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榮不住的哀嚎著,不停想的躲閃開,差點從病床上跌下去,那恐怖的表情讓人不寒栗。
于婷芬說:“瑞榮,那是瑞峰,是你兄弟,不是陳禮義,不要害怕,他不會傷害你?!?p> “娘,娘,我全聽你的,你說咋做就咋著,你別讓大興爹打我了?!?p> “娘,親娘,救救我”她象個孩子似的,往于婷芬的懷里鉆,看樣子害怕極了。
韓木匠問醫(yī)生:“大夫,她這是怎么了?!?p> “唉,嚇破膽了,你們拉她回去,找一個她丈夫找不到她的地方,讓她好好休養(yǎng),也許隨著時間的過去,能醫(yī)好她心靈的創(chuàng)傷。
千萬不能讓她再受打擊了,這種情況極容易引起精神分裂。”
“那,大夫,我姐工要去看精神科嗎?!?p> 瑞峰問醫(yī)生,他被老姐的樣子雷到了,姐姐一個多好的人,多么要強的人,她一個人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月黑天敢去老墳地里看瓜,怎么現(xiàn)在成了這個樣子。
都是那個陳禮義害的。
“唉,她這是突然的打擊造成的心靈創(chuàng)傷,她這屬于自我保護的示弱封閉。
不建議帶她讓精神病醫(yī)院,如今治療方法并不多,用過電激發(fā)怕效果并不好,這主要是需要有親人用親情去溫暖她,感化她,不要讓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我想,慢慢的她會好起來。
醫(yī)院是公共場合,她家里的人很勢強,如果再鬧起來,怕是不太好,只會加重病情,我這里給她開一些安神的藥,你們回去吧,尋找個她家里人找不到的地方,讓她靜養(yǎng)?!?p> “好,謝謝您,大夫。”
韓木匠拉著車子,于婷芬坐在車子上,抱瑞榮的頭抱在自己的懷里,輕輕的哼唱著小時候哄她睡覺的催眠曲。
瑞榮臉上的驚懼漸漸的消失了,躺在母親的懷抱里,她感到了無畢的溫暖。
瑞峰默默的推著車子,牙緊緊的咬住,一絲血液從嘴唇上滲了出來。
他心里恨死了陳禮義,他可真不是個東西,害得姐姐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瑞碧看著姐姐睡夢中還在不住的顫抖,她的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
韓國相走了進來,他問哥哥:“哥,你們?nèi)ソo瑞榮看了,大夫說怎么樣,腿沒什么問題吧。”
“唉,腿沒有多大的事,沒有斷,只是骨頭有了裂紋,一時之間怕是起不了床,更為重要在是,瑞榮被那龜孫打的精神上有了問題。
醫(yī)生說讓給她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養(yǎng),不以再讓陳家的人去鬧她?!?p> “這個容易,我新蓋的房子,如今沒有人居住,就讓瑞碧陪著她在那里好好將養(yǎng)一段時間,心病還得心藥醫(yī),精神病醫(yī)院,但凡有點希望,就不要送孩子去那個地方。
你看看,韓五慶的老婆,原本多少人點傻,不當吃不當喝的。
五慶想讓她去住院,完全治好了,可是經(jīng)過大半年的治療,現(xiàn)在還不如你從前。
我今個從他家門前經(jīng)過,看五慶拿個繩子拴住她,就綁在院子里的樹上。
真是太可憐了,我上去說五慶,問他知不知道,栓人是犯法的。
五慶哭著給我說:“二叔,我也知道栓人是犯法的,可我不栓住她,一丟手她就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呀,家里一家老小,還要我去做活養(yǎng)活,我實在是沒辦法呀,但凡有一點法,我又怎么舍得栓住她。
她再傻也是我們妞妞媽呀。”
聽到叔叔如此說,瑞峰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和五慶年紀差不多,五慶家里窮,娶不起媳婦,他的姨娘給他介紹了這個精神有點問題的姑娘。
不過那女子并不是先天就有精神病,而是有一次她爬樹上去獵槐花,不小心折斷樹枝從大槐樹上摔下來,你那以后,她便有些傻,也許是從樹上掉下來摔壞了腦子。
雖然有點傻,但是,簡單的活還會做,只是看上去不怎么精喜,面上有些呆罷了。
那時節(jié),五慶家里只有一個老母親,家時窮得吃了上頓沒下頓。
住的也那三間瓦房卻中稀罕人,那時節(jié),家家戶戶都是窮得很,誰家會有錢蓋得起大瓦房。
那房子是五慶爸拿命換來的,五慶爸是個能干的人,他每天起早貪黑的干活,不舍得吃,不舍得喝,攢下錢來,給五慶蓋房子。
等新房子蓋好,他卻生了一場大病,從此撒手而去,獨留下了五慶母子。
五慶娘也是個重情義的人,老公因為自己的家而累死,她心里比誰都清楚,為此五慶爹死后,五慶娘得了一場大病,差點也死了,把家里的錢花的是干干凈凈,還欠了不少的賬,就這樣算是免強把五慶娘從閻王爺手里拉了回來。
現(xiàn)而今五慶家里雖然還是窮,可是他能干,再加上老母親又給他幫助忙,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起來。
五慶地姨娘也是看他老實能干,是個好后生,雖然家里窮了點,可是人家不都說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誰又能一棍子悶到底。
那時候,五慶迎娶了新婦,那姑娘看上去雖然有點呆,但是不當誤干活,做飯也是一把好手。
一家三口過得熱熱合合的,新媳婦過門的每二年,生下了一個可愛漂亮的小姑娘.
把個五慶高興壞了,他娘更是歡喜得緊,娘倆個商量著,今年日子好過了,手里也攢了一些閑錢,把妞她娘送進醫(yī)院里好好治治,將來再給他們家添個建康的男娃娃,那家時可不是就有了后代根了。
就這樣,把新媳婦送進了醫(yī)院,住了大半年,花了小萬把的錢,可是從醫(yī)院里接出妞她娘,她確瘋了,變成了真正的瘋子,每天不停地跑。
除了餓了會吃東西,她啥也不會干了。
不僅不會干活,就是解手也不知道背人,就象個小動物一般,隨地大小便。
到現(xiàn)在,五慶一聽說去精神病醫(yī)院,他的頭就搖得象個貨郎鼓,后悔得了不得。
你醫(yī)院回來以后,別說再添個孩子了,就連正常的月事也沒有了,那一年,新媳婦才二十四歲,正是青春年少的好時光。
因此韓木匠說起瑞榮的病,韓國相那是堅決反對,他絕對不同意把瑞榮送進精神病醫(yī)院,他說:“拿上兩床被子,趁黑拉瑞榮到我家的新院里吧,好好調(diào)養(yǎng)幾天,她會好起來的?!?p> “爹,娘我去陪著我姐,我給她講故事,讓她早點走出心理陰影?!?p> “別胡說,你讓咱姐好好休息,可不能再去給她添亂?!?p> 瑞峰聽瑞碧說要去陪著姐姐,他要些不放心,瑞碧這妮子,毛毛燥燥,辦事不能讓人放心,他急忙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