我不敢啊小姐。”
“那你留在院里,我自個兒出去玩,你可別說我不帶你啊?!?p> 餅餅更急了,她倒不是貪玩,她不能讓小姐一個人出去,這太危險了。
“不行,你等我,我爬上來?!?p> 兩人一個抖著腿爬上凳子,一個在上嘲笑“你這腿兒太短了,得再加一張才夠?!?p> “小姐……”
“喲,爬墻啊,這個我最在行了?!?p> 竺竺尋聲望去,長孫長梧搖著扇子,笑的漫不經(jīng)心。
“你怎么在這?”竺竺問道。
“路過啊?!?p> 長孫長梧本是要去舞坊的,路過衛(wèi)府便想來看看她。自打上次救了她后就被衛(wèi)子旭趕跑了,也沒來得及看看她有沒有受傷。誰能知他剛走到這后墻就看到她爬了上來,這副生龍活虎的模樣,他的擔心怕是多余了。
竺竺哪能知道他有這份心,不過想到這人就是這幾日令她煩心之人,實在是擺不出好臉色,沒好氣道:“那么請長孫公子快點路過。”
喲,生氣了。長孫長梧笑道:“我現(xiàn)在不想路過?!?p> “那你想干什么?!?p> “我想去拜見衛(wèi)將軍,順便再與他說說衛(wèi)姐兒爬墻之事?!?p> “你!”竺竺沒想到此人能這樣無恥。“那我就告訴爹爹是你偷偷爬我的墻?!?p> “威脅我啊?”長孫長梧搖著扇子走到她腳邊,竺竺此刻的角度正好能看清他濃密烏亮的睫毛。
“好啊,那你下來,咱們一起去衛(wèi)將軍那里評評理。”
“長孫長梧……”竺竺這下硬氣不起來了,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些微癢,下意識放軟聲調(diào):“我想出去玩兒。”
長孫長梧也不再為難她,將胳膊伸到她身前:“抓住我的胳膊跳下來。”
碰他的胳膊……竺竺微微有些臉熱,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要自己跳下來?”長孫長梧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地面,無語道:“你是想一會兒再去醫(yī)館正個骨?”
竺竺這才覺得這圍墻著實是高了些,跳下去鐵定是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墒侨绻ラL孫長梧的胳膊……
長孫長梧顯然沒那么有耐心,收起折扇直接將人抱下來。竺竺驚到了,楞楞地盯著他的下顎,呼吸間有花香,這香味讓竺竺想起了曾在塞外去過的一處花海,一摸一樣,令人心醉。
她木訥的跟了長孫長梧走了一路,待到舞坊門口時才想起餅餅。
“我的丫鬟呢?”
“還在爬墻吧。”長孫長梧笑出了聲,往日對竺竺的疑慮統(tǒng)統(tǒng)都打消了,真的是蠢,蠢的有些可愛。
見她有些懊惱,安慰道:“沒事的,有我在,她應該放心了?!?p> 竺竺問道:“我們來這里干什么?”
“找樂子?!?p> “聽書也能找樂子?他們說的一點兒沒意思。”之前為了能見到宇文庸,她可是來了好幾趟了,每次都聽的昏昏欲睡。
“當然不是在前廳了,能算得上什么找樂子?”
不在前廳?那就是在……
“流氓!”
長孫長梧扯了扯嘴角:“這算什么流氓……”
“白日宣淫,你還不流氓?”
“這也不算……”白日宣淫吧……
“我可是聽他們說過的,舞坊自打交給宇文府后,就成了真正尋歡作樂之地。你怎么說也是皇親國戚,怎么能和市井之人一樣!”
長孫長梧聽到此,有些莞爾,不知道該不該笑:“不是你想的那樣,雖說是尋歡作樂之地,但也僅是看舞聽曲兒,絕不是你想的那樣?!?p> 竺竺嚴肅道:“反正不能去!”
長孫長梧沒轍了。
“站在店門口是什么意思?”
宇文覺早就看到這位爺了,見人帶著姑娘,沒有上來打攪。只是這站的時間也太久了。
“來來來,你來跟她講講你這個舞坊了是干什么的?!?p> “怎么了?”
“人家衛(wèi)姐兒覺得你的店是花樓,不讓我進去?!?p> 皇甫覺這下也不知道作何反應了,他這在京城頂有名的舞坊,竟被人當作是花樓?
“這樣吧,我們進去瞧上一圈,眼見為實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