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祁易縉想要的東西不多,但都是些名品,看上的都已經(jīng)包起來了。
他仔細看看,有些猶豫著要不要減去幾件,會不會有些太貴了,也不知道他這個姐姐有沒有帶夠銀子……
“還有沒有看上的?”祁易弦以為祁易縉還有什么喜歡的,只是不好意思開口說。
祁易縉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的說道:“沒了?!?p> 祁易弦示意小廝把東西都包好看些,就帶著祁易縉去了前臺準備結賬。
一個身材中庸,長相普通,但是處處都透著精明的掌柜正在仔細的打著算盤。
“這位客官,您的上等宣紙一套一百兩,紫檀狼毫一支三百兩,金絲楠毫錐一支四百六十兩,藍顏散麟管五百兩,攀花玉硯七百兩,紅絲端硯五百兩,松煙墨臺一塊三百兩,一共是兩千八百六十兩,給您抹了零頭,算您兩千八百兩。不知可否?”
掌柜算完了,就看著祁易弦,不知道這樣是否滿意。
祁易弦還以為抹個零頭,是直接算兩千五百兩呢,嘁,不愧是掌柜啊~,算的太精了。
不過她立馬開口:“可以?!庇植皇歉恫黄?。
說完,周緹就準備掏銀票付賬,作為皇室的大總管,他還是帶足了銀兩的。
可是祁易弦見狀馬上就攔住了他掏銀票的手:“這個我自己付,說了是我給弟弟買?!?p> 周緹本想開口說,他付也算是公主給二殿下買。因為本來就是皇室的錢……
但是剛想開口,就見公主拔下了自己頭上的一支成色上好的玉簪,遞了上去給那掌柜。
祁易弦用清脆的聲音對掌柜說道:“你看看這個夠嗎?”
掌柜的接過看看,立馬就看出這玉簪不是凡品,這玉簪恐怕值了這里不少銀子。他也不坑祁易弦的說道:
“小姐這玉簪,是沒有一點瑕疵的和田玉雕的,做工精細,約估值三千到四千兩銀子,用來換本店的東西,有些多了?!?p> 原來祁易弦頭上的玉簪這么值錢,那個簪子是父皇讓宮里最好的工匠雕的,玉都是地方下面供上來的,怎么可能會是凡品。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但是她身上也沒帶銀子,她爽朗的開口道:“不然你看看,能在包點什么,抵了就是。”
掌柜正想出了柜臺去親自為祁易弦挑選,這時,一直沒開口的祁易縉就叫住了他:
“不用了,就這些?!?p> 祁易縉的聲音有些清清冷冷的,讓人感覺有些刻板。
祁易弦見他死心眼,這孩子真的是,認定一樣東西就真的不想要別的了。
她對掌柜說:“那就那個松煙墨再來一塊,宣紙再包一套,就可以了,若還有剩余,就當我弟弟給掌柜的賞錢,若還不夠,掌柜就當給個實惠,不知可否?”
掌柜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直說道:“小姐實在是折煞了本店,小姐的玉簪千金難換,實在是不必如此謙遜?!?p> 各自客套了一下,這掌柜也不貪心,也不詢問祁易弦她們是哪家府上的小姐。包了東西,就送了祁易弦一眾出了店門。
望著這清貴小姐遠去的背影,書坊里的小廝就問掌柜:“掌柜為何不問問是哪家的小姐,日后也好多多上門照顧生意?”
掌柜抬頭看了他一眼,就拿起手上的玉簪,思緒放空一臉沉思的說道:“言都什么時候出了這么個清貴小姐,一出手便不是凡品,即使穿著料子不算太好的衣裳,也通身都是貴氣。就連她身邊那位小公子,眼炬獨到,看上的東西也皆是名品?!?p> “書坊開了這么多年,那家人家家里的小姐沒見過?國喪期間,能來言都的,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大家貴族。少說話多看就是最好的。”
掌柜的思緒不斷,耐心的為小廝解釋道。
當了這么多年的掌柜,這點眼力見都沒有的話,他家書坊早就關門了。
祁易弦一眾出了書坊,一路逛下來,把街市逛了個遍,買了不少東西,多的馬車都有些裝不下了。
還好她沒去成衣店首飾店什么的,說起來,外面的衣裳首飾,大多都沒有皇家的好,她也就逛都沒逛。
畢竟她出來的時間不是特別多啊,而且更何況她對那些東西也不是特別感興趣。
不然馬車早就裝不下了,她一路上買了不少小食,不過她就買一份,和祁易縉還有周緹和燕純分著吃。
起初周緹一眾還不敢吃,不過迫于公主的淫威之下,還是松了口。
就這樣,祁易弦一邊逛,一邊吃,愣是把整條街好吃的小食,都吃了個遍。還留著肚子吃些別的。
主仆幾人吃著小食,逛著長街,就這樣兩個時辰就過去了。
落幕的余暉普灑在小樓飛檐上,帶些暖洋洋的氣息,籠罩著靜謐美好的歲月。
祁易縉心情也有些放松了,他總覺得這個姐姐,比起以前更有活力了,激情四射的,總是讓人感覺心里暖暖的,好像要溢出來的一樣。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的日輝格外暖……
之前路過了書店,她還幫自己買了不少書本,雖然宮里都有,但是那是她買的,第一次有人幫自己招呼著這些東西……
他還看見她買了不少有圖片的書,就是那種說書小本。他本來想說她的,可是想想今天她出來玩,就隨她好了,便住了嘴。
祁易弦還給周緹和燕純買了很多東西,比如防凍的藥膏。小市總有驚奇的東西,有些比宮里的都好,像周緹他們冬天要干活,手凍得就厲害,抹點也不難受。
又逛了一會兒,時辰差不多了,周緹就提醒公主該準備回驛站了。
祁易弦有些戀戀不舍的,其實言都真的挺熱鬧。若是在晚上,指不定還能見到言都街市喧鬧不凡的夜景,唉,可惜了,國喪期間,怎么都熱鬧不起來。
她母妃去的太早了,讓她都不禁想要忙碌起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就能忘記自己喪母的事實了。
她其實也是難過的,生活了這么久的至親,疼了自己快十年的母妃不在了,怎么能不難過。
她終于也和祁易縉一樣了,是個沒有母親的孩子,但是她還有父皇啊。
她今天出門,吃了許多言都街市的小食,她回過頭又包了一份,帶回了府,去給父皇和姑姑嘗嘗。