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朝陽如約而至,我再一次向著蛛巢沖去,可結(jié)果仍如昨天一致,被蜘蛛們追的四處逃竄。
第三天,仍是如此。
第四天,仍是如此。
我坐在篝火旁,一邊等待著烤怪物肉一邊低頭看著草地上被微風吹著搖擺的綠草。
連續(xù)四天不順利讓我有些失落和不甘,我望向一旁儲蓄,用來放木甲的箱子已經(jīng)空曠了許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每次我只要攻擊了在蛛巢旁的一只蜘蛛,其它的便立馬沖過來。面對那樣的蛛巢我根本沒法去面對,只得逃亡,所以只能等到一只或兩只離巢和其它蜘蛛很遠時,才能下手。
這樣尷尬的局面一直持續(xù)到了第七天,在那天我的耳邊再一次傳來了熟悉的吼叫。那群家伙又來了——那群該死的獵狗們。它再次聞著我的味道向我襲來。
我一把抓起長矛,盯著獵狗,心里想著“這可不是在豬人旁,這里只有我自己。”正是這樣的思考,一下次讓我迸發(fā)出了靈感,之前扔下長矛背著夕陽跑去。
你沒有猜錯,我跑向的地方正是讓我吃了不少苦頭的地方——蛛巢。
那些獵狗在后緊追不舍,在我的前面卻是有著數(shù)十只蜘蛛的蛛巢群??晌蚁攵紱]想,一邊不斷轉(zhuǎn)換著路線躲避著那些襲來的蜘蛛一邊逐漸向蛛巢靠近。隨著離蛛巢的距離的減少,蜘蛛的數(shù)量也不斷增多,我躲避的難度也不斷地增加。不過,與我預料的一樣,那些與我一起扎入蜘蛛群的獵狗們也被蜘蛛攻擊著??赡苌咸煸趧?chuàng)造它們時只裝了野性和兇殘,沒有裝腦子。它們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恐懼,當我回頭看去時,那些獵狗早以跟蜘蛛們打成一團,早以無暇顧及我了。
看到目的完成,我直接撤退,瘋狂的向一邊的空地跑去。一直跑到?jīng)]有蜘蛛追來才回到營地,倒在了營地的草地上喘著粗氣。感受腦袋兩邊太陽穴不斷鼓脹的壓迫感和肺部吸入大量空氣后如同撕裂的痛感,而且在這些苦痛中還夾雜著天氣帶來的陣陣寒氣。
但在這些苦痛中,我的腦海里無法遏制的產(chǎn)生一種想法,一個極為瘋狂的想法。
其實,鏟平蛛巢不需要無數(shù)的木甲和長矛,有時只需要一只簡易火把即可。
沒錯,我打算用一把火直接燒掉整個蜘蛛巢群。
這是這樣瘋狂的想法,完成它首先我搞清楚蜘蛛巢到底可不可燃,我首先拿出了前幾日得到那些蜘蛛們的蛛絲,答案很明確可以燃燒而且是非常好的助燃材料。
雖然得到的理想的實驗結(jié)果,但我為了保險仍花了兩天時間找到了一個單獨的蜘蛛巢。經(jīng)過這幾天的訓練,我很快便將巢里蜘蛛全部殺完并拿出火把直接點燃,一時間火焰吞噬整個巢體,噼里啪啦作響,而作為執(zhí)行者的我卻站在一旁冷靜的看著自己創(chuàng)作出的作品,伴隨著一股奇怪的毛發(fā)燒焦的味道,整個巢體成為我的一次實驗的犧牲品。
在生活壓力下,人的人性似乎在慢慢的被隱藏,冷血獸性卻在逐漸暴露。并且直到這時我的初衷已然改變,已經(jīng)從一開始的鍛煉自己的戰(zhàn)斗技巧成了不計代價的毀滅。
回歸正題,在得出蛛巢可以燃燒后,最關(guān)鍵的問題便是火把只能在有手握住的情況下才能冒出火焰,單純投擲火把根本沒用,所以如何接近蛛巢變成了重中之重。
對于這個問題,當時的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既然沒法正面較量那就直接依據(jù)蜘蛛特性將蜘蛛們引出蛛巢便可以了。我作為縱火者,我當然不能勝任引出的工作,一段記憶閃現(xiàn),瞬間便選擇好了“合作對象”。
比較有意思的是,那還是位“老朋友”。
為了尋找這位“老朋友”,我又重新踏上曾經(jīng)逃亡的道路。
說到這里你可能已經(jīng)知道那位“老朋友”是誰了吧!沒錯,便是那群曾有著數(shù)天“室友之情”的家伙——豬人。當年,我第一次拿到蜘蛛去交房費的時候,我明顯感受到了那些家伙對蜘蛛敵視和仇恨。借用我曾在卜的家人口中得知的一句話“敵人的敵人那便是朋友。”再加上那些豬人的體魄和實力的確也能和那些蜘蛛有對抗的實力。
順著曾經(jīng)的道路,我很快到了讓我痛苦的草原上,不過在跑路的時候我也明確的感覺到了周圍的空氣變得越來月寒冷,甚至在陽光充足的白天仍感覺到刺骨寒意在體內(nèi)彌漫。
并且在最近幾天,有些兔子也莫名的白化,從棕色變成了白色。這種變化除了兔子還有在鳥類也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看到冬天馬上就要來臨了。
我的計劃也必須馬上執(zhí)行。
很幸運的事,剛進入草原就很快找到了豬人群居的篝火,這和草原的一片廣闊也有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
我發(fā)現(xiàn)篝火時,那里的豬人并不多,只有幾頭在篝火旁游蕩。我便一直等到了黃昏,那些豬人才從四面八方跑回了營地。我也直接走了過去,當我進入篝火旁時,天色也完全黑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場景,我似乎又回到那個驚恐的身體,那個害怕著黃昏,無處落腳的身體。這種熟悉感讓我極為不舒服,但我看到身上木甲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變化。
那個害怕著每個黃昏的自己,已然有了自己的那一縷光亮。那個居無定所的自己,也已然有了自己的營地,有了……一個“家”。這些是我也沒第一次來到這根本就不會去想像的未來。
當我在感慨時,那些豬人也依然說著“滾開,猴子!這是豬人的地盤!”
聽著熟悉的話語,看著熟悉的樣子,可人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
我抬起雙手,表明著自己沒有惡意,并向后退了一步,站在篝火散發(fā)出光的邊緣。才從口袋中拿去一只早以準備好的蜘蛛尸體,那群豬人一看到蜘蛛尸體一下子開始躁動起來,我也對著豬人們說著“我希望可以好好談談?!闭f完便將尸體放在了地上。那群豬人更加躁動起來,最后,從豬人群走出來一頭豬人撿起蜘蛛尸體,用力搖動了一下似乎在確定著這只蜘蛛是否是真的死了。沒一會兒,它便高舉著尸體對著后面的豬人們興奮叫了。那些豬人也開始跟著吼叫起來。
等到再次平靜時,那頭領(lǐng)頭豬人便將那只蜘蛛尸體處理吃下了。吃完豬人態(tài)度明顯發(fā)生改變。
“我還有,我也知道哪里有,”我繼續(xù)說道“只要你們幫我一起去打蛛巢?!?p> 聽到“蛛巢”一詞,那名豬人立馬便激動了起來,不過很快就安靜下來,向我伸出兩支……“手”(應該稱之為手)。
“肉!豬人需要肉!”
“到時候打完我會交給你的?!?p> “沒肉,不打!”那領(lǐng)頭豬人嘶啞說道,一旁豬人也配合著直接坐在了地上,有的甚至直接躺下。
“這些該死家伙”我暗罵了一句。
沒辦法,我還是蜘蛛尸體交給那群豬人們。那頭領(lǐng)頭豬人才露出笑容說道“豬人喜歡朋友?!?p> 等到天亮,我便待著這些豬人們出發(fā)上路了??晌疫€是低估這些家伙的貪婪。剛走了一天,那些家伙便停了下來,它們還需要肉才會繼續(xù)前進。
這時的我質(zhì)問領(lǐng)頭的家伙“為什么不尊循約定。”可看到它那輕視了目光,我才明白跟這群畜生講約定是否搞錯了什么。
但我依然選擇交出肉來換去它們的前進。
因為,當時的我明白,這些家伙會反饋給我一份極為合理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