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那晚上喝醉以后我們是怎么樣回到宿舍的,只記得過程很歡,很舒暢。
醒來的時候,我的頭沉重得抬不起來,像被灌了鉛一樣,昏昏沉沉的,大錘他們幾個,更是睡的跟死豬一樣。
我看著手機的消息,除了缺課,老張打了幾個電話,學生會的一些信息,還有一些垃圾廣告,讓我大吃一驚的是,我的微信莫名多了好多個好友申請,這讓我一下來了精神。
我點開一個頭像,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通過掃碼等途徑加我好友,而是知道我的微信賬號,難道是我喝醉的時候,泄露信息了?
不過,她給的備注是某某系的,聽過我唱歌。我往下繼續(xù)逐個查看,發(fā)現(xiàn),都是其他系的同學,而且都是聽過我唱歌。我不禁有些疑惑,是誰把我的賬號泄露出去的?我看了看熟睡的三個豬,肯定是他們其中一個或者說合伙,販賣我微信號,給自己賺了一筆,好啊,這三個孫子,把我賣了,自己吃獨食!
我一個一個地加過去,但是,大學幾年,長期缺少和女性交流的我明顯經(jīng)驗不足,上去第一句話就說:“你是誰?我們好像不認識?!毖院喴夂耍绻皇且驗樗齻兘o了大錘他們多少錢,我覺得我從第一句話就已經(jīng)沒戲了。
所以,她們的反應都在我意料之外,不僅會聊天,而且很能撩,分分鐘都要吃了你,骨頭都不吐的,聊了沒多久,照片都主動發(fā)來了,那一個個真的是讓人看的欲罷不能,心頭發(fā)癢,恨不得就直接“煮熟飯”。
但是因為短時間交談,而且上來也沒什么聊的,直接開門見山,處對象,就因為說看過我唱歌,覺得我長得還可以,而且根據(jù)小道消息,我為人善良,品學兼優(yōu),出得廳堂,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單身。
呵,小道消息,那我更加堅定我剛才的觀點了,絕對是大錘他們幾個搞得鬼,行動那么迅速。不過也好,反正現(xiàn)在我也痛失摯愛,現(xiàn)在還有送上門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要白不要,是不是?
我很快就結(jié)識了很多不同系里的女生,什么法律系,計算機系,攝影系,各種各樣都有。我這應該算是網(wǎng)戀,不過,我這一“戀”就是好幾個,道德上得遭受譴責,但我相信你們曾經(jīng)也這么做過,如果沒有,也幻想過,自己像漁夫一樣撒網(wǎng),靜靜等待魚群落網(wǎng),渣男啊!
不過,做這么一回“渣男”,我倒挺享受的,畢竟第一次那么多女生對我有意思,總得過把癮。為了保險起見,為了讓每一個女生都認為我是一個“純情男”,我特意把見面時間錯開好幾段,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我興奮地下床洗臉刷牙,換好衣服,整理得干干凈凈,精精神神。大步流星地離開宿舍去見我的“第一任女朋友”。
也許你們一定會說我很無恥,我也承認我這樣的確很無恥,但是當換做是你在這個過程中,還有什么理性可言?欲望之火在燃燒的時候,理性思維顯得多么滑稽可笑啊。
一天下來,我完美地約會了好幾個女生,雖然談不上真心實意,但是有一個的確讓我眼前一亮,那個法律系大四準備考研的學姐,她的名字叫徐伊,她穿著一套正經(jīng)的白襯衫,黑色百皺短裙,英倫學院風皮靴,長發(fā)披肩,皮膚白嫩,笑容甜美,顛覆了我對網(wǎng)戀奔現(xiàn)翻車的一概認知。跟她相處的短短時間,我們交流到很多共同愛好,比如都喜歡陳奕迅;比如都喜歡去打球,打游戲,去享受生活。
就這個法律系的學姐,把我套死了,得知了我的“漁夫行為”后,她不禁沒有翻臉生氣,反而微微一笑,握著我的手,溫柔地請求我把其他莫名加到的女生都刪掉。
我被她溫柔的語氣暈的分不清東南西北,聽聽話話地照做了。事后才發(fā)現(xiàn),虧大了!
沒幾天,我和徐伊順理成章成為了男女朋友,可能你們會覺得,太快了,但是有時候,兩個人在一起的理由很簡單,不過是為了滿足彼此需要,在高潮上盡興罷了。對于我來說,我主要是虛榮心,既然肖云已經(jīng)有了男朋友,我怎么可以忍?我就是要在她面前顯擺,氣她。
但是我對徐伊的關(guān)系極其低調(diào),不發(fā)朋友圈公布,甚至連大錘他們都不知道。平時該吹牛就吹牛,絕口不提徐伊的存在,在肖云面前,我也低調(diào)了許多,知道做朋友該有的分寸,很多時候,她男朋友來找她,我都會主動避開,回去找徐伊,肖云也不知道我跟一個叫徐伊的女孩在一起,她依然天真以為我去寫作業(yè),趕論文。
直到有一天,肖云過生日,這件事藏不住了。
那天,肖云親自給我打電話,一定要我去參加,我本來跟徐伊有約會,但是不去的話似乎不太給肖云面子,于是我決定瞞著徐伊去參加生日宴會,奈何世界太小,在晚上唱k時,我和徐伊撞上了,當時肖云站在我旁邊,旁邊是她的男朋友,再旁邊是一些我都不認識的人,而徐伊就站在我對面,對我冷眼一笑,趁著其他人沒有注意,我沖上去一把摟住徐伊,轉(zhuǎn)頭跟肖云說:“忘了跟你們介紹,我女朋友,徐伊?!?p> 在長達數(shù)秒的尷尬之后,徐伊莫名地對著肖云露出充滿敵意的微笑。然后說:“既然是青空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歡迎我加入你們今晚的party嗎?”
肖云愣了愣,然后爽朗地笑著說:“好??!”
隨后,徐伊又神秘地笑了一下,這一切,盡收我眼底,我內(nèi)心開始有種不祥的感覺。
在歌房里,大家有的高興地唱著歌,有的喝著酒,有的玩骰子,而我,靜靜坐在沙發(fā)上,不作聲,偶爾接接酒,然后繼續(xù)一言不發(fā)地坐在沙發(fā)上??尚煲羺s異常興奮,主動邀請肖云唱歌,并且,好幾次聲浪都壓過了肖云,還跟肖云對吹啤酒,可肖云壓根不會喝酒,她的男朋友英勇?lián)蹙疲上]幾個回合就倒下了,真是個廢物。
“小云,你男朋友不行呀,沒幾個回合就倒下了,還是我們繼續(xù)吧。”徐伊看著倒下的杰坤,傲慢地笑了笑。
我意識到事情不對,濃濃的火藥味在空氣中蔓延。我立馬起身,拉住徐伊,說:“別鬧,你都已經(jīng)干掉一個了,難不成還想雙殺?給人壽星一點面子呀。”
“不行!”肖云說,“徐伊姐,今晚認識你太高興了,來我們,不醉不歸!”隨后,她舉起酒杯,明明她已經(jīng)喝的通紅,卻倔強地不認輸。
“好!”徐伊說,“爽快,今晚不醉不歸!”說完,又跟肖云拼酒。
我知道,這么拼下去,肖云必敗無疑,而且,一個不會喝酒的人一下子喝太多對身體的傷害是很大的,我看著幾個回合后,肖云已經(jīng)快不行了,但是依然給自己酒杯上斟滿酒,我立馬奪過肖云的酒杯,說:“別喝了,你醉了?!?p> 誰知道,徐伊很不爽地搶過酒杯說:“干嘛啊你,別人沒說醉,你說什么呢!”
我生氣地說:“夠了,你要把她灌得酒精中毒才安心是嗎?”
此時,房間里瞬間安靜,其他人紛紛看著我們?nèi)齻€。
我撿起徐伊的包,說:“你先回去?!?p> 徐伊生氣地一甩,笑著說:“怎么?趕我走了?許青空,你為了你自己的朋友趕我走?呵呵?!?p> 我試圖壓制住怒火,平靜地說:“你先回去好嗎?這件事我自己處理?!?p> “處理?”徐伊笑的更加可怕,說:“怎么處理,我走了,她男朋友醉了,你們兩個好來一個比翼雙飛是不是?我告訴你,是我的人,誰也拿不走!”
啪!
我長那么大,第一次甩女生耳光。看戲的那些人震驚了,個個都不出聲。
“我告訴你,徐伊,你可以對我施加報復,我隨便你,但是你敢動她?我跟你沒完?!蔽乙е?,眼露兇光地說。此時的我,像一頭隨時發(fā)飆的獅子,后面是喝醉的肖云,前面是近乎瘋狂的徐伊。
徐伊摸著被我甩了巴掌的臉,沒有說話,幾秒之后,她撿起地上的包包,轉(zhuǎn)身氣沖沖地離開歌房。
我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看向已經(jīng)近乎醉酒的肖云,她撐著沙發(fā),攤靠著,艱難地呼吸著。
我把她扶起來,坐好,看著現(xiàn)在沒人主持大局的場景,說:“宴會結(jié)束,給大家添麻煩了?!?p> 說完,眾人紛紛起身,議論紛紛地離開。房間里,剩下我,肖云,還有那個已經(jīng)睡死的廢物,以及沒喝完的酒。
我坐在沙發(fā)上,平靜地抽著煙,喝酒,肖云已經(jīng)體力不支睡著了,我熄滅煙頭,起身,左手拖著杰坤,右手抱起肖云,一步一步地離開KTV,因為夜已經(jīng)深了,回去學校已然不太可能,只好把他們兩個拖去一家便捷酒店,別想歪,我不是那樣的人,前臺小姐一看見我就經(jīng)驗十足地問要幾間房還是要三人房。我說:“要兩間單人?!彪S后,自己破費破力給他們兩個分別安頓好,因為身上錢不多,自己住不了,只好找了一家網(wǎng)吧將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買好早餐給他們送去,杰坤那個小白臉,睡覺姿勢跟大鬧天宮似的,一晚上從床頭睡到床尾,我實在看不過眼,只好給他重新蓋好被子。把早餐放到桌子上,其實我壓根不用對他那么好,昨晚明明是個機會,可是一想到肖云,我就狠不下心,以后肖云會怎么看我?
我來到肖云的房間,她正甜甜地睡著,我摸了摸她的額頭,慶幸沒有發(fā)燒,把早餐放到桌子上,留好字條,悄無聲息地離開,辦好退房手續(xù),身上僅剩最后十塊錢,坐公車回到學校,回宿舍洗了熱水澡,終于支持不住,倒下頭,昏沉沉地睡著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不在宿舍了,而是在一家門診吊針,旁邊是大錘跟阿三。
大錘說:“你小子發(fā)燒了不知道?。恳俏覀兓貋硗硪稽c,你可能已經(jīng)嗝屁了。”
我迷迷糊糊地說:“我發(fā)燒了么?”
“你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參加個生日宴會回來就發(fā)高燒,你該不會喝酒喝的吧,平時你可不是那么弱的呀?!卑⑷f。
我想起昨晚,微微笑了一下,說:“也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