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緊握著大拇指,略一使勁,長長的指甲生生被折去一半。
眼眸微瞇,冷颼颼地看著下座的小姑娘,忍下心底的那點殺意,“既如此,改日我去見了皇兄,定會和他進(jìn)言此事。”
若不是為了可憐的蘭兒,她才不會忍下這口惡氣!
鄉(xiāng)下來的小賤蹄子,憑著皇兄的寵愛就敢騎到她的頭上!
等到皇兄的病情一好,她定會讓他們試圖吃不了兜著走!
輕輕執(zhí)起酒杯,“說來,我皇兄的病情還多虧了聶老和小嬌姑娘的醫(yī)治,才會好得如此快!”
“聶神醫(yī)更是解了本公主多年的頭痛之疾。”
長公主將酒杯舉到半空,“來,本公主以茶代酒敬你們一杯!”
虛云也以茶代酒回敬。
放下酒杯,長公主又將目光看向聶明煙,眼里透著難以言說的慈愛。
聶明煙心里“咯噔”一聲,不自覺地直起身子,背脊冷風(fēng)一陣一陣地吹來。
媽呀,這是準(zhǔn)備拿她開刃了!
“不知為何,明煙姑娘總讓我覺得莫名地親切,好像在哪里見過一般。”
喂喂喂!整錯詞了吧,這不是男子搭訕的話嗎。
聶明煙眨眨眼睛,“真的嗎?想來定是因為我如公主般漂亮的緣故,公主才會覺得親切。”
嗯,這個丫頭還算會說話。
長公主扶了下頭發(fā)上的發(fā)簪,“瞧這小嘴甜的,真招人稀罕!”
沒聶明煙高興,話鋒一轉(zhuǎn),“呀!本公主想起為何見你如此親切了?”
隨即哀愁悄然襲面,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難掩之隱。
聶明煙嘴角抽抽,這做戲的樣子實在太明顯,她真不想接下去。
這明顯是有套等著她呢。
聶嬌兮好奇地看著,心里默默記下了長公主的此等姿態(tài),還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雖然技術(shù)含量不高,但此法為達(dá)到某種目的甚好。
虛云夾了一塊東坡肉,放進(jìn)聶嬌兮的碗里,“吃飯?!?p> 聶懷則完全專注在茶杯上,哎,這上面的紋路不錯。
好好地宴席,竟然一時間變得極其尷尬,竟無一人接長公主的話。
青禾在一旁看著,也深知公主今日著急激進(jìn)了一些。
若不是長寧郡主,至今臥榻不起,公主也不會如此行事。
深吸一口氣,“公主,是不是想郡主了?”
“青禾,莫要說了。”
“公主!”青禾一副十分痛惜的模樣,“你那么想念郡主為何不能讓人知道呢?”
“天底下哪有哪個父母不想不念子女的,你何必如此執(zhí)拗,獨自承受著相思之苦。”
長公主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讓各位見笑了。”
“實不相瞞,本公主的女兒長寧郡主與明煙姑娘有幾分相似,尤其明煙姑娘那伶俐的勁簡直和蘭兒一模一樣。”
“這才有些失態(tài)。”
聶明煙差點沒一口氣堵死!
擦!這是在侮辱誰呢!
誰要和那個小禍害長得像!可千萬別侮辱我了!
聶敏煙磨了磨后牙槽,恨不得把手里的酒杯扔到她的臉上!
“公主可是折煞我了,我不過是鄉(xiāng)下的丫頭,哪敢和長公主相提并論?!?p> “不過……”狠狠戳了盤里的菜,“我在無界鎮(zhèn)時,遇到一個自稱是長寧郡主的人在辱罵百姓,欺負(fù)平民。”
長寧郡主皺起眉頭,臉上掛著尷尬。
“張口閉口就是賤人,奴才,狗東西!后來被州長史抓進(jìn)了牢里,關(guān)起來。”
隨后咬了一個桃子,不慎在意地道,“不過現(xiàn)在想想,那人絕對不是長寧郡主?!?p> 說完一臉期盼地看著長公主,眼里寫滿了快問我啊,快問我!
快問我為什么?
這樣她就可以回答,那人長得一副蛇蝎心腸的臉,說我長得像她都覺得惡心,長公主的女兒怎會長得如此丑陋!
卻不想長寧郡主不按常理出牌,“說來慚愧,此人怕就是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